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6月3日,石堅因腎衰竭去世,享年96歲。
很多人可能不認識他,他就是上世紀70年代,在拍攝片場一拳打在李小龍臉上的男人。
片場烏龍,李小龍受傷
當時已經六十多歲的石堅,受邀在《龍爭虎鬥》中扮演韓先生的角色。
這讓石堅激動不已,畢竟李小龍不僅是華人之光,更是當時世界級的功夫巨星。能與他合作是自己的榮幸,所以石堅為這次合作做了充足的準備。
有一天在片場,由於對劇本的理解不夠到位等因素,石堅一直沒有完成一個揮拳的鏡頭。
反覆拍攝了很多次後,李小龍還是不滿意,於是與石堅不斷溝通,除錯著動作與表情,力求完美完成這一鏡頭。
只見李小龍說完要求後,用手比出了個“OK”的手勢,意思是自己已經說完了。但石堅卻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為要開始試戲,於是一拳揮向李小龍的頭部。
毫無防備的李小龍,自然沒來得及躲開這一拳,石堅結結實實地打到了他臉上,導致他的嘴角甚至滲出了一些鮮血,場面一度十分尷尬。畢竟那可是李小龍啊。
不過李小龍並沒有因為這一烏龍事件,而大動肝火,他只是短暫離開了片刻,回來後很快又投入了工作中。
石堅也鬆了一口氣,事後他接受採訪時表示,還好李小龍並沒有因此與他心生芥蒂,他也誠摯地表達了自己的歉意,兩人始終專注於拍攝工作,最終將一部大氣磅礴的經典之作《龍爭虎鬥》帶給了觀眾。
此外石堅還很謙虛地表示,如果李小龍真的要認真跟他切磋,自己絕不是他的對手。
這樁烏龍事件至今被大家津津樂道。
父母雙亡,逆境成才路
石堅是廣東人,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雙雙去世了。還好親戚收養了他,照顧他長大。
石堅年幼時身體並不好,聽說武術能強身健體後,身體虛弱、常常生病的他,便被送去武術館學習武術。
學著學著,石堅就發現自己協調的肢體與敏捷的反應,似乎天生就是為學武而生的。在武術館學習的9年時間裡,他苦練基本功,還學習了多種拳法。
值得注意的是,石堅生於一個動盪的年代,他的少年時期是中國的抗戰時期。所以當時石堅和許許多多青年一樣心懷家國,想為國家出一份力。
隨後他毅然決然加入罷課行動,並加入了演出抗戰節目的組織。在參與演出的過程中,他發掘出了自己的演繹才能。
少年時期的石堅長得俊朗而挺拔,再加上一身武打的本事,他很快就在演藝行業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
1940年,電影《血海花》向石堅遞來了邀請函。他在其中飾演一位反派,當時年輕的石堅一定沒想到,往後自己的職業生涯裡,大多角色都是反派。
雖然是反派,但石堅不像很多演員一樣抱有怨言。大家認為演反派難度大,更是一種“吃力不討好”的角色,演不好會被罵演技不行,演得好也容易被“入戲太深”的觀眾責罵。
而且那個時候影視劇行業剛剛興起,普羅大眾更容易入戲,並下意識認為演員也是壞人。
但石堅對此卻並不在意,習武多年的他,身上帶著堅韌、平和的品質,他認為自己只要把角色演繹到位了就行,熒幕之外的事不必過多在意。
也正是這樣的工作態度,使得他在業內口碑不錯,片約不斷。
1949年,石堅收到了《黃飛鴻傳》劇組的邀請,出演石老爺一角。這又是一個窮兇極惡的角色。但石堅一如既往以敬業的態度仔細鑽研、琢磨角色的特質。
拍攝《黃飛鴻》系列期間,他與幾位主演合作得十分愉快,也發生了一些趣事。
在《黃飛鴻:血染芙蓉谷》的拍攝過程中,石堅與羅豔卿對戲。對方飾演的是石老爺的女兒,雖然是親父女,但羅豔卿飾演的角色十分叛逆,一直想逃脫父親的掌控。
而石堅飾演的角色掌控欲極強、又很衝動,兩人因此衝突不斷。
有一幕戲中,石堅與羅豔卿大吵了一架,隨後石堅飾演的角色怒氣大發,從背後勒緊了羅豔卿的脖子,想借此逼她服軟。
這一幕對戲劇張力的要求極高,而且在那個技術不甚發達的年代,演員都是真實地在演繹,沒有借位或特效。
石堅演到這裡時,由於太過入戲太過認真,手上勒著羅豔卿的力道一直不曾減弱,甚至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羅豔卿被勒得險些喘不上氣來,但也敬業地完成了拍攝,然後用力拍打石堅,讓他出戲。
還有飾演梁寬的曹達華,也因這次拍攝與石堅結下了深厚的“合作友誼”。
兩人在片場經常一起研究劇本,每一句臺詞、動作的編排,他們都細細揣摩,力求做到最好。之後兩人經常合作,還被稱為“忠奸絕配”。
不過這對熒幕上的拍檔,在戲外卻交涉不多。對此石堅透露,兩人在事業上志趣相投,但生活中卻沒有什麼共同的興趣愛好。
石堅比較喜歡在家看書,而曹達華比較喜歡與朋友聚會,所以兩人很少有交集。不過在曹達華心裡,一直十分認可石堅的業務能力。
曹達華曾自己投資開拍電影,並在第一時間邀請了石堅來出演,兩人對彼此的認可程度可見一斑。曹達華去世後,石堅也為失去這樣一個合作伙伴而感到悲傷。
除了同為配角的演員,還有就是飾演主角黃飛鴻的關德興。但兩人的關係似乎沒有那麼和睦,甚至還一直被傳關係不和。
這種傳聞其實不是空穴來風的,關德興曾在採訪中透露,在劇場拍戲時,明明已經編排好了武打動作,但石堅總愛臨場發揮,多出個一招兩招,讓他疲於應對。
更有甚者,還有傳言說,關德興曾對石堅的妻子說過些讓人容易誤解的話。但訊息是真是假,至今也沒有結果。
對於不合傳聞,兩人在接受採訪時都心照不宣地選擇打哈哈,沒有直接回答。石堅稱兩人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只是做事風格不一樣,合作時難免有些分歧罷了。
之後石堅又先後出演了許多部影視作品,在業界具有一定的影響力。
這讓李小龍在拍攝《龍爭虎鬥》時想到了他,也就是拍攝這部劇時,發生了前面的烏龍事件。後來這部電影與《射鵰英雄傳》等作品,同為石堅的經典代表作,可以說是互相成就。
1993年,已經八十歲的石堅正式宣佈息影,退出了影視圈。在影壇耕耘五十多年後功成身退,大家都認可他的影壇地位。於是他在1996年,獲得了香港電影終身成就獎。
“奸人堅”的忠貞不渝
雖然石堅在戲內什麼樣的壞角色都演過,但在戲外,他的品德卻毋庸置疑。
許多影星有了名氣、地位、財富後,就很容易流連於紙醉金迷的娛樂場所,傳出桃色新聞,但石堅卻沒有。
他的妻子名叫李潔瑩,兩人二十多歲時在話劇社相識的。當時石堅對李潔瑩一見傾心,於是用盡渾身解數追求她。
見石堅身材挺拔、相貌英氣十足,李潔瑩也對他動了心。就這樣,兩人墜入了愛河。
戀愛兩年後,兩人便確認了對方就是自己想要的那個人,於是很快就領證結婚了。當時年輕的石堅,還沒有在影壇闖出什麼名堂,沒有富足的物質條件,他能給李潔瑩的只有一片真心。但兩人在一起還是十分甜蜜的。
婚後,兩人足足生了四個兒子、兩個女兒,從這就可以看出他們的恩愛程度。
石堅出名後十分忙碌,常常在外地拍戲。一邊是生活的柴米油鹽與育兒的壓力,一邊是燈紅酒綠的娛樂圈,但即便誘惑再大,也沒有對兩人的生活造成影響。
石堅對妻子十分專一,從未有過緋聞傳出。兩人也常常被媒體拍到一同出行,令人羨慕。
1998年,妻子李潔瑩去世了。石堅悲痛萬分,他把李潔瑩的照片擺在家裡,每天都會放上新鮮水果祭奠,以示哀思。李潔瑩走後,石堅一直孤身一人,直到去世,可謂“情比石堅”。
2009年,令人痛心的訊息傳來,九十六歲高齡的石堅因為腎衰竭去世了,無數影迷都感到悲傷。
石堅的葬禮在香港舉行,許多圈內好友都有出席,現場可以說大咖雲集,陳寶珠、趙雅芝夫婦等人都有到場,送老友最後一程。
石堅在影壇闖蕩大半生,留下了許多經典作品,令廣大影迷懷念至今。希望他在另一個世界依然能夠活得清醒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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