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不知什麼原因得了急性咽炎,半夜腫痛的就特別厲害,話都不能說,然後早上起來趕快去醫院檢查,但是因為有外地行程記錄需要48小時核酸才能進入,所以做了核酸後只能先去小醫院看下,然後開點藥吃上。但是吃完症狀沒有任何好轉,反而更加明顯,所以第二天趕緊帶著核酸報告去大醫院掛號檢查。
進了醫院排了號,然後忍著痛焦急等待,好不容易等到叫號的時候,就像看到了救星。掛著主任醫生的大師一分鐘內(其實就幾眼)看完後確認急性咽炎。然後給開了一堆藥,一邊開還一邊給旁邊的小大夫陳述厲害,小醫生手拿紙筆不住的點頭狀。
輕鬆幾百塊錢花出去心裡並沒有怎麼心疼,這和買別的東西都要猶豫半天並不雷同,反倒是有點如釋重負;心裡想的是問題馬上就解決,再也不用痛的吃不上睡不著。然而但是吃了三天藥之後,病痛沒有任何緩解,反而越來越痛,嘴巴都張不開。這樣加起來就四五天幾乎沒怎麼吃飯了,只靠一些流質,每天半碗粥或者來點牛奶維持,到最後躺在床上看會書要翻頁都覺得是負擔。
去醫院看醫生,其實每個人都有的潛意識是對醫生的信任,否則根本不想去醫院(不去你有辦法?)。從本質上來說,去醫院看病和你去商場買東西或者超市購買生活用品一樣,都是正常而又普通的商業行為。不同的是這個商業行為太特殊,因為從普通的商業合同上來說,如果我花了錢但是買的商品不好或是有問題,我是可以要求退換貨甚至賠償的。
這種商業合同關係隨著電商在中國的快速發展之後,誕生了一系列的法規來保護消費者的權益。尤其是網購商品大部分都包括七天的無理由退換貨,產品出現任何質量問題的時候也會按它的保質期進行處理,而且這種保質期和保質要求越來越高。這點從小到個體工商業者大到汽車廠商,都在遵循商業合同的平等性,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夠保護雙方中的弱勢群體,也就是消費者的權益,我相信申求這些權益的消費者也包括給我看病的主任醫師。
醫患關係可能是最為複雜的商業合作關係,最起碼算是之一;因為醫療服務的複雜性和不可預知性遠超出普通人的想象,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在近年來出現的各種醫患風波中,“醫鬧”作為一個典型詞彙被群體遏制的原因,這些都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廣大患者能夠得到更好的醫療服務。而從技術層面上來說,醫療事故的鑑定也並不是普通人能夠“看得懂”,更不用說去執行,這也就無形中樹立了偏頗的城牆堡壘。
但是我們每個人都有過作為患者的經歷,很多人也都有過治療過程中感受不好、效果差但花費高的遭遇。僅僅從商業合同的前提來說,醫院為你提供的服務和你去買車或者買什麼東西沒有本質上的不同。買車可能會買個質量不好的去維修,但是質量不好都會有明確的補償條款,那麼接受醫療服務這件事上,人的生命是重於任何物質產物的,所以在庸醫導致的問題後果中 ,庸醫是不是要為自己的 庸 付點責任?
當你渾身病痛滿身期待的花費了大筆的醫藥費後——所有人都知道現在去趟醫院好比去趟奢侈品專櫃。去看醫生的時候為了能看好,還會盡可能掛高價的專家號、主任醫師號,這些昂貴的醫療服務本身應該體現出來應有的技能和對患者的責任心。而我們如果得不到對等的服務,是不是等於給我們發錯了商品 ?
沒人敢保證每次醫療服務都能確診不犯絲毫差錯,但在對等的商業合同原則下,發錯貨退款的要求並不過分,誰家裡沒有點醫院裡開出來沒效果的、吃不完的存貨?
一個急性咽炎並不是什麼疑難雜症,自信的主任醫師 1 分鐘不到就確診了,然而確診後吃了開的藥之後,急性咽炎的唯一變化是越來越加重了,開了幾百塊的藥每天捏著鼻子吃下去也只是把咽炎擴到了淋巴也膿腫,滿嘴腥臭味道,自己每天都會被這種味道噁心到不行。實在受不了又再次跑到同一個醫院看了第二次,這次的主任醫師只看了一眼就說之前的診斷不對,是扁桃體周圍炎,裡面明顯化膿症狀嚴重,他對之前症狀的任何描述都不屑一顧,一副煩躁不安的樣子像是隨時趕飛機。
我能理解那些賦予經驗的主任們對於自己職業水平的自我肯定,從技術層面上來說,這可能沒有問題;但無論如何傾聽病情的陳述總是有益的。而從商業合同的角度上來說,對於購買方的起碼尊重也是展現自己職業道德高低的一部分。在現存的所有買賣關係中,賣方如此強勢的場面並不多,那瞬間我感覺面對的好似拿著 F-35C 的洛馬。
一個急性咽炎折騰到現在仍然繼續,前前後後折騰一個星期不見好轉,每天疼的嘴張不開吃不下飯,這期間為了看這個被主任醫師當做小兒科的病症,沒少跑腿沒少花錢沒少受罪。
醫療產品是一種特殊的商業產品;有符合自己的商業規範和行為,但對於更廣大的患者來說,醫療服務往往是單向閥,接受的服務型別只能是一次不好來兩次,兩次不好來三次,不同的醫生會根據自己的經驗開不同的藥方,做不同的診療,但所有這些商業合同行為下的目的——也就是患者的訴求只有一個,就是得到得到良好的治療,如果行為的結果與合同不對等,那商業原則的意義在哪 ?
所以,庸醫的庸,是不是要為自己付點責任 ?
而這個負責任,如果沒有普遍意義的規範簡單易行就沒有意義,畢竟主任們上網買雙耐克阿迪的如果看著不爽,肯定是願意先退款到手不管退貨到沒到商家的;如果沒有這個約定,那中國的電商遠不會有如此快速的發展。
而主任們不爽的事情,我們的心情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