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十多年前的一個夏花絢爛的七月,我們在著名的峨眉山下,在峨眉山市遊玩。忽然,一縷渺渺天歌般的旋律輕輕飄入我的耳際,薰陶著我的心田,使我不由自主地隨著旋律追尋而去……在一間書店裡,一個大約18歲的女孩,看得出來她是這間書店的老闆——正入迷的傾聽著一首歌曲。那樣子,簡直是忘記了周圍的一切熙熙攘攘與凡塵俗世,完全沉浸在音樂的意境中——而且反反覆覆的播放傾聽著這首歌,越聽越陶醉,越聽越激動,越聽越動情,最後,竟然有一滴如朝露般晶瑩剔透的淚珠從她那如夏花般絢爛的臉龐輕輕滑落下來——我也被感染了,默默的站在不遠的地方,被她的真情流露所感動著,默默體會到這歌的意境,不知不覺之間,我的眼眶也溼潤了,此時,我也感受到了真正的藝術的力量……後來,我憑著記憶音樂旋律找到了這首歌(說實話,在此之前我還沒有聽過這首歌,不知道它“姓甚名啥”),原來它就是歌手朴樹的代表作之一《生如夏花》——確實是一首好歌,一首值得細細把玩的經典之作。但是在後來欣賞的過程中,我總是覺得有點不對頭的感覺,始終覺得它有一點瑕疵。先看歌詞:
再仔細聆聽,原來這首歌中有兩個字唱錯了。
一是“痴迷流連人間”中的“痴”字,朴樹把它唱成zhī,然而這個字的正確讀音實際上應該是chī 。
其實,這個字不僅是朴樹唱錯,在我們身邊,經常可以聽到許許多多人把這個字讀成zhī。我讀書時的語文老師也把它讀成zhī,害得我們有很長一段時間跟著讀錯,幸好有一次翻翻字典,恰好翻到這個“痴”字,一看,字典上的注音是chī ,不是zhī,而且它不是多音字,只有這麼一個音,才發現我們的老師錯了,我們當然也跟著錯啦。特別有意思的是,那本字典的編輯者們大概也發覺了人們容易把這個字錯讀成zhī,所以還特地註明這個字是不能讀成zhī的。後來,在談論這個字時,有人還開玩笑似的說這個字其實讀zhī比讀chī好聽些,至少聽起來剛強有力,暗合這個字的某些意思,且根據“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這個字就應該讀zhī,因為這個字的主體部分是“知”,就應該讀“知”音,這樣也好幫助那些認字習慣認半邊的人能蒙對這個字的讀音——誰會想到這個字居然會讀chī呢?!——這當然是俏皮話。說實在話,在這首歌裡,我個人也認為這個字唱zhī比唱chī好聽順耳些。但是,現實是這個字的規範正確讀音是chī,而不是zhī啊,就像藤野先生對魯迅說的那樣,實物是什麼樣就該怎麼樣,我們不能以個人的好惡喜厭來隨便改換它。同樣,這 個“痴”字該讀chī就讀chī,不能想當然的讀成zhī或其它什麼的。
二是“是劃過天邊的剎那火焰”中的“剎”字,在這個句子裡應該讀chà,而朴樹卻唱成shā。這個字比“痴”字複雜一些,讀錯的人也比“痴”字多一些。“剎”是一個多音字,一般有chà和shā兩種讀音。表示佛教的寺廟和極短的時間的意思時,就讀chà,如古剎(gǔ chà)、剎那(chà nà)、剎那間(chà nà jiān )等等;表示止住(車、機器等)的意思時,就讀shā,如剎車(shā chē )、剎住(shā zhù )等等。顯而易見,歌詞中的“剎那”應該讀成chà nà,而不是shā nà了,很顯然,朴樹唱錯了。
其實,這個字不僅朴樹唱錯,連大名鼎鼎的天王兼歌神於一身的張學友也唱錯。在張學友經典金曲之一的《吻別》中,我們的天王也把“總在剎那間,有一些瞭解”裡的“剎那間”(正確讀法應該是chà nà jiān )唱成shā nà jiān ,犯了同樣的錯誤,同樣是把chà 唱成shā 了。
雖然朴樹的《生如夏花》這首歌有兩個字是唱錯了,成了它的缺憾,但從藝術水平上來說,這首歌是比較高的。首先歌詞寫得有深度,包含著深刻的哲理,耐人尋味;其次是旋律優美,音樂和歌詞結合得恰到好處,特別是在遠處聽,猶如仙樂,很能打動人的心扉。歌手的演唱也很有水準,很到位,把歌曲演繹得淋漓盡致,近乎完美——之所以這樣,才在峨眉山市第一次“相識”時就打動了拉哈的心靈,深深的愛上了它,以致念念不忘,只要一說到峨眉山,我就會想到《生如夏花》,就會想到那朵流淚的“夏花”——後來有幾次到峨眉山去,我都在尋找那間書店,尋找那朵心中的“夏花”,但那間小書店已換成了一間服裝店,那朵“夏花”也不在了——雖然當時美麗的峨眉山依然是夏花絢爛,但我心中卻不由的增添了幾絲惆悵和失落
最後需要說的是,朴樹《生如夏花》這首歌可以說是精雕細刻打造出來的,它的製作者們的目標是力求完美。然而即使是這樣,也會“百密一疏”,由於上述兩個字的唱錯,給這首歌留下了些遺憾,這也印證了我們經常說的那句話,這個世界沒有真正絕對的完美無缺!套用這首歌的歌詞就是:這真是一個多美麗又遺憾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