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宮博物館中收藏的文物燦若星河,其中有一幅非常古怪的老虎圖。畫中的老虎讓人忍俊不禁,明明是一隻吊睛白額大老虎,但其神態與舉止都異常地奇特。不僅弓著身子,腦袋也是耷拉著,最讓人不解的是它竟然夾著尾巴,一臉驚慌和恐懼。這完全顛覆了猛虎下山的傳統印象中,顯得既搞笑又詭異。
老虎在弱肉強食的動物世界中一直扮演著百獸之王的角色,也是兇猛與力量的象徵。不僅身姿矯健,體魄更是強健,儼然處於動物食物鏈的頂端。之所以在森林乃至人類世界中都有著極高的名聲,這與它的形象與力量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然而,威武霸氣的老虎,清朝的名畫家華巖卻使其以一種楚楚可憐的姿態呈現在世人面前,這毫無威嚴的老虎圖顯然與傳統價值背道而馳。那麼它為何被稱為傳世名畫,還被當作稀世珍寶收藏於國家博物館中。
在我們看來,圖畫中老虎狼狽的模樣倒有些與人相似,不僅身體蜷縮,還試圖用爪子擋住自己的面部,而老虎標誌性的尾巴也在圖中宛如狗在恐懼時一樣夾尾示意。提到老虎圖畫,我們腦海中大多都是猛虎下山的畫面,這是古代老虎圖中最為普遍的形象。而此圖中的老虎毫無威風可言,不可謂是顏面掃地。不過,細心的人卻早已發現了圖畫中一個不起眼的細節,專家在介紹畫作的時候也時常提醒人們不要只看老虎。
原來昔日的叢林之王之所以在此刻宛如病貓,其原因讓人豁然開朗甚至有些忍俊不禁。原來老虎作為圖畫的主體,讓人遍尋其中奧秘,卻反而一葉障目忽略了一個點睛之筆。在圖片右上角的點綴之處有一隻極不起眼的昆蟲,乍看之下彷彿一隻蜻蜓,放大五倍過後便能清晰地看到這竟然是一隻野蜂,它立於灌木之上蓄勢待發,再回看老虎的模樣便瞬間醍醐灌頂。
畫家華巖真實詼諧地展現了萬獸之王在面對靈巧野蜂時的一種本能反應,不僅兩隻動物都栩栩如生讓人浮想聯翩,同時也將自然界中相生相剋的道理體現得淋漓盡致。除此之外,作者駕輕就熟的技藝同樣值得欣賞,這在畫作的許多細節之處一覽無餘。搖曳的雜草與老虎的毛髮雖只能目視但心中已有觸感。而老虎望向右上的眼珠也正在提醒人們它害怕的根源,從它病殃殃的狀態可以猜想在此之前必然已經吃盡苦頭,無論是夾著尾巴還是蜷縮身子都是其躲避攻擊的自然反應,如此渾然一體也難怪被稱為傳世名畫。
如果畫作僅僅是為了表現老虎被野蜂攻擊的畫面,那它顯然不能成為流傳千古的經典,在其表面背後還體現了無論多麼強大都有相剋之物的自然法則。同時也是對其自身境遇的一種抒發,作者雖是名畫家但境況並不得意,而他老虎圖中老虎的面容與其自身容貌也頗為相似,箇中辛酸不言而喻。這隻老虎的孱弱和滑稽卻反而成就了它,畫猛虎者如過江之卿,而這樣的老虎卻千年難遇,所謂“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