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4年10月長征出發時,中央紅軍隊伍中有30位女紅軍。
在隊伍中,女紅軍承擔的任務有,幫忙抬傷員、抬輜重,需要尋找挑夫和給挑夫做思想工作,還需要擴紅和宿營前後的準備、收拾,等等。
這些工作對於女紅軍來說,是比較沉重的任務,也因此經受許多痛苦和磨難;然而,還有些女紅軍遭受了更多的痛苦和磨難,因為她們在長征路上分娩了。
一、因分娩而遭受的痛苦
沒有營養(沒有東西可以不補養,產後十分虛弱),孩子不能帶走,生下小孩後還要繼續堅持行軍,找不到擔架,剛生完孩子就得走路
沒有母親是不愛孩子的,女紅軍也不是例外,可是沒有辦法,親生骨肉在面前的掙扎、啼哭像尖刀一樣刺痛著分娩的女紅軍,李堅真回憶說:
“她們只能以堅強的毅力剋制自己的感情,默默地忍受精神上的巨大痛苦,抱著對孩子負疚的心情,拖著產後虛弱的身體繼續前進!”(李堅真《長征中的幹部休養連》)
中共中央到達延安後,在制定幹部履歷表時,專門設定了“軍事生活期間遇小產否(何時何地)”一欄,將小產與作戰負重傷視為同等重要的事情來看待。
二、分娩的女紅軍
在中央紅軍長征期間,共有4位女紅軍在路途中分娩,她們分別是賀子珍、廖似光、曾玉、陳慧清。
賀子珍,毛澤東的妻子。
長征出發前,賀子珍就已有身孕;二渡赤水前(1935年2月15日),賀子珍在四川古藺縣白沙鎮(現雙沙鎮)一箇舊房子裡產下一女。
當時情況緊急,賀子珍和幫忙的戰士是最後的隊伍,原本殿後的部隊也走到前面去了。敵人從後面追趕上來,如果賀子珍她們不及時前進,那麼就有可能被敵人追上。
當賀子珍分娩後,擔架員就抬著賀子珍上路了;抬走時,賀子珍的擔架上、衣褲上,還殘留著揩抹不掉的血跡。
長征路上的嬰兒不能帶走,對嬰兒的處置方法只有一個,就是送給當地的老鄉。
錢希鈞用一件大衣將女嬰包裹好,而賀子珍也明白,她掏出自己身上僅有的四個銀元交給錢希鈞,說:
“把這幾塊錢帶上,交給老鄉撫養孩子用吧。”
就這樣,賀子珍長征路上分娩下來的女嬰被寄養在了老鄉家,後來再也沒有找到。
廖似光,紅九軍團中央代表凱豐的妻子。
長征出發前,廖似光也是有身孕在身的;在剛進入貴州時,由於長途奔襲、飢餓寒冷、精神的高度緊張,懷孕七個月的廖似光在灌叢中早產了。
當時的情況也很危急,敵軍四面緊逼;廖似光是在警衛連圍成的環狀中分娩的,而外面的警衛連在與敵人展開激戰;分娩過後,警衛員趕緊用鄧穎超讓出來的擔架抬著廖似光衝出包圍圈。
不久,抱著自己孩子的廖似光來到一座茅屋前,看著屋內的一位白髮奶奶和一位正在給孩子餵奶的少婦,廖似光跪在她們面前,請求說:
“奶奶,請您收下我的孩子吧,我一輩子也不會忘您的恩。”
說完,不等老奶奶回答,起身撕心裂肺地哭著跑了出去。
陳慧清,鄧發的妻子。
1935年4月,中央紅軍在貴州北部山區急行軍時,懷孕8個月的陳慧清分娩了,痛得滿地打滾,部隊只好停下來,將陳慧清抬到一個草棚裡,準備接生。
這時,情況很危急,敵人追了上來,與紅軍後衛紅五軍團交火;董必武讓人通知董振堂,陳慧清難產,讓他無論如何要頂住敵人。
在紅五軍團戰士不顧犧牲堅守陣地兩小時後,陳慧清成功產下一個孩子;這個孩子隨即被包裹起來,放在在叫不出地名的山腳下,留下一張請人收養的字條和幾塊銀元。
產後,陳慧清又匆匆上路了。
曾玉,紅八軍團軍團長周子昆的妻子。
長征出發前,曾玉因身孕本已被劃出參加長征的名單;然而,曾玉自己卻偷偷地追上隊伍,翻越老山界不久就在同志們找來的一捆稻草上分娩了。
曾玉分娩後的第二天,部隊要繼續行軍,寄放孩子的老鄉也沒找到,她只好用一塊布包裹住孩子,放在空屋的稻草上,留給房子主人回來收養。
曾玉則在兩位女同志的攙扶下,跟著部隊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