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冰糖丞丞|圖:網路
一、怎麼,出國5年,連你老公都不認識了?
下午3點,宋喻心被閨蜜顏佳葭的電話吵醒:“喻心,醒了沒?快來玖悅廣場,老地方,我們給你接風洗塵!”
半個小時後,她趕到了和顏佳葭約好的甜品店。
顏佳葭看到她,“哇”的一聲衝過來,抱著她歡快地跳了跳:“喻心,留過學就是不一樣嘛,我都不敢認你了。”
“佳葭,你也變漂亮了好多。”
另外兩個大學同學也跟過來,和宋喻心打招呼,5年沒見,大家的變化都很大。
4個女生去了樓上的餐廳,吃過晚飯,兩個女同學先走了,顏佳葭去了洗手間,宋喻心在外面等她。
宋喻心給她老媽打了個電話:“媽,今天凌晨4點到的……嗯嗯……下週一開始上班。"
剛掛完電話,她被人抓住手臂,猛地被拉進了隔壁洗手間,咔噠一聲,門被反鎖了。
“啊!"
宋喻心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懵了,臉被迫埋進男人懷裡,她使勁掙扎幾下,高呼:“救……."
男人捂住她的嘴,指尖上的菸草味飄進她的鼻腔:“怎麼,出國5年,連你老公都不認識了?”
宋喻心猛地抬頭,堵住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合法丈夫——蔣琰。
宋喻心是20歲生日那天,被她媽媽誆去和蔣琰領證的。
那天在婚姻登記處,兩個領證的年輕人,臉都拉得老長,一看就不是自願結婚的。
不知道蔣家託了什麼關係,工作人員跟沒看到一樣,啪的一聲,鮮紅的鋼印蓋在了紅本本上。
那天晚上,兩個各懷鬼胎的年輕人,被關在酒店的婚房裡,合衣躺在一張床上。
本來井水不犯河水的,沒成想天剛矇矇亮,蔣琰翻身把宋喻心壓在身下:“矮冬瓜,要不咱們洞房吧?”
感覺他越湊越近,呼吸已經噴到自己的脖子上,宋喻心惡向膽邊生,狠狠地咬了他的手指一口。
“嘶,我靠!宋喻心,你屬狗的吧?”蔣琰吃痛,彈坐起來,甩著手,凶神惡煞地瞪著她。
宋喻心縮在床邊,手機裡傳來“叮”的一聲,她心頭一喜,媽媽給她轉的錢到賬了!
她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門邊,回頭跟蔣琰做了個鬼臉,開啟房門溜之大吉。
這一跑就跑了5年。
宋喻心大二申請了出國交換的名額,手續全都辦妥了,她媽媽卻以和蔣琰結婚為條件,才肯把留學費用轉給她。
大四畢業,她又直接留在國外讀研,剛一回國就被蔣琰逮到了。
“喻心?喻心?”洗手間外邊,顏佳葭的聲音由近及遠。
“放開,我要出去!”
蔣琰用手拍了拍宋喻心的臉:“明天哪兒也別去,乖乖等我來接你。”
宋喻心整理了一下衣服,推門出去。
背後傳來蔣琰低沉的威脅聲:“我知道你住哪裡,別想跑,不然打斷你的腿!”
顏佳葭在外邊找她,看到她出來,鬆了一口氣:“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誰把我的喻心小可愛給綁架了,哈哈哈。”
宋喻心心不在焉地笑了笑。
“喻心,你可算回來了,我哥公司人手不夠,都等你一年了。”
顏佳葭的哥哥叫顏琛,宋喻心情竇初開的時候,暗戀過他,可自從她大一撞破了他的性向,宋喻心悄悄收起了那份來不及萌芽的情愫。
她和顏琛讀的都是相同的專業,顏琛比她高兩屆,在專業上給過她很多建議。
顏琛先出國1年,宋喻心大二申請去留學,也是在顏琛的指導下,選的學校。
第二天早上9點,宋喻心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她剛回國,時差還沒調過來,才睡了3個小時。
沒聽清楚對方說什麼,她迷迷糊糊地把電話掛了。
中午12點,宋喻心被“砰砰砰”的砸門聲驚醒了。
蔣琰滿肚子是氣:“宋喻心,你是豬啊?居然在這裡呼呼大睡,我在早茶店等了你兩個半小時!”
“早上是你嗎?抱歉,我沒聽清。”宋喻心打了個呵欠,她還想睡。
“收拾東西,跟我走。”蔣琰拎著眉頭,環顧了一下房間。
宋喻心滿心疑惑:“去哪裡?”
“你說呢?兩口子不住一起,我怕被我媽唸叨死。”
聞言,宋喻心坐到沙發上,擺出談判的架勢:“蔣琰,我們離婚吧。”
蔣琰一口回絕:“休想!”
“為什麼?當初咱倆各取所需,現在各歸各位,不是挺好嗎?”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利用完我就想把我甩了,我什麼都沒做,‘婚否’那一欄就被你搞成離異了?”蔣琰氣不打一處來,“離婚?門兒都沒有!”
宋喻心翻了個白眼,忍不住腹誹:“說得好像只有你才是離異一樣,我不也是嗎?”
“你不動是吧?我幫你收拾,看到不該看的,可別怪我。”蔣琰作勢要開啟她的衣櫃。
對他的胡攪蠻纏沒辦法,宋喻心只好拎著行李退了房。
兩家的父母都不在這邊,宋喻心被蔣琰帶到了他爺爺奶奶在S市留給他的房子。
蔣琰從小和爺爺奶奶在S市長大,長到15歲,奶奶去世了,他才被父母接到B市讀高中。
蔣父蔣母比較專制,什麼都要求兒子照著他們說的做,蔣琰把父母的脾氣遺傳了個徹底,凡事喜歡和父母對著幹。
他高考考回了S市,大四畢業那年,蔣琰想留在S市創業,陪在爺爺身邊,蔣父非要讓他回B市。
蔣琰倔脾氣犯了,打死不從,拉著幾個朋友,迅速註冊了公司。
他也遺傳了蔣父蔣母的商業頭腦,從小耳濡目染,很快做得有模有樣,可惜還是太年輕,中途被一個大客戶坑了,搞得公司資金鍊差點斷裂。
蔣奶奶給蔣琰留了一筆遺產,蔣父蔣母想了個辦法,讓蔣琰和宋喻心結婚,否則不允許他動用那筆錢。
為了挽救自己的事業和大家的心血,蔣琰只好從了。
二、宋喻心,在男人面前脫衣服,你還是不是個女人?
蔣琰住的房子很大,青磚綠瓦,院牆上爬滿了鬱鬱蔥蔥的爬山虎,還有粉紅、藍紫色的喇叭花,草坪早上剛被修剪過,空氣中滿是沁人心脾的青草香。
蔣琰把宋喻心的行李拎到他隔壁的房間,宋喻心明顯鬆了口氣。
“你別高興得太早,我媽下個月要來S市出差,到時候你還是得和我住一塊兒。”蔣琰揚了揚眉,有點幸災樂禍。
“到時再說吧。"宋喻心做出送客的樣子,“您請吧,我要換衣服,收拾一下。”
蔣琰掃了一眼她嬌小的個子,撇撇嘴:“切,誰稀罕看你,我只喜歡高挑辣妹。”嘴裡這樣說著,人卻坐在沙發上不走。
聽到“高挑辣妹”四個字,宋喻心就放心了,她和這個詞語確實一點不沾邊。
宋喻心把手放在領口下,開始解釦子,露出裡邊若有若現的黑色蕾絲吊帶。
蔣琰唰地站起來:“宋喻心,在男人面前脫衣服,你還是不是個女人?”
“滾吧。”宋喻心心頭窩著火,也開始不客氣了。
蔣琰揚了揚拳頭:“反了你了,我是你老公,你叫我滾?”
“你到底想怎麼樣?”宋喻心疲憊地按了按額角,她這兩天沒睡好,頭有點痛。
蔣琰甩下一句“好男不跟女鬥”,氣呼呼地走了。
晚上,他又敲開隔壁黑黢黢的房間:“起來吃飯,吃了再睡。”
桌上是簡單的木耳青筍炒肉片、腐乳空心菜和番茄蛋花湯。
“你做的?”
“不然呢?這屋裡除了你和我,哪裡還有半個人。”
宋喻心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她記得蔣琰小時候怕鬼,難得有心情調侃他:“客廳沙發上不是一直坐著一個人嘛。”
蔣琰果然嚇了一跳,他麻起膽子,把客廳所有的燈開啟,仔細地看了又看:“哪裡?你別嚇我!”
這時,開著的電視里正好傳出一句臺詞:“老房子的靈異事件,長期居住在裡邊的人發現不了,只有新搬進來的人才能看到……"
“我靠,什麼鬼?”
宋喻心的肩膀開始抖動,憋笑憋的。
蔣琰睨了她一眼:“宋喻心,你能不能別嚇我?當心我晚上一個人不敢睡,要你陪的。”
“對了,爺爺呢?”宋喻心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蔣琰沉默地扒了一口飯,才說:“他在療養院。”
第二天,宋喻心跟著蔣琰去療養院看爺爺。
爺爺還記得她,看到她特別開心:“小心心長大啦,長高啦,變漂亮啦。”
其實宋喻心小學畢業後,就再也沒長過個子,身高是她永遠的痛,但她還是喜笑顏開地順著老人家。
她天生一副笑相,膚色白皙,嬌小可愛,明明25歲了,看著還像在唸高中的少女似的,說話活潑俏皮,逗得老人家合不攏嘴。
蔣琰在她耳邊哼了一聲,宋喻心假裝沒聽到。
等老人家去檢查身體了,蔣琰又哼了一聲。
“你又不是豬,哼哼唧唧做什麼?”
“沒大沒小的,現在跟我講話,連個稱呼都不帶的了。”
“額,蔣總?琰琰?蔣王火火?”宋喻心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不再逗他。
“蔣琰,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我們也算一家人了,在家裡怎麼都好說,在外邊好歹給我點面子。”
“哦。”宋喻心嘴裡應著,心裡著實納悶,“我剛才哪裡下了他的面子?”
宋喻心恍惚間想起,她16歲認識蔣琰那會兒,他倆關係挺好的,也不知道怎麼的,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那一年,她剛轉學到蔣琰的學校,她是路痴,第一天去報到,連學校都沒找到,明明頭一天,她媽媽才帶她去學校見過校長的。
路過一條小巷,她看到巷口有個高個子男生,穿著六中的校服,右手抄在褲兜裡,背對她站著。
宋喻心開心地跑過去,甜甜地叫了聲“哥哥”。
男生聞言轉過身,英氣的眉疑惑地上挑,他左手指尖夾了一根菸,煙霧繚繞,宋喻心站在下風向,被煙燻得直咳嗽。
男生迅速地掐滅了煙,問她:“怎麼了?”
“哥哥,請問六中怎麼走?”
宋喻心穿了一件白襯衣,楓葉黃格子百褶裙,又生得玉雪可愛,這聲甜糯糯的“哥哥”,把男生萌得一臉血。
男生給她指路:“往北走100米到十字路口,再往西走200米到越來書店,馬路對面就是六中。”
“哥哥,哪個方向是北方?”宋喻心從小在南方長大,對東南西北一點概念都沒有。
男生在心裡嘆了口氣,親自把她送去學校。
他腿長腳長,隨便跨出一步,宋喻心都要小跑兩步,才追得上。
過斑馬線的時候,他特地放慢腳步,等宋喻心跟上來才繼續前行。
到了學校,宋喻心開心地拿出棒棒糖道謝:“謝謝哥哥。”
等男生接過,宋喻心蹦蹦跳跳地走了。
這個男生就是蔣琰。
含著草莓味的棒棒糖,蔣琰覺得,真TM甜到了心坎裡。
報完到,宋喻心鬼使神差地拐進了小巷。
小巷裡,安靜得過分,到處都是雜亂的腳印,牆邊堆積的稻草,撒了一地。
那個穿著六中校服的男生,安靜地躺在地上,前額隱隱滲著血。
宋喻心的心怦怦狂跳,叫了幾聲“哥哥”,蔣琰沒反應。
她撥打了120,又摸出蔣琰褲兜裡的手機,沒找到聯絡人裡的“爸爸”、“媽媽”,她只好打給了通話記錄最多的“蔣瀚文”、“古繼芳”。
蔣父蔣母很快趕到了醫院,蔣琰頭上縫了幾針,還在昏睡。
他倆看到宋喻心,還有點擔心,懷疑她是兒子在學校交的小女朋友,旁敲側擊了一番,發現人家只是路過的高一學生,頓時鬆了口氣。
宋喻心做好事不留姓名,蔣琰的父母到了,她就偷偷溜走了。
蔣父蔣母有的是辦法,很快把她的底細查了個底朝天。
這不查不知道,一查高興壞了。
宋喻心的父母竟然是他們以前在大學裡的好朋友。
大學畢業後,天各一方。
如果不是宋喻心機緣巧合救了蔣琰,兩家這輩子恐怕就失了聯絡。
20年後,再續舊時同窗情誼,自然千般感嘆,萬般珍惜。
雙方父母看對方的兒女,都越看越滿意,只盼兩個孩子快快長大,好結為兒女親家。
於是,蔣媽媽今天讓蔣琰給宋喻心帶個湯,明天送一籃果。
宋喻心枯燥的學習生涯裡,突然多了一個蔣琰哥哥。
這個哥哥偷偷抽菸,喜歡打架,同學們都私下裡叫他“小霸王”。
蔣琰漫長的叛逆期裡,突然多了一個萌萌噠的宋喻心。
這個小姑娘會軟糯糯地叫他“哥哥”,她一叫,他心裡就軟成了一灘水。
少男少女相逢於微時,如果不出意外,他們之間的愛情之花,也許會悄然綻放。
可惜蔣琰很快高中畢業,考回了S市。
宋喻心又苦讀兩年,被父母慫恿,也填報了S市的大學,雖然都在同一個城市讀書,卻分隔在S市的兩端。
多年下來,蔣琰已經察覺到父母想強制干涉他的戀愛和婚姻,那點對宋喻心朦朧的好感,漸漸變了味,成了一種讓他本能抗拒的負擔。
而宋喻心的生命中,出現了更多美麗的風景,她要忙五花八門的社團活動,忙著刷雅思成績申請留學。
身邊又有出類拔萃的師兄顏琛,她還要抽空忙著暗戀,真的沒有多餘的精力,想起記憶深處的那個蔣琰哥哥。
直到他倆各懷心思,被1個紅本本強制捆綁在了一起。
三、遮什麼遮嘛?我是你老公
星期一,宋喻心去了顏琛公司上班,這個公司,其實她也有入股,她對公司情況已經很熟悉了。
晚上,顏琛包了酒店一層,為她接風洗塵。
等她忙完回到家,已經11點了。
蔣琰穿著睡衣,面色陰沉地抱臂坐在客廳裡,明顯是在等她。
宋喻心識相地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等著主人發話。
“宋喻心,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抱歉。”
“看來我們得約法三章。”
“好,請講。”
蔣琰清了清喉嚨:“晚上九點前必須回家,如有特殊情況不能準時回家,必須提前報備,還有,嚴禁夜不歸宿。以上如有違反,必須受到處罰。”
“什麼處罰?”
“答應對方一個要求,怎麼樣?”
“OK,我先去睡了,晚安。”宋喻心暈乎乎地上了樓。
“宋喻心,你喝醉了?”蔣琰追上去,咬牙切齒地問。
“沒有,只是有點暈。”
“喝了多少?”
“一杯紅酒而已。”
“酒量這麼差,以後不許在外邊喝酒。”
宋喻心砰的關上門,隔絕了對方發出的噪音。
蔣琰本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人,宋喻心越是這樣,他越要和她對著幹。
等宋喻心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蔣琰已經拿著備用鑰匙進了她的房間。
“蔣琰,你怎麼隨便進我的房間?”宋喻心惱了,回洗手間換了身衣服。
蔣琰故意半躺在她床上,曲肘支起上半身,挑釁地看著她:“這裡是我家,我想進哪個房間,就進哪個房間。”
宋喻心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這樣,我很為難。”
蔣琰猛地站起來,他比宋喻心高了近三十公分,壓迫感十足:
“宋喻心,我們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妻,能不能好好相處,好好說話?”
“蔣琰,明明是你跟個炮仗一樣,一點就燃。”宋喻心不得不抬頭仰視他,光氣場就輸了。
蔣琰的表情異樣,半天憋出一句:“我靠,矮冬瓜,你怎麼這麼小隻?”
宋喻心平時穿了高跟鞋,還沒那麼明顯,現在只到他胸口,蔣琰感覺一隻手,都能把她抱起來。
“我警告你,不要再叫我矮冬瓜。”宋喻心表情嚴肅,但配上她那副少女感十足的長相,只讓人感覺奶兇奶兇的。
“你本來就是矮冬瓜嘛,你是不是16歲以後就沒長過個子?”蔣琰用手比了比她的頭頂和自己的胸膛,“高三的時候你到我下巴,現在只到我胸口,哈哈,怎麼越長越回去了?”
宋喻心推了蔣琰一下:“滾出去,我要睡了。”
“不是,你說話能不能客氣點,我最討厭聽到‘滾’這個字了!”
蔣琰捉住了她的手腕,兩人拉拉扯扯的時候,宋喻心的睡衣肩帶滑了下來,露出了胸口的風景。
宋喻心趕緊伸手捂住,整理肩帶,蔣琰眼睛都看直了。
“你還看!非禮勿視,知不知道?”宋喻心怒瞪他。
蔣琰壞笑:“遮什麼遮嘛?我是你老公。”
宋喻心的臉色越發難看,蔣琰摸了摸鼻子,像只偷腥成功的貓一樣,腳步輕快地出去了。
這一晚,蔣琰做了一個帶顏色的夢。
未完待續......
作者有話說:
這是個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