大型抗美援朝史詩電影—《長津湖》正在熱播,全景式還原了60年前那場具有重大歷史意義的戰役,是一部難得的戰爭好劇,值得一看。
說到長津湖戰役,這是志願軍第9兵團入朝參戰部隊的第一仗,也是長期在華東暖溫帶地區作戰的第三野戰軍部隊第一次在極寒天氣下的首場戰役。毛主席評價這場戰役是“完成了巨大的戰略任務”,美軍戰史用“一次地獄之行”來形容,就連斯大林都用“這是一支偉大的軍隊”來評價人民志願軍。
來自3個國家的不同記述,折射出的是長津湖戰役慘烈的程度,慘烈到連獲取勝利桂冠的志願軍參戰部隊最高指揮員——第9兵團司令員兼政治委員的宋時輪上將,卻在戰後向志願軍司令部和中央軍委遞交了一份檢討書。
宋時輪將軍
長津湖戰役是抗美援朝戰爭第二次戰役的重要組成部分,其目的主要是粉碎美10軍3個師(外加南朝鮮軍2個師)約10萬人在東線戰場的攻勢行動,配合西線志願軍各部的作戰行動。
對此,毛主席和中央軍委根據彭德懷等志願軍領導人的建議,將位於華東地區的第三野戰軍第9兵團立即解除攻臺戰役任務,調動到千里之外的朝鮮境內作戰。
眾所周知,第三野戰軍是解放戰爭中我軍的五大戰略軍團之一,在陳毅、粟裕的指揮下在解放戰爭中創下了殲敵245萬人,解放山東、江蘇、浙江、福建等大片國土的輝煌戰績。宋時輪指揮的第9兵團則是三野4個兵團中戰鬥力最強的一個,華東戰場上歷次重大戰役都有這支部隊的身影,不然也不會被定位攻臺戰役的主力。
第9兵團進入從朝鮮後,根據敵情的變化,以迂迴穿插的方式深入戰場,經過10多天的隱蔽行軍,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走在最前面的美軍陸戰1師、陸軍第7師之31團分割包圍在以下碣隅裡為中心,西北至柳潭裡、東北至新興裡三個不同區域內。同時,第9兵團還在三個區域之間和美軍後方的古土裡、真興裡之間的交通要道層層設防,力圖打一場氣勢恢宏的殲滅戰,將陸戰1師和31團一個不剩的消滅掉,解除西線志願軍的側翼威脅。
按照我軍一貫的作戰經驗和方式,如此兵力部署,敵人絕對插翅難逃。第9兵團入朝時,部隊進行了擴編,軍以下部隊一改過去三三制的原則,全部改成四四制甚至是四五制。比如當時一個軍的常規編制是下轄3個師,第9兵團一個軍則是4個師。這樣算下來,第9兵團總兵力從10萬人擴大到了15萬人。而美軍陸戰1師和31團,總兵力也就2萬人左右,並且是被分割包圍,雖然有武器裝備的優勢,但是志願軍因為隱蔽工作做得極為到位佔了先機。陸戰1師師長史密斯直到戰役發起前一天才從3個俘虜嘴裡得知身邊潛伏著近10萬志願軍。
更重要的是,15萬志願軍將士從上到下都是剛剛經過解放戰爭錘鍊出來的驍勇善戰之兵,作戰經驗極為豐富。兵團司令員兼政委宋時輪,是在井岡山時期就參加革命的老紅軍,從紅軍時代到解放戰爭,重大戰役參加了大部分,從一名普通士兵成長為兵團級指揮員,深得陳毅和粟裕的倚重。
部隊入朝前,毛主席、周總理、朱總司令都專門接見了宋時輪。三位領袖同時接見一位兵團級軍官,這在戰爭年代的我軍中極為罕見。
兵團副司令員陶勇,是粟裕一手帶出來的虎將,也是粟裕手下三大名將之一(其餘兩位是葉飛、王必成)。渡江戰役時,炮轟英國軍艦“紫石英”號的三野部隊,就是在這位仁兄的指揮下乾的。
兵團下屬的3個軍:20、26、27軍,也是三支歷史悠久、名將輩出、戰功赫赫的部隊。
20軍的前身是南方八省紅軍游擊隊的三支主力之一的閩東獨立師,抗日戰爭時期改編為新四軍第1師,師長就是粟裕。解放戰爭時期先後改編為山東野戰軍和華東野戰軍第1縱隊,縱隊司令員葉飛,一直在陳毅和粟裕的直接領導下作戰,從山東一直打到上海。
26軍的前身是抗日戰爭時期的八路軍山東軍區所屬魯中軍區一部,和第四野戰軍的41軍是一對孿生兄弟,是與日軍一招一式練出來的雄師。解放戰爭時期編為華東野戰軍第8縱隊,是公認的華野最驍勇善戰的6個縱隊之一。軍長張仁初,最早在徐向前元帥領導的紅四方面軍作戰,後來被分到紅一方面軍紅四團,參加的第一仗就是驚心動魄的臘子口之戰,從此嶄露頭角,綽號“張瘋子”。
27軍的前身是華野9縱,和20、26軍一樣是華野最驍勇善戰的6個縱隊之一,雖說組建最晚,但是戰鬥力一點也不輸兩支兄弟部隊。首任縱隊司令員就是大名鼎鼎的許世友上將,之後很長時間一直在許世友領導下作戰。孟良崮戰役中擊斃蔣軍悍將張靈甫,濟南戰役中俘虜了蔣介石的得意門生王耀武,渡江戰役中成為百萬大軍中第一支跨過長江的部隊。
由此可見,此時的第9兵團絕對是“猛將雄兵”的豪華配置,戰場兵力配置也十分恰當,區區2萬人的敵軍,換在國內戰場,生存時間幾乎就是以分鐘計算。
接到上級命令後,宋時輪立即率部從華東地區乘坐火車北上,在山東曲阜略作休整後隨即開赴東北,準備在此進行兩個月的整補及訓練後便跨過鴨綠江。
此時此刻,他們誰也不會想到,一場前所未有的慘烈大戰,已經迫在眉睫了。
1950年11月26日,隨著宋時輪一聲令下,震驚世界的長津湖戰役在風雪交加的蓋馬高原上打響了。在嘹亮而淒厲的的軍號聲中,志願軍第20、27軍5個師近10萬大軍一起殺出,撲向新興裡、柳潭裡、下碣隅裡3個美軍兵力聚集的地區。
從兵力對比來看,志願軍以1—2個師攻打美軍1個團,兵力佔絕對優勢。戰鬥打響的第一個晚上,第9兵團就以絕對優勢的兵力和出其不意的打擊將陸戰1師和31團分割包圍在5個孤立的地區。深入戰場最遠的20軍一個連,到達古土裡以南,切斷了美軍的退路。
如果換成是過去的對手,這就等於是判了死刑!
但是激戰三天三夜,我軍並沒有突破5個據點中的任何一處,戰鬥陷入僵局。
不少指戰員不禁詫異起來,兵力單薄又猝不及防的美軍怎麼會爆發出如此巨大的戰鬥力?
事實上,美軍陸戰1師雖然是在孤軍深入的狀態下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但是論戰鬥力,絕對不是一支弱旅!
和第9兵團一樣,陸戰1師同樣是一支歷史悠久、百戰百勝、戰功赫赫的王牌部隊。這支部隊組建於太平洋戰爭爆發前夕的1941年2月,戰爭爆發後迅速投入戰場,一直在麥克阿瑟指揮下作戰,從瓜達爾卡納爾島一路打到沖繩島。麥克阿瑟搞的“蛙跳戰術”,陸戰1師一直是充當開路先鋒的角色。在朝鮮戰場上,麥克阿瑟將美10軍調往東線,與西線第8集團軍齊頭並進,實際上也是“蛙跳戰術”的一個翻版。其意圖在於捕捉我軍主力予以殲滅後,陳兵鴨綠江畔,在聖誕節前結束朝鮮戰爭。
然而麥克阿瑟這一意圖很快被毛主席和彭德懷識破,原先準備在東北地區整訓兩個月的第9兵團提前開進戰場。
論戰鬥素養,打慣了“蛙跳戰術”的陸戰1師對志願軍的迂迴穿插並不陌生。陸戰隊員握著冒煙的手雷伸日軍碉堡的舉動,一點也不輸給捨身炸碉堡、堵搶眼的我軍英雄。
解放戰爭初期,陸戰1師曾經駐紮兩年之久,成為協助蔣介石打內戰的幫兇。駭人聽聞的“沈崇事件”的罪魁禍首皮爾遜和普利查德,就是來自這支部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陸戰1師對我軍的戰略戰術還是有相當程度的瞭解。因此,自從獲悉志願軍進入朝鮮的訊息後,師長史密斯就警覺起來。對此,在戰役開始前,他不惜冒著零下三四十度的嚴寒乘坐直升飛機飛臨戰場上空親自偵查。雖說沒有發現志願軍的蹤跡,但是史密斯並不敢掉以輕心。當阿爾蒙德於11月23日視察陸戰1師並要求其繼續北進的時候,師長史密斯少將對著這位比自己大一歲的上司說“不”了。
因為此時西線兵分兩路推進的美軍第8集團軍在20多萬志願軍的四面夾攻之下已經掉頭逃竄,青蛙折了兩條左腿,無論如何是跳不起來的。
但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師長史密斯拗不過阿爾蒙德軍長,只好命令部隊繼續前進。不過史密斯到底是久經沙場的戰將,部隊前進可以,但是放慢速度,同時在下碣隅裡修建臨時機場,以備不虞。事後證明,這個用推土機突擊建造的機場在戰役的關鍵時刻起了巨大的作用,在志願軍從四面八方衝向下碣隅裡的時候,一架接一架的美軍重型運輸機起降,先後把近1萬名傷病員運出了戰場。
正是因為史密斯這一謹慎而又狡詐的舉動,讓第9兵團十萬雄師未經戰鬥先被極寒天氣侵蝕了一部分戰鬥力。
前文提到過,第三野戰軍部隊長期在華東暖溫帶地區作戰,並沒有在嚴冬地區作戰的經歷,有些土生土長的南方籍戰士甚至沒有見過雪。第13兵團入朝後,位於華東地區的第9兵團就成為距離戰場最近、戰鬥力最強、國內任務最輕的一支整建制的兵團級部隊,入朝參戰也就責無旁貸了。
上級考慮到第9兵團缺乏在嚴寒條件下作戰的經歷,準備讓他們在東北整訓兩個月,待補充完整後再行出戰。可是第一次戰役並沒有重創美軍主力,尤其是東線美10軍正氣勢洶洶的向鴨綠江畔推進,第二次戰役已經蓄勢待發,西線第13兵團一旦與當面之敵形成僵局,極有可能被橫衝直撞的美10軍抄了後路。
軍情十萬火急,毛主席和彭德懷當機立斷,命令北進的第9兵團到達東北後不必整訓直接開進戰場作戰。
這也就是為什麼毛主席、周總理、朱總司令同時召見宋時輪、當面交待作戰任務並由朱老總親自到第9兵團進行戰前動員的根本原因。第9兵團將要打一場沒有充分準備的大戰!
“慈不掌兵”,這就是偉大領袖的全域性意識和大無畏氣概,也是取得抗美援朝戰爭勝利的根本原因所在。試想,如果領導人們心疼部隊當老好人,機械地執行“不打無把握之仗”的原則,那麼第二次戰役成為孤軍的恐怕不是美10軍,而是第13兵團了。那麼抗美援朝戰爭又會陡增多少艱險、多少犧牲?
身經百戰的宋時輪和陶勇對三位領袖以及彭老總的囑咐和命令牢記於心。“絕不辜負黨中央、中央軍委的希望,打出9兵團的雄風來”成為第9兵團入朝參戰的響亮口號!
帶著光榮使命,第9兵團15萬意氣風發的將士於1950年11月7日至至21日,冒著初冬的寒風,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如同10多把利劍,插入了長津湖冰天雪地的深山密林中。
令敵我雙方都沒有想到的是,除了和荷槍實彈的對方軍隊交手,還要和完全無法戰勝的嚴寒交手。1950年冬天,長津湖的低溫創下50年之最,達到零下30—40攝氏度,比1941年莫斯科戰役期間的氣溫還低。納粹德軍的裝備要遠遠勝過此時的美軍,更是志願軍所無法企及。但是武裝到牙齒的納粹德軍面對零下二三十度的寒流便一潰千里,衣著單薄、食不果腹的志願軍,又該如何呢?
晚上平均5個人用一條棉被在雪地裡過夜、連續10多天吃不上熱飯這就是第9兵團從跨過鴨綠江到長津湖戰役發起之前的狀態。
與大自然搏鬥的代價是沉重的。
27軍在戰後的總結報告中談到:
“食物和居住裝置不足,士兵忍受不住寒冷。這就發生非戰鬥減員達1萬人以上,武器不能有效地使用也是原因。戰鬥中,士兵在積雪地面野營,腳、襪子和手凍得像雪團一樣白,連手榴彈的拉環都拉不出來。引信也不發火,迫擊炮管因寒冷而收縮,迫擊炮彈有七成不爆炸。手部面板和炮彈、炮身粘在一起了。”
無法想象當年志願軍英雄們在10多個隨時可以讓生命戛然而止的極寒晝夜中承受了多麼大的肉體折磨?每一個在頭頂寒風、身臥雪窩的志願軍戰士在那一刻恐怕只能想到一件事,那就是等待衝鋒號吹響,一躍而起衝向那些長著大鼻子、藍眼睛的侵略者,儘管對手有飛機、大炮、坦克,他們自己手中只有步槍、機槍和手榴彈!
但是,由於陸戰1師放慢了前進的腳步,密切關注敵情的宋時輪遲遲無法下達攻擊的命令!作為一位身經百戰之將,宋時輪不會拿勇士的鮮血去撞敵人的鐵甲,他很清楚,面對鋼鐵包裹起來的美軍,僅有輕武器的志願軍唯一的戰機就是出其不意!要知道,為了做到出其不意,已經有不少驍勇善戰的英雄犧牲在了冰天雪地之中,就連跟隨89師行動的兵團副司令員陶勇,也在行軍當中凍傷。
正因為如此,長津湖戰役結束後,宋時輪的臉上並沒有絲毫勝利的表情,相反,在心情沉重之下提筆向上級寫起了檢討書——部隊在嚴寒中付出了比戰鬥更大的代價!
面對志願軍突然發起的進攻,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陸戰1師很快穩住了陣腳。史密斯從3名俘虜的交待中判定自己的部隊已經陷入了巨大的包圍之中,他很快命令各部隊就地構築工事,準備迎戰。高度機械化的美軍不像國民黨軍那樣挖戰壕、修碉堡,直接將200多輛坦克、裝甲車環繞在營地的外圍,大口徑火炮置於中央,機槍、自動步槍至於兩者之間,向潮水般衝來的志願軍部隊猛烈射擊。與此同時,史密斯還不斷呼叫海軍航空兵和空軍助戰。
從28日晚至30日三天兩夜的激戰,志願軍的突然進攻的確打了美軍一個措手不及。陸戰1師師部所在地下碣隅裡東面制高點——1072高地被我軍一個猛衝便拿了下來,人頭攢動的美軍士兵和堆積如山的軍用物資毫無遮掩的暴露在志願軍的面前。
但是美軍也很快從慌亂中穩定下來,不僅頂住了志願軍在各個方向的全面進攻,而且從局部發動了反擊。家喻戶曉的特級戰鬥英雄楊根思,就是犧牲在美軍對下碣隅裡東面高地的反擊之中!
戰鬥陷入了僵局,牽動著百里之外大榆洞的彭德懷和千里之外東京的麥克阿瑟的心。
兩人幾乎同時做出反應,彭德懷命令宋時輪集中兵力先解決新興裡的美7師31團,然後再打陸戰1師各部。麥克阿瑟因為西線第8集團軍已經全線潰退,也命令美10軍迅速撤退。
這樣一來,志願軍的作戰模式由由陣地攻堅戰變成了阻擊戰、追殲戰。論陣地阻擊戰,宋時輪堪稱三野頭號專家。豫東戰役中的桃林崗阻擊戰和淮海戰役中的徐東阻擊戰,宋時輪指揮部隊硬是頂住數倍於己的國民黨軍猛攻,陣地巋然不動。
此時的第9兵團將士也充分發揮出了國內革命戰爭時期那種大無畏的英雄主義氣概,在各條交通隘口頂著美軍鋪天蓋地的炮火死戰不退。
仗打到這個份上,無論是彭德懷還是麥克阿瑟,都不可能向長津湖地區派出一兵一卒的地面部隊。所不同的是,麥克阿瑟手上有海空軍,彭德懷卻沒有。
在長津湖戰役期間,美國遠東海空軍幾乎是傾巢而出,支援身陷困境的陸戰1師。單是停泊在朝鮮東海岸的美軍航母,就有7艘之多。從韓國、日本基地起飛的各種戰鬥機、偵察機、運輸機、轟炸機,依次輪番起飛,為撤退中的陸戰1師撐起了一道巨大的“空中保護傘”。由於美軍的無線電通訊裝置可以直接配屬到班,因此最前沿的美軍隨時都可以呼叫空中支援。
身陷困境的史密斯此時倒是顯出幾分從容鎮定的將軍風度,一面指揮部隊繼續向東海岸的元山方向前進,一方面指揮運輸機轉運傷員、投放物資。
而自從開戰以來得不到任何增援的第9兵團,此時只能靠頑強的戰鬥意志和相對有利的地形條件去痛擊奪路逃竄的陸戰1師了。
新興裡的美軍31團撐了兩天一夜便徹底垮了,團長被擊斃,北極熊團的戰旗也被我軍繳獲。而在從柳潭裡通往下碣隅裡的必經之地德洞嶺、死鷹嶺,從下碣隅裡到古土裡之間的狹窄公路上,志願軍以營、連甚至是以排為單位,依託地形,頑強阻擊著整營整團的美軍部隊。
當時的戰鬥有多激烈?“火獄煉谷”、“像落魄的亡靈一般”這些字眼充斥在美軍的戰史資料裡。
求生的慾望支撐著陸戰1師不顧一切突圍,而第9兵團的經過近20天的行軍作戰,受嚴寒和飢餓的雙重威脅,深入戰場最深的那個連在最後關頭全部以戰鬥姿態凍死在陣地上,陸戰1師最終絕處逢生。
本著人民軍隊高度的責任意識和使命意識,宋時輪認為沒有部隊付出了巨大的犧牲代價卻沒有全殲陸戰1師,他自己應該承擔主要責任。
前文說過,從第9兵團的兵力部署上來看,幾乎沒有任何挑剔之處,以絕對優勢兵力分割包圍敵軍,以小部隊迂迴穿插佔據險要、切斷敵軍退路,招招都是致敵以死命的狠招。
陸戰1師一位作戰處長曾說:
“如果中國軍隊擁有一定數量的空中力量和足夠的後勤保障,陸戰隊肯定一個也別想活著出來。”
我軍的頑強、勇敢精神更是令人歎為觀止。
就連陸戰1師的人也承認說:
“他們視死如歸的精神是陸戰隊員們從未見過的。”
在菊香書屋和大榆洞密切關注長津湖戰役的毛主席和彭老總,看到宋時輪將軍的檢討書後,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宋時輪太難了,第9兵團太難了!
於是,在回覆宋時輪的電報中,毛主席和彭老總都對第9兵團此番長津湖之戰做出了極高的評價!
彭老總說:
“堅強的戰鬥意志與大無畏的精神值得全軍學習。正由於東西兩線的偉大勝利,基本上改變了朝鮮的局勢,迅速地轉入了對敵反攻。”
毛主席則指名道姓的指出:
“九兵團此次在東線作戰,在極困難條件下,完成了巨大的戰略任務。”
兩位風格迥異、高瞻遠矚的領導人對第9兵團做出如此高的評價,可謂是公正客觀實事求是、一針見血。從長津湖戰役結束後直到抗美援朝戰爭結束,美軍再沒有踏上過朝鮮東部一步。
付出了巨大犧牲、完成了巨大戰略任務的第9兵團在休整補充半年後,以更加頑強的戰鬥意志出現在了第五次戰役的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