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屋及烏”這則成語,國人耳熟能詳,婦孺皆知。誰都知道這是一個形容詞,意思是一個人如果愛著對方,就連對方屋頂的烏鴉都喜歡。這則成語背後的故事,經歷了怎樣的人性鬥爭,很多人並不知曉。
這則成語來源於《尚書大傳》記載的故事。商朝末年,紂王窮奢極欲,殘暴無道,有一個諸侯名叫姬昌,是一位清正廉潔,愛民如子,深得人心的地方官。他看不慣紂王的殘暴和無道,便決心推翻商朝統治。他的行動得到了人民的贊成,紛紛將送子女到他的麾下。就在他積極練兵備戰,準備東進之時,突如其來的暴病,沒等實現願望就逝世了。姬昌死後,他兒子姬發繼位稱王,世稱周武王。周武王手下的軍師叫軍師(太公)、他的及弟弟姬曰(周公)、姬奭(召公)三人,一起的輔佐他,聯合各諸侯,出兵討伐紂王。雙方在牧野交兵。紂王的暴行早就引起人民的不滿,而周武王賢德也早已天下皆知。所以,周武王的軍隊一到,紂王的軍隊紛紛倒戈,紂王終於大敗,商朝都城朝歌很快被周軍攻克。紂王自知其罪難逃,引火自焚,商朝就此滅亡。
紂王死後,周武王心中並不安寧,因為紂王的親信和那些既得利益者,會不甘心失敗。如何停息戰亂,讓人民休養病生息,是他目前的主要任務。於是,他便召見姜太公、周公、召公,單刀直入地問道:“進了殷都,對舊王朝計程車眾應該怎麼處置呢?”
姜太公說:“我聽說過這樣的話:如果喜愛那個人,就連同他屋上的烏鴉也喜愛;如果不喜歡那個人,就連他家的牆壁籬笆都厭惡。這意思很明白:殺盡全部敵對分子,一個也不留下。大王你看怎麼樣?”
姜太公這話周武王不贊成。因為,紂王剛敗,而他失敗的原因就是因為殘暴。
武王並不糊塗,他否定了姜 公的意見。
這時召公上前說:“我聽說過:有罪的,要殺;無罪的,讓他們活。應當把有罪的人都殺死,不讓他們留下殘餘力量。大王你看怎麼樣?”
聽了這話,武王也搖搖頭說不行。
這時周公上前說道:“君王應以德服天下人。所以,應當讓他們都回到自己的家裡,各自耕種自己的田地。君王不偏愛自己舊時朋友和親屬,用仁政來感化普天下的人。君王不能只愛所愛的人和屋頂上的烏鴉,而且你所討厭的人也要去愛,包括他屋頂上的烏鴉。”
我國民間自古就有烏鴉是“不祥之鳥”這說法,認為烏鴉落在誰家屋子上,誰家就要倒黴。《詩經》《小雅》裡的一首詩就有“瞻烏爰止,於誰之家”這樣的詩句,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且看烏鴉哪裡落,災禍就落誰的家”。那個時代,吉凶禍福是很難料的,人們便把一切黑色的東西視為不兆,渾身漆黑一團黑而叫聲難聽的烏鴉,就理所當然地被人們所厭惡。“愛屋及烏”更多的是見其幸而擇其忠,周公摒除偏見,寬厚地對待一切生靈,在那個時代是難能可貴的。
武王聽了周公這話非常高興,心中豁然開朗,當即表示讚賞。後來,武王就照周公說的辦,天下果然很快安定下來,民心歸附,西周也更強大。
周朝是比較開明的王朝。商朝的時候,別說殺幾個敵人,一個王公貴族死的時候,還要拿人殉葬。周王朝之所以為後人所敬仰,就因為周武王在周公輔佐下廣施仁政,深得民心。以至於孔夫子周遊列國,歷盡千辛萬苦,也要恢復周朝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