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讀特
《蜃樓志》小說和《紅樓夢》一樣,也分章回,細膩大膽地描寫了以廣州為中心的嶺南海關口岸一帶的世態人情、經濟生活。
從《紅樓夢》問世以來,能找到的續寫版本已經有200多部,比如《後紅樓夢》《續紅樓夢》《紅樓復夢》等,其中清朝嘉慶至道光年間的續書最多。 這些林林總總的續書,大都筆墨雷同,力圖“嚴絲合縫”,在“大團圓”或具體細節上添油加醋。
其實,還有一本書與《紅樓夢》相瓜葛、相關聯,被近代許多文人譽為《紅樓夢》的“雙黃蛋”,它就是誕生於《紅樓夢》同時期的嶺南人庚嶺勞人所著《蜃樓志》。
《蜃樓志》小說和《紅樓夢》一樣,也分章回,細膩大膽地描寫了以廣州為中心的嶺南海關口岸一帶的世態人情、經濟生活。
《蜃樓志》中的許多人物可以視為《紅樓夢》人物的延伸、變異,其中許多細節描寫也脫胎於《紅樓夢》。說到二者最顯著的區別,莫過於《紅樓夢》中的人慾描寫是點到為止、隱約含蓄的;到了《蜃樓志》,則摻入了更多的俗世色彩,顯得直露甚至粗俗。但是這些驚刺人們眼睛的字眼蘊藏資訊之豐富、價值之巨大,是堪望《紅樓夢》之項背的。“俗化的《紅樓夢》”即由此來。
作為推動小說情節發展的一種手段,人慾描寫的價值並不顯著,但它在刻畫人物性格、開掘人物內心方面的作用卻不可低估。蘇吉士(笑官)像《紅樓夢》中的賈寶玉一樣生活在脂粉叢中,也一樣是個泛愛主義者,不過他所處的環境市井氣息濃厚,這也就決定了他的生活較寶玉要遠為豐富和實際。
和寶玉相比,笑官生活的空間是廣闊的,環境是寬鬆的。心裡埋藏著任性自由的種子,遇著適宜的土壤、小氣候,自然能發出任性自由的芽,長成任性自由的樹。不過,笑官的任性自由的追求是有度的,也可以說是有他自己的要求的。
尤為難能可貴的是,作者濃墨重彩塑造的“賈寶玉式的”人物——笑官,在慢慢接觸到糜爛、腐朽的商業生活後,感到厭倦、感到了自己的罪惡。於是當眾慨然將店夥計的借據一把火燒個精光。
《蜃樓志》的確是一部優秀的小說,在某些方面,不亞於甚至超過了《金瓶梅》和《紅樓夢》,於是許多大學不約而同地為它受到冷落而鳴不平。戴不凡先生在《小說聞見錄》中的感慨“自乾隆後期歷嘉、道、鹹、同以至於光緒中葉這一百多年間,的確沒有一部超過它的”。鄭振鐸先生惋嘆“名作之顯晦,真是有幸與不幸之分的”,我們應該能感覺到由此傳遞出的這一資訊。《蜃樓志》少人問津的局面已經持續得太久太久了。
(作者系中國中小企業研究院研究員)
(原標題《清初有一部嶺南版》)
(作者:張 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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