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課本上的羅馬帝國異常強大、先進;其疆域橫跨亞非歐三洲,面積足有500萬平方公里,依靠先進的法律將偌大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然而,真實歷史上的羅馬帝國,多數時間是混亂的;皇帝經常換,皇位被拍賣,4位皇帝同時執政……
一、皇位拍賣與“四帝共治”
羅馬帝國建立於公元前27年,建立者是世界史上少有的風雲人物屋大維。跟中國的王朝一樣,羅馬帝國建立之初的幾位皇帝都是好樣的,尤其是公元96年至180年,羅馬帝國出現了五位賢帝,將羅馬的繁榮推向極致。可是五賢帝之後,問題就來了。
五賢帝最後一帝—馬可·奧勒留的兒子康茂德貪酒好色,熱衷於遊樂、打獵、角鬥,為當時人們所不齒。因為曾遭到暗殺襲擊,康茂德組建了一支12000人的近衛軍來保護自己,並對近衛軍的首領相當寵信,讓他們幫助自己處理政務,然後自己去玩樂。結果,近衛軍長官萊圖斯與其情婦瑪琪亞勾結起來,於192年的最後一天趁康茂德洗澡之機,將其勒死於洗浴室。
隨後,近衛軍又對新繼位的皇帝培爾提納克不滿,殺死了培爾提納克,將皇位當作物品進行拍賣,價高者得。一個名叫朱利埃內斯的人以3億賽斯特爾的價格買下了羅馬皇位。可惜朱利埃內斯只做了66天皇帝,就被羅馬野戰軍團大將西維勒斯趕下了臺。這便是
52年後,親衛隊隊長出身的戴克裡先做了羅馬皇帝,可是羅馬當時的狀況令人擔憂。帝國內部經濟衰退,農村一片荒涼;政局也不穩定,遼闊的國土上,不是這兒出事,就是那兒出事;外圍環境上,日耳曼人和波斯人經常侵擾邊境,每次打敗他們後,過不久他們又會捲土重來……戴克裡先覺得自己一個人精力實在有限,所以他策劃了“四帝共治”。
何謂“四帝共治”?主要內容是:將羅馬帝國從中間一分為二,成為兩個羅馬;兩個羅馬各設一個正皇帝,一個副皇帝;副皇帝由正皇帝選出,與正皇帝分治領土,當正皇帝死後,副皇帝繼其位,再選一個副皇帝。
就這樣,龐大的羅馬帝國被切割成了4份。儘管這個制度並沒有分裂羅馬帝國的意圖,當時也並沒有出現東羅馬和西羅馬的說法。可是後來,就是在這種政策的慣性之下,強大的羅馬帝國徹底分裂了,這可能是戴克裡先沒有想到的。
二、羅馬帝國近衛軍為什麼拍賣皇位?
羅馬的近衛軍是個什麼組織,為什麼鑽到了錢眼裡,幹拍賣皇位的勾當?
羅馬的近衛軍是皇帝的宮廷衛隊,是負責皇帝和皇宮安全的,相當於中國的禁軍。中國北宋的建立者趙匡胤就是由禁軍首領當上皇帝的,這一點也不奇怪,奇怪的是,羅馬的近衛軍為什麼那麼喜歡錢?
在羅馬近衛軍的發展史上,皇帝們至少犯下了2個管理方面的失誤:
第一個失誤是讓近衛軍從分散走向集中。羅馬帝國的創立者屋大維死後,提比略繼位,提比略的近衛軍首領叫謝亞努斯,謝亞努斯說服提比略在羅馬城旁邊營造了一個“近衛軍大本營”,讓近衛軍都集中在這裡。這一下子讓近衛軍的統領權力變大了,成為一支皇帝都十分忌憚的力量。
(近衛軍騎兵)
第二個失誤是讓近衛軍頻繁地參與對外作戰,讓他們離皇帝的管控越來越遠,最終成為了一隻為錢作戰的“僱傭軍”。按帝國建立者屋大維的要求,近衛軍有為皇帝遠征的責任,所以後來的皇帝們經常讓近衛軍上前線。戰爭改變了近衛軍的生存狀態,他們為了錢而替人作戰,並且當皇帝要求他們戰鬥時,他們也提出很高的賞金要求。如果不給賞金,就不打仗。比如公元69年“四帝爭位”時,近衛軍看“四帝”中的誰給賞金,就替誰打仗。奧托皇帝並不得人心,但他給錢,於是近衛軍替他打贏了一場戰爭。後來,近衛軍還為著名暴君圖密善打仗。
近衛軍就這樣養成了貪財的性子,所以當他們殺死皇帝培爾提納克之後,將皇位進行拍賣,這樣的行為就不難理解了,他們的確是為了錢。
三、“四帝共治”的主意是不是個餿主意?
前面已經說了,戴克裡先的“四帝共治”結果並不好。
它只是暫時穩住了羅馬當時的混亂局勢,算是緩解了一下矛盾,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矛盾,最終還導致了羅馬帝國真正的分裂,即在公元395年徹底分裂為東羅馬和西羅馬。現在的史學界在談及羅馬帝國分裂的原因時,都把戴克裡先的“四帝共治”算作一個主要原因。換句話說,戴克裡先是好心辦了錯事,“四帝共治”是個餿主意,導致了嚴重的後果。
那麼,“四帝共治”為什麼不能解決問題呢?
因為羅馬帝國後期所產生的問題,與羅馬帝國疆域太大,外來勢力侵擾太多關係並不是很大。想當初,羅馬帝國強大的時候,疆域同樣大,周邊侵擾的勢力同樣多,內部也有過叛亂,但羅馬帝國蒸蒸日上,並沒有出現頹勢。
(四帝共治雕塑)
羅馬帝國後期出現的問題,應從內部找原因,具體地說,是羅馬帝國的生產方式已經跟不上時代的發展了,羅馬帝國的上層已經腐化掉了。
一直以來,羅馬帝國是一個奴隸制國家,奴隸數量龐大,依靠奴隸的勞作來維持帝國經濟的正常運轉。這在開始是可以的,但隨著生產力的發展,奴隸制已經落後,奴隸們沒有生產積極性,不會去進行生產工具的創新與推廣,使得經濟增長非常緩慢,越來越難以支撐帝國的運轉了。
另外,五賢帝之後的羅馬皇帝們,進取心已遠遠不如前代,他們的腐化生活,以及他們麾下貴族們的腐化生活,敗壞了帝國的形象,冷了羅馬公民們的心。公民們不再熱愛自己的祖國,士兵們不再努力為國家打仗。如此,則羅馬帝國只能一天天地衰落下去了。
可見,“四帝共治”並不是對症下藥,不起作用是自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