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煙臺日報-大小新聞
鄭板橋有詩云:“四時花草最無窮,時到芬芳過便空;唯有山中蘭與竹,經春歷夏又秋冬。”在我的諸多友人中,真有如蘭竹般友誼的人,戚本盛便是其中一位。
戚本盛,退休前是煙臺冰輪集團的副總經理。在60多年的交往中,本盛給我的印象是深刻的。他是一個充滿熱情、樂於助人的人。1958年,我剛走上記者崗位,從報紙上得知,煙臺發電廠有個叫戚本盛的人,是報社的通訊員。1959年春節,我在值班。大年初二這天,領導要我編寫一篇全市職工節日堅持生產的訊息,定於初三見報。因為是過大年,人們都在休假,沒有稿件可供我們利用。此時,我想到了戚本盛,於是把電話打到了發電廠的辦公室。本盛當即答應寫稿子。時間不長,他便在電話裡把稿子一字一句地“傳”給了我。我如獲至寶,他這可是幫我解“燃眉之急”呀!從此,在我的腦子裡便牢記了“戚本盛”這個名字,認定他是個言而有信的人。通過後來的多次交往,我們漸漸由相聞到相識。因為與他的交往多了,我對他有了更多的好感,認為我倆挺對脾氣的。在我們已不是寫稿與編稿的關係以後,我們每逢見面時,都能做到推心置腹,暢所欲言。我若遇到了生活中的難題時,也願對他言說。他只要知道了,便會熱情相助。有些事情看來不大,但是對我來說,卻是解決了大問題。上個世紀60年代初,我的長子因為小時候打針中毒,導致聽覺不夠靈敏。鄰居傳了個偏方,說用蠶屎裝枕頭枕著,可以治好這個病。我知道本盛的愛人在蠶場工作,便問他可不可以幫忙弄點蠶屎。他爽快地回答說沒有問題。幾天後,他便把一袋子乾淨的蠶屎交到了我的手裡。我們用它裝成枕頭,供兒子使用。上世紀90年代初,我要搬到環翠小區去居住。安裝窗簾時,需要往牆上釘些大釘子。可是,因為是水泥牆,手工用錘釘是難以把釘子釘進去的。這時,我自然又想到了本盛,打電話向他求援。他二話沒說,很快便領著電工工友帶著電鑽到了我的家裡。不到一個小時,便把所有需要的地方都釘上了釘子,使我在搬家之前,便把窗簾都掛齊了。我愛人高興地說:本盛這個朋友夠意思,真是個“及時雨”呀!
可能是因為我倆的交情越來越深的緣故,我每逢遇到難題,在自己辦不了時,就愛告訴本盛。即使是我的親友託我辦的事情,只要他知道了,也能像幫我一樣地盡力相助我的友人,其中最令我感動的是他和他愛人老韓對我大哥的關心和照護。我大哥於東明早年參加八路軍時飢一頓飽一頓,以致得了胃病。退休後,又患了腿疾,走路一瘸一拐的。當時大哥的兩個兒女都小,生活中經常為遇到困難而發愁。作為弟弟的我,由於成天價加班加點地工作,有時想多去看望大哥,卻有心無力。說來也巧,本盛當時就住在我大哥的房屋後面,相隔不遠。他得知我哥是他的鄰居,也知道我沒有時間常到我哥那裡去,便不聲不響地替我當上了弟弟。那時,他只要有空閒時間,必到我哥的家裡去看望我哥和我嫂,我哥生活上有什麼困難,他總是伸手相助。在我哥病重時,他先後多次到家裡和醫院去看望我哥。我哥辭世後,本盛與愛人依然時常掛念我的嫂子,幫忙解決困難問題。我哥在世時,曾多次對我言說本盛為他家所做的一些動人的事,羨慕我有本盛這樣的好朋友,讓他也跟著沾光。每次聽了後,我都會被本盛的事蹟所感動!
在我的心目中,本盛是個很講究義氣的人,也是個有好事願與別人分享的人。上世紀80年代後期,本盛已走上了單位的領導位置,對我卻與之前一樣。他是個大孝子,每逢春節都必定要回威海老家與母親一起過年。可是,他人在外地,心在煙臺。大年初一,他必會早早地打來電話,祝賀我們新春快樂,還會邀請我和其他幾位好友到他的家中去坐客。老韓是個很會待人接物的人。她幹活兒乾淨利索,在我們還沒有來到他們家時,她便早早地就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端到桌上的飯菜,色香味俱好;她包的餃子,既好看更好吃,總能誘人多吃幾個。當我們都年老體衰了的時候,見面的機會少了,本盛與老韓對我和我老伴的牽掛依然如故,在我老伴病重的時候,曾多次登門探望。好友贈給他們的外國稀罕食品,他們自己不捨得吃,非要贈與我們。當他倆坐在我老伴的床前時,我老伴一下子便被感動得哭泣了起來!由此可見,我們之間的情誼有多麼深厚!
餘秋雨說:“無所求的朋友最難得。”在我們相交的60多載裡,本盛從來未找我辦什麼事情。相比之下,他對我卻一直是有求必應,不求也辦,守望相助,歷久彌堅。這種“友中蘭竹”,永遠值得我去珍惜!
作者:丁一
編輯:黃鈺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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