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是一種習慣,社會就是依靠這種習慣繼續和維持。
湖南女人的男人還是習慣的躺在床上,繼續他那可有可無的生活,不管外面有什麼風吹草動,以及日月輪迴。
一切都和以前一樣,湖南女人還是精心的照料著他,孩子還是習慣的在他身邊跑來跑去。一切照舊就是大家的習慣。
其實對於他來說,一切已經固定。眼睛只能看見面前的一切,耳朵也只能聽到能聽到的一切。生活就是等待,等待死亡的來臨。不知道他有沒有害怕,有沒有擔心。可是誰又真的關心這個呢?大家不過是習慣了他這樣,他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還不是一樣被固定在一個無形的框架裡,每天做著幾乎不變的事情,說著不變的幾句話,看到別人讓我們看見的世界,想著別人讓我們想的事情。一旦我們有了自己的想法,世界就變臉了。
囚禁湖南女人的男人的是病痛,可是囚禁我們的是什麼?是習慣。
湖南女人有了為什麼要守著半死不活的男人一輩子的想法,剛說出來就把大柳快要嚇死。同樣樹葉說出他和荷花結婚的障礙是躺在床上起不來的男人也把大柳兩口子嚇壞了。
思維的習慣和生活的習慣不是一個人維持的,是一個社會在維持的。大家在習慣中找到安逸,找到和諧。同樣也感覺到控制和綁架。
所以在湖南女人心中有了想法,大柳贊同這個想法,麻子完全不明所以的狀態下,湖南女人的男人還是平安的活著,安詳的享受著家人無微不至的照顧,默默的忍受著無邊的寂寞,用不安的心情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在這種怪異的狀態下,大柳和湖南女人接近了,默契了,不再躲避和隔閡了。
麻子還是一如既往的罵著兒子老公,平淡的過著日子。習慣讓她看不見周圍的變化和曖昧。
麻子看不見的事情,不想看見的事情都在發生,她的頭腦和心思讓她什麼也看不見,也不想看見。因為她也習慣了她所習慣的世界,拒絕變化,也拒絕變化的想法。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大柳和湖南女人已經達成默契和共識,一起等待一個時刻,也就是湖南女人的男人的死去。
這是個由習慣控制的世界,那普通人還是要遵守習慣,不要破壞習慣的好。當然有些事情他們還是沒有遵守習慣,他們依據了本能。不過這是秘密,大家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沒有記錄下來。
月亮太陽還是升起落下,孩子不斷長大,男人還是躺著不動,不死不活。湖南女人還是精心照顧著整個家。
一個和諧的家庭,一個和諧的社會。大柳會打破它嗎?這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