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鄉村真人真事
生產隊時期,屯子裡最不起眼最小的人物莫過於當個豬倌,豬倌哪個屯子裡都有。我們大隊有7個小隊,三隊四隊五隊七隊連成一片,只有六隊離大隊很遠。我們屯子的豬倌除了不放六隊的豬,其他幾個隊的豬他都放。
我大舅爺是五保戶,他就是一個豬倌。那個時候,基本家家都養豬。早晨的時候,家家喂完豬,在到生產隊幹活之前,豬倌開始趕豬。大舅爺扛著一個大鞭子,從三隊到七隊,一路上邊趕豬邊吆喝:“放豬啦,放豬啦!”嗓門很大聲音洪亮。
大舅爺個不高 ,走路扇呼扇呼的像一隻大撲鴨。到了誰家門口,那家主人就把豬從圈裡攆出來,豬出來之後就自動隨著群豬一起在大舅爺的吆喝聲中往前跑。豬群浩浩蕩蕩,蔚為壯觀,有一百多頭。
這些豬都被大舅爺趕到距屯子3裡多地的荒草甸子裡,在那裡尋找食物吃,熱了可以進小水溝裡打膩洗澡。有的時候就近趕到河邊,我們屯子南邊不遠是努敏河的支流,夏天的時候河水嘩嘩流個不停。豬在河邊拱土,熱了下河解暑。
到了中午,社員收工之前,大舅爺把豬趕回來:“圈豬啦,圈豬啦!”聲音依然洪亮。社員回家先弄豬食餵豬,家裡如果有不去生產隊幹活的,豬回來就可以馬上餵豬,喂完了圈在豬圈裡。
下午社員上工之前,大舅爺照例的扛著鞭子,從西頭吆喝到東頭,把豬趕到荒甸子上,然後掏出菸袋尋一筏頭子坐下來吧嗒吧嗒的抽菸。太陽快卡山的時候,社員就收工了。大舅爺鞭子一揮,豬群烏泱烏泱的往前跑。豬回到屯子裡都自動跑回自己家,家人就開始餵豬,喂完豬,讓豬在房前屋後溜達打膩,然後把豬攆進圈裡。
那個時候的豬肉特別香,有人趕有人放,豬的肉就有勁道,有彈性,肥而不膩。喂的豬食都是家裡吃剩的飯菜,還有土糧,甜菜旮瘩,黃豆餅,還有粉的苞米粕子。豬肉放到鍋裡油嘩嘩的流,不像現在的豬肉喂新增劑豬肉不願意出油粘鍋, 肉也不好吃。
那時候盼過年盼殺年豬盼的很迫切。屯子裡有個習慣,誰家殺豬了都找親屬或者關係好的到家吃豬肉。
豬倌是大隊安排的。大舅爺是五保戶,年年大隊照顧吃糧,由於身體原因不能上生產隊幹活,所以就給他安排放豬的角色。有豬倌社員幹活也放心,不然豬在圈裡不老實跳圈,跑到地裡禍害莊稼。
豬倌放豬是義務的,大隊不給記工分。只有到了每年的五月節這一天,大舅爺不放豬,他挎一個大筐挨家走。到了哪家哪家就給他幾個雞蛋鴨蛋或者鵝蛋,這就是豬倌的收穫。
大舅爺放了一輩子豬,無兒無女。到個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分產到戶,改革開放了,大舅爺就下崗了。現在想起來,豬倌在屯子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放豬和放馬不一樣,放馬的騎著大馬在草地上飛奔,給人一種威武雄壯瀟灑的感覺,放豬的給人的感覺猥瑣令人不屑一顧。細想起來豬倌為社員們排憂解難,分擔了很多,也是一種貢獻吧?你們屯子有放豬的豬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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