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在三歲時不小心掉到他爺爺的酒缸裡,當他鑽出來的時候就變得不一樣了。
一頓可以喝一杯酒,二兩的杯。喝酒以後的鐵蛋便哭著要吃奶。鐵蛋媽只好解開釦子,掏出一隻幹扁的奶,把黑棗兒大的乳頭塞進鐵蛋嘴裡。鐵蛋使勁兒吮吸,總得空吸那麼十幾口,才有微弱的奶水打溼舌尖兒。鐵蛋媽的奶就像當院的壓水井,噗呲噗呲、咔噠咔噠、吱吱扭扭才能出上那麼一股,隨後又是一股。
鐵蛋吸啊吸,只聽他嗝咕一聲大大嚥下去一口,總得攢那麼十幾下才能痛痛快快吞一次,咽一下。
鐵蛋媽感覺乳頭像針扎一樣疼,她知道口子又裂開了。她不想讓鐵蛋吸著奶加血的乳汁兒,心一狠揪出乳頭。果然,鐵蛋在看著紅色血液從乳頭紋路里流出來的時候,他醉過去了,頭一歪便睡了去。
這樣的事情延續到他七歲還在做,直到他背上書包成為一年級的娃。他終於戒奶了,但是一頓能喝四兩白酒。
沒人阻止,鐵蛋喝酒就像喝水一樣,爺爺的釀酒手藝他沒學到多少,品酒的手藝卻漸長,比他爺比他爸強了千萬倍。
當他初中住校的時候,別人拿乾糧,他裝二斤散白酒,53度。一個星期上五天課,二斤白酒勻開喝,他一點醉的感覺都沒有。
高中的時候,他有了喜歡的女生,白天喝酒怕影響不好,每晚睡覺前喝上幾口,早晨第一個起床。
二十歲時,高考落榜,他出去打工。喝酒在行的他唯獨對釀酒不感興趣。
當他結婚時,滿腔熱血被酒澆個透心涼,沒幾天媳婦兒走了。
鐵蛋媽四處花錢找媒人,好不容易又娶過來一房,一個月不到媳婦兒又走了。
鐵蛋媽再也不張羅給鐵蛋娶媳婦兒了。
鐵蛋在釀酒的糧房裡釀起了酒,可是業務慘淡。
"酒多傷身……"
鐵蛋總是像前來打酒的人講著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