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中好幾百人物,大多有名有姓,且性格分明。如何理清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很多人讀這本書時的苦惱。
實際上,每本書都有一條主線。就如長江黃河一般,發源自青藏高原,但其中還有很多匯入的小河和分出去的支流,儘管分支繁多,但終將奔入大海。紅樓夢也是一樣,賈家是這本書的主幹,其他家族和人物,不過是這條主幹的分支而已。
因此,要明白紅樓夢中錯綜複雜的人物關係,首先要理清賈家的宗族脈絡。由於古代特殊的宗族制度,一個大的家族會住在一起,就如一棵樹,樹幹是主支,其他各支都緊緊依附其上,漸漸枝繁葉茂,也就成了參天巨樹。
賈家第一代,就是兩個國公爺。分別是老大寧國公賈演,老二榮國公賈源。他們是親兄弟倆,以軍功被封公爵,曹公特為他們起名“演”和“源”,均為水字旁,寓意家族演化之源頭。
寧榮二國公各有一子,寧國府是賈代化,榮國府是賈代善,屬於於“代”字輩,兩位官二代都已故去。賈代善留有遺孀,就是賈寶玉的奶奶賈母。因此,在紅樓夢整部書中,賈母是輩分最高的老人,大家都稱她為老祖宗。代字輩作為第二代,存世的老人並不多,除賈母外,寶玉他們的私塾老師賈代儒是其中之一。
賈母之下,就是賈氏第三代。寧國府這邊,老大賈敷未成年就夭折了,只剩下一個賈敬,平時喜歡煉丹求仙,經常住在道觀中,幾乎沒有存在感。而榮國府中,賈母有兩個兒子,賈赦和賈政。第三代的名字中都有一個反“文”旁。
主人公賈寶玉是第四代。寧國府中,只有賈敬的兒子賈珍是這一輩的人。雖然焦大酒後敢罵賈珍“扒灰”,但作為整個家族的長子長孫,他一直擔當著族長的角色。榮國府中,賈赦兒子賈璉、賈政大兒子賈珠(李紈丈夫)、賈政二兒子寶玉、賈政庶出兒子賈環都是第四代子孫。賈璉為什麼也被稱為二爺呢?據有人考證,他應該還有個哥哥,叫賈瑚。因為瑚和璉是宗廟中盛放糧食的容器,故有“瑚璉之器”的成語,比喻人堪當大任,有治國之才。這一輩人的名字都是斜“玉”旁。除了寧榮二府之外,其他分支中也有很多人,比如被鳳姐害死的賈瑞,落拓貴族賈琮等。
到了第五代,起的名字都是草字頭。寧國府中只有一個,賈珍的兒子賈蓉,也就是鳳姐嘴裡的“蓉哥兒”;而榮國府中呢,也只有一個,賈寶玉的親侄兒賈蘭(繁體字中,蘭字為草字頭)。其他的諸如被芳官看上的賈薔,在大觀園中負責栽花的賈芸,都是這一輩的人。因為是第五代,才有了十幾歲的賈寶玉敢叫二十多歲的賈芸兒子的事兒。
只要認清了賈氏的宗親脈絡,其他或依附或粘連的人物也就不難辨認。
文瀾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