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是淮軍的發祥地,淮軍存在的40年間正是中國經歷“三千未有之大變局”時期,在中國近代史上產生過重大影響,淮軍將領的生平故事流傳至今。
為傳播屬於安徽獨特的歷史文化,從2019年8月1日起,安徽廣播電視臺城市之聲製作推出歷史故事系列音訊《淮軍大起底》,今天請聽第306集《遭遇伏擊》
清軍無序地從平壤城擁出,然後竟相沿著往北的道路撤退。其實,準確地說,是潰退,因為出了城的官兵已經完全陷入了混亂的狀態。
出城不遠的清軍突然遇到了迎面射來的子彈,因為事先並沒有做好戰鬥準備。加上天黑雨大,看不清楚周圍是什麼情況,也沒有人能冷靜地仔細觀察,所以,人群更加混亂,雖然前面的人被槍彈射中,但是,後面的人不明就裡,繼續往前擁。
事後,中方有當事人認為,這是因為清軍出城的喧鬧聲和城裡的槍聲暴露了清軍的撤退行動,日軍發現清軍出城,可能以為他們要去日軍駐地劫營,所以,匆忙反擊,胡亂放槍。真實的情況是,日本軍隊早就料到清軍可能要放棄平壤,事先已經在交通要道上設下了埋伏,就等著清軍自投羅網吶。
一方是毫無準備,蜂擁而至;一方是守株待兔,張網捕魚,結果自然能想象得到。清軍在黑暗中只能被動挨打。好在天黑雨大,清軍看不清日軍,同樣,日軍也看不清清軍的確切位置,只能是憑著聽覺往有聲音的地方瞎放槍,準確度也有問題,所以,一時間也不是來者皆死。
但是,慢慢地,清軍感到不對頭了,擁在前面的人開始慌亂地往後退。因為沒有統一指揮,後面的人還在往前擁。另外,聽見前面有槍聲,有死傷者的慘叫聲,後面的清軍估計判斷出遇上日軍阻擊了,有人就開始反擊。但是,天黑雨大,看不清哪裡有日軍,也就乓乓乒乒地亂放槍。這一下子,擁在前面的清軍官兵以為後面也是日軍,於是,向著有槍聲的地方也是一頓亂射。黑暗中,有清軍打清軍的,有日軍打清軍的,雖說不一定有多大準頭,但是,多少總有一些人被擊中。有一份後來的記述裡這麼寫道:“前軍遇敵擊,只好回頭向後;而後兵欲逃身命,直顧奔前。進退往來,頗形擁擠。黑夜昏暗,南北不分。如是……不問前面是敵人抑是己軍,放槍持刀,混亂相殺,深可憐憫!……自相踐踏,冤屈誰知?”
雖然清軍在混亂中不知道日軍的情況,但是,日本方面也有人對當時的情況做了回憶,在他們的筆下是這麼描述當晚情況的:“部隊迅速在後方的狹窄道路兩側展開,集中射擊蜂擁而至的敵軍。如此,撤退的敵兵,一群又一群,從傍晚至拂曉,仍未停止。”
從日本方面留下的記載看,遭遇伏擊以後,清軍沒有組織起有效的反擊,也沒有因為前有伏兵而退回相對安全一些的平壤城,而是一味地四處奔逃,像是一批任人宰割的羔羊。
想想當年淮軍在上海時的那種表現,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語,可悲!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