丨 本文經授權轉載自光明軍事(ID:GM-junshi)
隨著大資料、智慧化、雲計算和其他先進技術的廣泛運用,正以前所未有的威力推動著決策思維、模式和方法的變革,建立在小資料時代基於直覺和經驗的決策將讓位於智慧化時代基於全樣本資料的決策,並將成為主導戰場制勝的新正規化。
01 資料驅動式決策
資料驅動式決策是指決策主體藉助專用資料分析平臺,基於密集型大資料資源進行資料探勘與綜合研析,智慧化形成決策建議與方案的思維活動和工作過程。其實質是利用大資料軟體處理各種感測器或模擬實驗產生的巨量資料,將得到的資訊或知識儲存在計算機中,再基於各式各樣的資料而非已有規則編寫程式,利用高效能計算機對海量資訊進行挖掘,智慧化尋找隱藏在資料中的關聯,發現未知規律並據此輔助指揮員定下決心。其執行機理如下:
資料主導。隨著大資料技術在軍事領域的高效開發和廣泛運用,作戰指揮將步入大資料時代。外軍認為,在未來戰場上,“任何人都必須用資料說話”,只有具備大資料優勢的一方,才能有效掌控資料這一關鍵戰略資源,從而在戰場上立於不敗之地。
毫無疑問,決勝未來資訊化作戰,大資料已成為軍隊指揮人員決策制勝的重要因素,必須始終圍繞大資料開展指揮活動籌劃工作。
一方面,傳統的作戰決策支援,是基於程式化邏輯推理的決策,對知識庫中的規則和推理機中的預設程式依賴性強。當處理較為複雜決策問題時,知識規則和程式設計數量將呈指數上升,導致推理過程緩慢,延時明顯,並且只能解決結構化或常規化決策問題,對非結構化或非常規化決策問題無能為力。
另一方面,大資料時代的決策,人們做出決策越來越取決於對資料的積累、獲取與挖掘,而非基於直覺和經驗的主導;藉助大資料技術對海量資料進行實時分析,而不是依靠封閉式資料庫或現有的推理規則得出的結論。這種條件下,資料被廣泛挖掘,決策所依據的資訊完整性越來越高,有資訊的理性決策在迅速擴大,拍腦袋的盲目決策在急劇縮小,決策的質量與效率將更高。
全息驅動。大資料時代的決策將重點依據系統提供的資料,而不是個人經驗和直覺。資訊化戰場集聚的資訊源,透過大資料技術儲存處理後形成資料化資訊,流轉至輔助決策系統合力驅動指揮人員實施決策。
首先,建立在全維偵察監視系統、通訊系統、計算機、網路系統等硬體資源支撐條件下,實現雲端大資料儲存、虛擬化和並行式大計算,形成資料驅動決策的資訊基礎。
其次,能夠在相互“大相容”的基礎上進行實時資訊資料化處理和執行各種指揮控制軟體,實現大資料管理和分析,並最大限度地實現資料視覺化。
最後,在大資料技術深度挖掘情報偵察系統、指揮控制系統、精確火力打擊系統和綜合保障系統等提供的資料化資訊基礎上,形成與歷史資料或戰場態勢實時匹配的資料資訊,獲得交戰雙方的兵力情況、部署情況、企圖和戰場環境資訊等資料化資訊,為指揮人員快速決策提供實時全景式的資料支援。
融合一體。隨著大資料技術、智慧化決策技術、視覺化技術等運用於作戰決策支援系統,破解了束縛人機聯合決策的瓶頸,極大地提高了人機互動的融合程度,也凸顯了指揮人員在自動生成方案時的主導作用,有能力在系統輔助決策時干預和調整決策的目標和過程。一旦發現決策產生偏差,在保證時效性基礎上,能夠讓決策主體結合自己的經驗和所掌握的相關情況實時動態地調整決策條件,干預輔助決策系統的決策行動,甚至中斷決策。這種人在迴路的人機一體聯動決策,既提高了決策時效性,也保證了決策精確度。
02 自主式決策
自主式決策是指決策主體依託大資料分析平臺,透過將感知、認知和決策支援相結合,全息記錄來自各種渠道的動態影像資料和靜態影象等非結構資料,一旦發現可疑目標,即時把目標特徵與大資料中的歷史資料進行比對,並根據大資料內含的行動方案,進行自主化處理的行為過程。這種決策方式充分利用了高效能計算機技術和高效的決策演算法,在確保時效性基礎上,精確地完成決策方案的生成和選優,達到快速抓住戰機以達成作戰企圖的目的。其執行機理如下:
動態融合。海量資訊的大資料時代,資訊獲取並不是一件難事,難在如何及時從這些海量資訊中提取最有價值的資訊,為決策主體提供強有力的決策資訊支援。由於大資料條件下的戰場作戰資料既有結構化資料,也有非結構化和半結構化資料,要實施自主式決策,關鍵是要對這些資料進行動態融合處理,建立統一的資料運用格式標準,建立能夠容納和處理各種資料格式的整合式資料庫,支撐實時形成戰場綜合態勢圖,為作戰決策提供準確的視覺化服務。大資料技術則致力於創新運用智慧技術來替代目前人工方式去處理海量資料,以減少資訊融合所需的人力和時間,實現資料分析、處理與融合的實時化和智慧化。
主動比對。主動比對是自主式決策的一個核心環節。大資料條件下,大量的資料本身並沒有實際意義,只有針對特定的應用分析比對這些資料,使之轉化成有用的結果,海量的資料才能發揮應有作用。通常情況下,從感測器等途徑獲取的資料來源進入資料倉庫後,大資料分析平臺會主動地將新資料與歷史資料進行綜合比對,深入挖掘資料的資訊附加值,為作戰決策系統提供精準的資料資訊,快速形成精確的自主判斷結論,達成“資料—資訊—知識—智慧”的有效轉變。
自主行動。自主式決策的主要優勢集中體現在由資料到決策之間鏈路的迅捷性,減少了人在迴路的主觀干擾,更多地交給由機器輔助決策自主完成行動任務。美軍大資料研究的一個重要目標,就是透過大資料建立真正能夠自主決策和自主行動的無人系統。以無人機為例,未來無人機有可能擺脫人的控制而實現完全的自主行動。美軍2013年試飛的X-47B就是這一系統的代表,它已經可以在完全無人干預的情況下,自動在航母上完成起降並執行作戰任務。可以說,無人化控制自主行動是大資料條件下決策方式發展的一種新方式。
03 預實踐式決策
預實踐式決策是指決策主體依託大資料技術支撐下的決策模擬系統,在作戰決策結果未轉化為作戰行動之前,對作戰方案進行實驗、檢驗、論證和最佳化等工作,獲取最佳行動方案的思維活動和工作過程。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作戰方案是否可行有效,同樣需要實踐的考驗,而“預實踐”則是一種新的檢驗和完善作戰決策方案的實踐途徑。海灣戰爭中“沙漠軍刀”行動之所以有序地進行,就是利用了視覺化技術,準確地預測出伊拉克將把主力部隊用以防禦對科威特的攻擊;並推測出盟軍裝甲部隊迂迴到伊軍西側攻擊,將具有最大成功的可能性。伊拉克戰爭的“斬首與震懾”行動,也是美軍在戰爭設計中心多次實驗量化評估後拿出的“快速致勝”方案。
大資料條件下,由於資料的資訊密度降低,藉助大資料系統對複雜資料進行模擬論證成為獲取最佳決策方案的重要手段。其執行機理如下:
資料支撐。在大資料系統支撐條件下,用於預實踐作戰決策的資料必須為大資料系統可識別的資料。第一,此類資料在透過計算機網路系統自動進行特徵提取、識別分類和校對的基礎上,運用大資料技術進行關聯、評估處理後,可以實現自動融合,形成作戰決策主體所需要的資料資訊;第二,能把獲取處理後的敵情、我情和戰場環境等資料資訊,按照一定的規則和標準自動生成態勢圖,給作戰決策主體提供直觀性和可視性的情況結論;第三,透過大資料系統圖文相互自動生成功能,將作戰要圖上所展示的相關資料資訊快速生成可以直接進行摸擬模擬的作戰方案。
模型推動。模型和模擬模擬實驗系統是預實踐式決策的兩個主要組成構件,沒有模型做基礎、做推動,就難以實現全景性模擬模擬,最終無法實現預實踐式決策。
第一,進行全景性模擬模擬前,透過模型的形象化定義可以清晰地分析出作戰決策主體對作戰方案的結構、功能及實現等需求;第二,模型可以為各作戰決策主體提供一個通用的、無二義性的資訊交流載體;第三,基於模型可以儘早地透過模擬模擬精確分析出作戰決策方案中一些不盡合理的缺陷和漏洞,甚至是錯誤;第四,模型可以反覆迴圈運用於作戰決策方案的模擬模擬,提高其時效性;第五,基於模型推動的作戰決策方案的模擬模擬過程及其結果,可以更好地支援各級作戰指揮員實時的跟蹤和管理。
因此,基於模型推動所達成的預實踐式決策可以針對作戰決策本身的複雜性,建立相關的模型進行模擬模擬分析,降低了作戰決策主體需求的不完整性、不一致性,減少邏輯錯誤。
主動可控。基於大資料的預實踐式決策是為了達到預先掌握作戰方案實施過程中的主動權和自由權,其過程是在充分利用融合大資料技術的資訊系統的作戰模擬功能的基礎上,透過資料資訊的匯入匯出,基於模型和資料的人在迴路的模擬模擬分析,完成作戰方案的可行性、作戰效益、作戰代價等結果要素的評估過程後,利用實際的作戰推演系統直接檢驗評估作戰決策方案的工作過程,具有較好的可控性。
第一,作戰決策主體的主動參與。傳統的模擬實驗方法,存在作戰決策主體特別是各類指揮人員“參與度”不強,不能達成“身臨其境”的效果,影響了人的主觀能動性的發揮。由於融合大資料技術的資訊系統的實踐運用,使得作戰決策主體特別是各類指揮人員在實現作戰決策方案之前能夠“虛擬參與”,可以獲取有利於作戰目標實現的措施與方法,並能儘量消除和避免不利影響,有助於爾後把握作戰活動的主動權;
第二,作戰決策主體的預實踐。以往一般是直接從認識到實踐,而基於大資料的預實踐式決策實現了認識到實踐的往復迴圈,讓作戰決策主體特別是各類指揮人員可以在預實踐中檢驗、修正和最佳化作戰決策方案,提高了時效性和精確度,減少了失誤。
圖:源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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