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亞歐大陸四大文明,除了中國之外其餘三個最終都毀於雅利安人,毫不誇張地說雅利安人是西方早期農耕文明的終結者,雖然他們最後也被農耕文明所同化,但他們早期對農耕文明的入侵以及奴役,使得除中國之外的整個歐亞大陸文明在4000年前進入了大衰退時期。而且雅利安人在亞歐大陸的擴張,比蒙古人早了3000年,對人類歷史的影響也要深刻得多。
雅利安人起源於第聶伯河、伏爾加河下游,他們又稱為印歐人。6000年前,他們率先馴服了馬匹,經過2000年的繁衍生息,學會了使用兩輪車和騎射技術,然後在4000年前開始向四周擴散遷徙,他們便是現在印歐語系民族的祖先。部分雅利安人進入巴爾幹半島的東北部,距今3600年左右進入希臘邁錫尼地區,創立了邁錫尼文明。同一時期,部分印歐人進入安納托利亞,他們和當地原居民雜居、融合,被稱為盧維人、帕來人、赫梯人、呂底亞人,赫梯帝國曾一度南下統治整個美索不達米亞。居於東歐草原西部(大約在今天的多瑙河下游平原)的一批雅利安人,沿多瑙河向西挺進,他們翻越阿爾卑斯山進入今天的義大利一帶,被稱為拉丁人。羅馬人就是拉丁人中的一支,他們後來統治埃及,並讓埃及放棄太陽神信仰,改信基督教,古埃及文明開始走向滅亡(最早入侵埃及的喜克索斯人亦有古印歐血統)。與此同時,另一些雅利安人繼續向西遷移,形成了西歐和中歐的凱爾特人和北歐的日耳曼人。向南的雅利安人則遷徙到了伊朗高原,他們被稱之為波斯人,首先征服了古老的埃蘭文明,然後向西數次征服並統治了美索不達米亞和古埃及,兩大古文明開始衰亡。隨後的亞歷山大東征,兩河流域進入了希臘化時代。其中一支雅利安人繼續向南進發,在3500年前進入了印度次大陸,征服了當地土著達羅毗荼人,並深入恆河流域,給當地帶來了種姓制度,影響至今。
而向東的雅利安人遷到了阿爾泰山以西,後來又進入了塔里木盆地,其足跡一度到達羅布泊,然後止步於此。很多人不禁要問,是什麼原因阻礙了他們進一步向東遷徙呢?
在100年前歐洲文明中心論大行其道、中國疑古派甚囂塵上之時,中華文化西來說的出現並不令人奇怪,某些人進而認為雅利安人曾經到過中國,商朝貴族有白人血統的說法也頗為流行。甚至一度造謠殷墟上有出土白人頭骨,最近又有人在造謠石峁遺址有出土白人頭蓋骨。確實是相當的無聊。對於這些錯誤的觀點在網上流傳,嚴重干擾了普通人的獲取正確的知識。如果說古印歐人對中國沒造成影響,那肯定是假的,但是說印歐人對中國造成很大的影響,無論是從考古遺存還是從DNA單倍群,影響都十分有限。本文將作詳細介紹。
說起古印歐人對中華文明的影響,則不得不提馬匹、青銅器,有人認為山羊、黃牛和小麥也是雅利安人傳播過來的,這純粹就是瞎扯了,雅利安人擴散到阿爾泰山以西,絕對不會早於4000年前,然而在5500年左右的隴西一帶,中國已經開始種植小麥了,馴化的山羊、黃牛骸骨亦有發現,所以小麥和山羊、黃牛早在雅利安人東遷之前就已經傳入了中國。那麼馬匹和青銅器是由雅利安人傳播過來的嗎?馬匹的可能性非常大,畢竟是雅利安人最先馴化,而且中原地區最早的馬匹記錄大概也在4000年左右,《竹書紀年·夏紀·帝相》記載:“十五年,商侯相土作乘馬。遂遷於商丘。”而且同一時期,甘肅永靖大何莊遺址出土家馬遺骨。在此之前的國內確實也出土了很多馬的遺骸,但不能確定是家馬,大何莊遺址的馬遺骨是現今可以確定最早的家馬。
中國現存最早的青銅器出土於甘肅的馬家窯文化的青銅刀,距今4900-4700年間。中原地區早有出土更早的冶煉銅,陝西姜寨出土的黃銅管距今6700年,是世界最早的人工冶煉銅之一,山東膠縣三里河龍山文化遺址中出土過兩件銅鋅合金錐。只不過中原地區既缺少淺源銅礦,更沒有錫礦,所以迄今發現最早的青銅器,是在河南登封王城崗遺址發現的一片青銅器殘片,距今4000年左右。到了夏代晚期的二里頭文化(距今3750年),出土了生產工具、兵器和樂器等青銅器,鑄造技術相當成熟,已非初始的形態。
5000年前的華夏民族,能接觸到的錫礦主要產區為江漢平原的幕阜山、隴山以西、河西走廊、燕山北麓,這四個地方確實也是中國在二里頭文化之前,早期出土青銅或者遺存最多的區域,顯然不是巧合。而且根據最新的考古發現,江漢平原的石家河文化早在5000年左右已經形成了完善的青銅冶煉體系,相關冶煉遺存已有出土,他們常用氧化銅與硫化銅搭配著冶煉,並自行原創發明了錫銅以及錫鉛銅三元合金技術。少量發現的鑄造的小型銅器直接顯示,石家河人熔銅並用銅液鑄造青銅器。
如果說中原的青銅冶煉技術是透過西方傳入,那至少得證明新疆地區的青銅冶煉技術在同期要超過河西走廊,而河西走廊的技術水平要超過隴西,隴西的技術水平超過關中或陝北,關中的技術水平超過中原,而且青銅冶煉技術出現的時間線也應該是西亞>新疆>河西走廊>隴西>中原,只有這樣的證據鏈條才能證明中原的青銅冶煉技術來源於西方。顯然這樣的證據鏈不存在,新疆的青銅冶煉技術並不領先河西走廊,時間上也並不佔優勢。
而且從考古遺存來看,甘肅已經有了青銅冶煉獨立起源的某些徵兆,而且出土的青銅文物與中亞大規模使用錫青銅時間相當。特別是砷銅的冶煉時間線很有意思,砷銅主要出現的遺址有青海省同德縣宗日遺址(距今5600—4000年)、青海省貴南縣尕馬臺墓地、甘肅省臨潭縣磨溝遺址(距今約3600—3500年)、河西走廊的四壩文化(距今3900-3400年)、新疆天山北路。所以砷銅並非最早出現在離歐亞草原更近的新疆地區,而是出現在屬於馬家窯文化的青海東部,在新疆出現的時間則晚得多。那麼到底是砷銅冶煉技術由新疆傳到甘肅,還是從甘肅傳到新疆呢?小麥從西方傳播到中國的時間線從考古遺存中是非常明顯的呈現由西到東遞減,然而青銅冶煉技術顯然沒有這樣的時間線。
從礦產分佈的情況以及出土青銅器的時間點可以判斷,中原銅礦冶煉活動很早就已經開始,但是因為缺少錫礦,所以錫銅的冶煉時間較燕遼、隴西、江漢平原都要晚,然而隨著夏王朝後期中條山銅礦的開採(東下馮村遺址)以及透過貿易獲得了錫礦,夏朝中後期開始了鑄造大型青銅器。而商王朝更狠,直接出兵控制了江漢平原的銅礦和錫礦,以及燕山一帶的銅礦和錫礦,因而創造出輝煌的青銅文明。而且西方大規模使用青銅器不也是距今3500年以後的事情嗎?早期青銅器都是一些小件物品,基本和我國同期,到了商朝中後期,西方的冶煉技術和青銅使用範圍已經遠遠落後我國。
之所以在這裡詳細講解中國的青銅器發展歷史,是因為雅利安人之所以能在歐亞大陸大殺四方,靠的就是馬匹和青銅武器,如果4000年前的中國還處於石器時代,那麼如何抵抗雅利安人的東進呢?
羅布泊地區是雅利安人到達的最東邊。2005年以後,我國考古學者再次對羅布泊小河墓地進科考,提取了20具屍體的DNA,發現他們70%以上是東西方的混血,並非純粹的古印歐人種。小河早期人群很可能與南西伯利亞青銅時期的人群有密切的關係。與東亞人群的混合最初發生地可能在南西伯利亞的某一個地區,向西運動的東亞人與向東運動的歐洲人相遇,並與他們發生了通婚。可以肯定一點的是,小河人群父系以歐洲人為主,母系則多是亞洲人。在早期沒有文字、語言也不通的情況下,很難想象兩種不同的人群是因為愛情走到了一起,更多的應該是戰爭與貿易的方式,而且兩者都會發生,因為人性如此。
東亞人群最遠擴散到了伏爾加河下游,而印歐人群最遠到達了羅布泊
我們知道中國古北方人群的Y染色體單倍群是O係為主,生活在北方的是以O2為主的北方漢族。大概在6000年前,仰韶文化的廟底溝人群迅速崛起,他們從中原地區開始向外遷徙,一部分向西遷徙到隴西地區。一部分向北遷徙到河套地區和燕山南麓與南下的紅山文化人群開始接觸,向東的遷徙到了黃河下游的山東境內與東夷開始發生衝突與融合,向南的一部分則進入了漢中與南陽盆地。廟底溝人群即是古北方漢族的一支,他們的彩陶文化隨著人群的擴散迅速的取代原仰韶文化的半坡型別。
幾乎可以肯定,廟底溝文化的輻射範圍和神農氏、黃帝集團的活動範圍一致,可見廟底溝文化即是炎黃集團的文化,6000年前正是炎黃集團形成之初的狀態。而且有限的史料記載的關於神農氏的社會生產狀態與廟底溝文化崛起的年代很相似,即母系氏族開始轉為父系氏族階段,所以廟底溝人群的擴散與漢族的形成關係密切。
進入隴西的這一支廟底溝人群繼續遷徙,其中一支沿著岷江南下,在5000年左右進入了成都平原。沿岷江遷徙過程中留下了不少他們活動的遺存,即營盤山文化。而留在隴西的人群經過數百年的繁衍,他們最終形成了馬家窯文化(距今5300-4050年之間),並開始向河西走廊發展,演變成具有地方特色的馬家窯文化馬廠型別。在中原地區的彩陶文化被中原龍山黑陶文化取代之時,馬家窯人還在繼續發展彩陶。
馬家窯文化發展期間,正好是西方的小麥、山羊和黃牛傳入的時間。而且此時生活在青海附近的馬家窯人群已經自己獨立馴化了犛牛,且開始向青藏高原遷徙。不過小麥的傳入也並沒有改變當地種植習慣,黍和粟的種植才是主流,小麥的種植連10%的比例都沒有。山羊的出現確實讓部分人群開始改變生產方式,這部分人群最終成為羌族的先祖。
馬家窯文化人群按道理來說先接受了西方傳來的作物和家畜,且在青銅冶煉方面的探索早於中原地區,那是否意味著他們的社會發展程度更高呢?然而事實上並非如此,他們依然落後中原,更是遠遠落後於同一時期的良渚、石家河文化。主要體現於他們依然處於母系氏族社會向父系氏族社會轉變之時,聚居點的遺存和墓葬風格顯示還未出現明顯的階級分化,社會組織還處於原始公社時期。
在人類早期文明中,西方人因為安納托利亞半島有豐富的淺源礦脈,所以早期的西方文化圈較早的出現青銅器,於是他們將青銅器的出現作為早期文明的標誌之一,然而實際上社會生產力水平並不見得有多高。這體現在國家政權出現得很晚,埃及文明是西方最早出現國家的區域,大概在5300年前進入了城邦時期。雖然美索不達米亞在5750年開始出現眾多城市,但是城市內王宮的出現比神廟晚了1000年。古印度文明城市雖然恢弘,然而幾乎沒有出土武器,也沒有證據證明軍隊的存在。同樣的馬家窯文化,確實最早出土了青銅刀和冶煉遺存,但是連父系社會都還沒有進入,更不要說階級分化了,良渚文明反而沒有出土任何青銅器件,但是社會發展水平遠遠高於同期的世界其他文明。
雖然馬家窯的社會發展水平不高,但他位於隴西,與西方文明和北方遊牧文化的交流確實是存在的。考古學者根據新疆西亞和克什米爾出土的遺存,認為馬家窯文化與伊朗高原有相互的人文影響,而且馬家窯的彩陶文化沿著青藏高原邊緣一直傳播到了克什米爾。
隨著近千年的發展,大概在4200-3600年之間,馬家窯文化進一步演變成了齊家文化。名字是根據齊家坪遺址命名,除了齊家坪遺址之外,較著名的有甘肅永靖大河莊遺址、秦魏家遺址、涼州的皇娘娘臺,青海樂都的柳灣遺址等。
齊家文化有幾大特點:
- 已經進入了父系氏族社會,從墓葬遺存中已經存在一夫兩妻的現象。
- 主要遺址出土的青銅器數量和形制已經遠遠超過了馬家窯時期。皇娘娘臺、大何莊等地已發現紅銅器和青銅器共百餘件,種類有刀、錐、鑿、環、匕、斧、鑽頭、泡、鏡和銅飾件等,還有一些銅渣。
- 遺址面積都不大,沈那遺址已經可以稱之為城市,但面積僅10萬平方米,社會生產力與中原地區進一步拉大。此時的中原地區早已經出現超過數百萬平米的城市,數十萬平米的城市亦比較常見。
- 陶器製作水平沒有進步,中原地區的蛋殼黑陶技術已經大面積技術擴散。
- 玉器製作技術比中原差了不少,但是有部分玉器使用的是新疆和田玉。
齊家文化毫無疑問已經進入了青銅文明階段,其人群有部分進一步西遷進入河西走廊,並留下活動遺蹟,較大的遺址包括四壩遺址、西城驛遺址、火燒溝遺址等。遺存時間在3900-3400年之間,考古學者將這一系列遺址命名為四壩文化,最遠的四壩遺址位於新疆哈密一帶。與此同時,雅利安人在這一期間進入了羅布泊一帶。兩大族群開始接觸。
說到雅利安人在新疆的活動,不得不提塞伊瑪-圖爾賓諾文化。這一文化即是雅利安人在西伯利亞活動遺存的命名。可以肯定的是,這些早期的印歐人在遷徙到新疆之後必然會留下相同的遺存。之所以直到今天依然有很多學者相信中國的青銅冶煉技術由西方傳入,與這一文化的特點相關。
從這些銅器遺存中,是不是看到了某些相同的文化,這種倒鉤長矛出現在我國存在的範圍極廣,從新疆的天山北麓墓地,到河西走廊,陶寺遺址,二里頭遺址,再到東北夏家店文化,甚至連河南淅川也有出土。而這種長矛又屬於典型的塞伊瑪-圖爾賓諾文化,分佈範圍主要是歐亞大陸的草原地區。
塞伊瑪-圖爾賓諾文化的傳播與早期的印歐人遷徙相關,該文化存在的時間段與雅利安人的東遷高度重合,從南烏拉爾到中國的新疆、從葉尼塞河到中亞南部的綠洲都有相關的文化遺存分佈。由於倒鉤長矛是雅利安人的典型器物,而同一時期中國有出現,甚至位於中原地區的陶寺和淅川亦有出土,所以不少人認為中原的青銅冶煉技術為西方傳入。前文已經做了判斷,這一器具的出現依然不能作為青銅冶煉技術西來說的有力證據,中國的彩陶技術比西亞早,是不是西亞的彩陶製作技術是由中國傳入的?伊朗高原的彩陶風格有受到齊家文化影響,是不是伊朗高原的彩陶製作技術是從中國傳入的?顯然是雙標了,西方中心論的調調早該丟了,但是這一思維依然影響到國內的某些學者。
如果我們仔細分析的話,你會發現國內出土的倒鉤長矛與俄羅斯出土的差異極大!塞伊瑪-圖爾賓諾文化是隨著雅利安人的擴張而得到傳播,長矛是實用性的武器,所以矛頭的頂端鋒利而尖銳,且出土較多。但是國內的長矛雖然有倒鉤,但是矛身寬大,頭部圓鈍,根本不能作為武器使用,而且出土的倒鉤長矛分佈範圍管,但數量極其有限,專家一致認為這一長矛在國內只能當成儀仗使用,並不具備實用性!那麼是什麼原因造成華夏民族把雅利安人的長矛當成儀仗使用呢?只有兩種可能,一是炫耀武功,二是炫耀財富。因為只有這兩樣東西能滿足貴族的虛榮心。而且以青銅長矛作為炫耀財富的可能性不大,青銅雖然稀缺,但並非財富的象徵。
很多人還是不服,認為這些青銅器出土的年代較早,必然對中國的青銅冶煉技術有影響。實際上,塞伊瑪-圖爾賓諾文化的青銅器出土主要在墓地,他出現的地方並沒有出現大型城市的遺存,生產方式以漁獵畜牧為主,馬匹和青銅冶煉技術確實是他們唯二拿得出手的東西,而早於塞伊瑪-圖爾賓諾文化的河西走廊,早已經進了青銅時期。
此時的河西走廊正處於四壩文化的影響範圍,張掖市西城驛遺址、酒泉市古董灘遺址以及金塔縣的缸缸窪、火石樑、二道梁等遺址都有出土青銅器和冶煉遺蹟。特別是西城驛遺址的冶銅活動從馬廠文化晚期直至四壩文化早期,一直有延續,距今約4100—3600年之間。所以4000年前雅利安人都還未遷徙到阿爾泰山以西,更不要說進入河西走廊了。
西城驛遺址出土銅器的材質有紅銅、砷青銅、錫青銅、銻青銅。從西城驛遺址一期到三期,錫青銅的比例逐步提高,加工技術體現出從鍛造向鑄造的轉變。西城驛一期遺址的年代與酒泉市照壁灘遺址、高苜蓿地遺址接近,二期遺址的年代與武威市皇娘娘臺遺址接近,三期遺址的年代與民樂縣東灰山遺址、玉門市火燒溝遺址接近,三個遺址出土的銅器都體現出合金元素含量低且種類多樣、組織不均勻等特徵,同時期各遺址在器物、合金種類、加工技術上並沒有體現出統一性或規律性。西城驛遺址則有規律可循,已進入從紅銅—砷銅合金演進到錫青銅合金,可以確定西城驛是河西走廊的一處冶金中心。
基本可以確定,在距今3800年之前,華夏先民與雅利安人在羅布泊以北的區域就已經相遇了。最初的交流或許就是戰爭,戰爭的結果估計雙方都不滿意,但也不得不接受。雅利安人雖然有騎射技術,可惜這一時期既無高橋馬鞍也無馬鐙,戰鬥力和後期的遊牧民族相比差的太遠,雖然他們有先進的青銅武器,使得他們實力大增,但是起到的作用有限。華夏先民此時亦已經進入了青銅時代,但是青銅武器很少,青銅器以工具和生活用具為主,甚至青銅箭簇亦未出土,出土的少量青銅刀亦是禮儀器具。好在當時尚無甲冑,雙方武器差距不大,華夏先民使用的石質箭簇在沒有甲冑的情況下和青銅箭簇沒多大區別,所以雅利安人具備的武力優勢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
華夏先民有一個巨大優勢是雅利安人所不具備的,那就是社會組織能力。從河西走廊同一時期的遺存顯示當地居民早已經進入了國家狀態,人們聚集而居,城市擁有完備的城垣、環壕,雖然社會生產力遠遜於中原,城市面積顯然也比中原小很多,但小型城堡反而更易於防守。而雅利安人雖然有馬匹和青銅武器,但是他們社會形態依然處於氏族公社時期,不可能組織大的部落聯盟,小型的聚落只能各自為戰,戰鬥力有限。
此時的戰爭手段還比較原始,華夏先民的社會組織優勢一定程度上抵消了雅利安人的武器優勢,戰爭的最終結果是雙方誰也沒有戰勝對方,於是兩大人群開始握手言和,互相交流、貿易、通婚。所以齊家文化才會出現新疆的和田玉,馬家窯的彩陶文化才會出現在中亞,塞伊瑪-圖爾賓諾文化的倒鉤長矛因而傳入了中原。
古印歐人為R系單倍群,分子生物學也證明雅利安人最多影響到新疆中西部
關於史前時期的東西方文明的交流,現在是史學界研究的重點,隨著相關考古遺存的挖掘,反而中國青銅技術來源於西方的說法遭到越來越多的人反對。而且東西方之間的交流是雙向的,東方的粟和黍的種植、彩陶製作工藝,西方的牛、羊、小麥都是透過這條史前時期的交流通道得以傳播到對方。而且從現有出土的遺存可以明顯看到,東亞文化圈的影響不僅僅止步於新疆,而是進入了中亞,顯然東西方文明之間的交流時間超過了一般人的想象。即使過了4000年,新疆的維族人群依然有30%的R系單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