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是奶奶對孫子唯一的期望。自從孔德旭被檢查出腦癱,醫生曾說恐難活過4歲,兒子兒媳相藉故繼外出。王素玲和老伴為了救孫子的命沒日沒夜的打工掙錢,受盡了苦難,差點把老命搭進去。就這樣年復一年,風吹雨打,嚴寒酷暑,到現在已經整整12年了。(圖為孔德旭)
“我有罪啊,我沒教育好兒子,才讓孫子有了這麼不負責任的父母。孩子的父母不管他了,我這個做奶奶的再不管,他這一輩子就完了。”說起孫子的病,王素玲老淚縱橫。
王素玲家住在內蒙古赤峰市的一個小山村,兒子在打工時認識了兒媳,二人很快就成了婚,2005年,兒媳傳來了懷孕的好訊息,王素玲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當奶奶了,就對未來充滿無限期待,可她怎麼也想不到,孫子的出生竟會讓這個家變得破敗不堪。(圖為奶奶王素玲)
噩夢是從2006年8月12日開始的,這一天懷孕僅六個半月的兒媳,因為嚴重貧血提前生下了孔德旭,小旭出生僅重2斤8兩,接生的護士都說孩子活不了幾天,看著像小貓大小的孫子,王素玲哭紅了眼。(圖為王素玲和小旭)
小旭剛出生就被檢查出黃疸,好在照了兩週藍光後有所好轉,但是早產導致他身體各項指標都不達標,又在醫院輸液治療了一個多月才順利出院。經此一險,一家人對小旭照顧得格外細緻,生怕再有什麼意外。
小旭5個月大的時候,總是哭鬧不止,晚上睡不好覺,奶奶和媽媽就輪番抱著他哄著,卻無濟於事。王素玲心中隱隱感到不安,和兒媳帶著孫子去了赤峰醫院,醫生說小旭是小腸疝氣,需要立刻做手術,王素玲趕緊回家取了一萬多塊錢給小旭做了手術。本以為經歷了這麼多磨難,孫子未來的道路將會一帆風順,卻沒想到,更大的災難還在後頭。(圖為小旭的殘疾人證)
剛做完手術沒幾天,醫生覺得孩子看起來不對勁,建議帶小旭做一個全面的檢查。儘管王素玲心裡有一萬個不相信,還是帶小旭做了檢查。
“孩子患有腦癱,必須趕緊進行康復治療,否則孩子恐怕活不過四歲。”醫生的話讓王素玲和兒媳瞬間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
醫生接著說:“只要治療效果好,孩子還是有活下去的希望。”王素玲聽後激動地告訴醫生說:“治,就是砸鍋賣鐵也要給孩子治病。”(圖為小旭用吸管喝水)
一家人商量以後決定讓小旭在赤峰醫院做康復治療,可是他們沒想到,巨大的治療費用根本不是他們這樣的農村家庭能夠承擔得起的,還不到一年的時間就花費了30多萬,可是小旭的病卻沒有絲毫起色。兒子兒媳的感情也越發不好,小旭一歲的時候兩個人離了婚,離婚後兒媳再也沒有來看過小旭。(圖為小旭畸形的腳)
王素玲本以為只要堅持治療,孫子一定有活下去的希望,可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兒媳走後不久,兒子的態度也漸漸冷淡,甚至想要放棄小旭,想再婚再要一個孩子。王素玲萬萬沒想到,兒子竟然會這樣想,“這可是他的親骨肉啊。”(圖為奶奶給小旭擦身子)
幾天後,王素玲回家給小旭拿換洗衣服,看見家裡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兒子的衣服都不見了,桌上還有零有整地放著幾百塊錢。兒子也離開了這個家,王素玲既失望又傷心,但她想要救孫子的想法越來越堅定。
兒子兒媳離開後,家裡一下沒了經濟來源,可是王素玲夫婦不忍心就這麼放棄孫子,為了賺錢給孫子治病,70多歲的老伴出去打工,孩子爺爺為了省點錢,中午就吃自己在家帶的涼饅頭,回到家後,累得連腰都直不起來。儘管如此,還是不能支撐小旭的康復費用,無奈之下,王素玲只能含淚帶著不滿2歲的小旭回了家。(圖為王素玲家一角)
那幾年,王素玲和老伴沒日沒夜的打工掙錢。每天早上,老伴早早地出去打工,王素玲給小旭換好尿不溼,用吸管喂小旭吃一些稀飯,就趕緊上山去幹活,每隔一會就得回來看看小旭,在山地與家之間來來回回五六趟,一天下來,王素玲筋疲力盡,但再苦再累,她都咬牙挺著。她還在網上學習了按摩手法,每天晚上給小旭按摩,想著哪怕只有一點點希望也要試一試。(圖為奶奶給小旭擦背)
很快小旭就4歲了,時間每過一分,王素玲心中就多一分不安。“醫生說孩子只能活到四歲,家已經散了,孫子要是再沒了,我可咋活。”王素玲賣掉了家裡唯一的驢,帶著這幾年全部的積蓄又來到了醫院。幸運的是,小旭的情況沒有繼續惡化。這對王素玲來說就是天大的好訊息,得知孫子有希望活下去,她喜極而泣,迫不及待地打電話告訴了老伴,分享這份喜悅。(圖為小旭在笑)
本就清貧的家庭給小旭治療多年下來,早就負債累累,再也借無可借。在醫院沒幾個月,王素玲只能無奈地帶著小旭回到了家裡。小旭的父母相繼離開後,都各自組建了新的家庭,再也沒有過問小旭的情況。儘管王素玲夫婦拼了命的打工,可是微薄的收入在高昂的治療費前面也算不了什麼。(圖為奶奶給小旭擦脖子)
如今小旭已經15歲了,瘦得皮包骨,每天只能癱躺在床上,不會說話也動不了,由於常年躺著脊背早已變形。但是王素玲從來沒有過放棄孫子的想法。“小旭每多活一天,就是老天爺在可憐我們一家。
我不奢望他能站起來會走路,我就盼著孫子能說話,會坐著,這樣我死也能閉上眼了。”王素玲哭著說。可是自己和老伴年紀越來越大,身體也出現了各種毛病,面對高昂的治療費用,她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圖為奶奶抱著小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