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949年10月1日,越南主席胡志明開啟收音機,裡面傳來了一個讓人熱血沸騰的好訊息,“中華人民共和國於今天宣佈成立!......”
這個時候,越南正處於法國的侵佔與攻擊之中,胡志明思來想去,決定到中國去,求助毛主席的幫助......
胡志明與中國
胡志明是越南的締造者,1890年出生于越南北部安省。胡志明的家庭是漢學世家,所以中文極好,少年時期,胡志明就有要把法國殖民者趕出越南的心願。
1911年,胡志明上了一艘商輪當廚師助手,藉著這個機會,他離開了越南,去到歐洲、非洲、美洲等國家,他做過教師、海員、雜役等工作維持自己的基本生活,在此過程中,他見識到了資本主義的不平等和殖民地人民的悲慘。
1919年,胡志明代表在法國的越南愛國者,向參加凡爾賽和平會議的國家遞交了一份備忘錄,裡面要求法國政府承認越南民族的自由、民主、平等和自決權。
不過並沒有人理會他,胡志明明白,要想贏得真正的自由和尊重,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解放,並且強大起來,他省吃儉用把宣傳單列印,寄回越南,從此,胡志明的名字在越南代表著愛國。
1920年,胡志明在法國加入共產黨,他是越南第一個共產黨人,由此,他和中國、以及中國共產黨的故事拉開序幕。
加入共產黨後,胡志明先後認識了周恩來、李富春等中國早期進步分子,並且建立了不錯的交情,1924年,胡志明來到廣州,加入了孫中山所領導的革命運動,化名李瑞擔任蘇聯顧問鮑羅廷的翻譯。
當時,中國革命的種子已經開始發芽,胡志明在廣州創辦了很多革命青年的培訓班,這段時期,胡志明是非常活躍的,認識了很多中國共產黨人,甚至還參加了周恩來和鄧穎超的婚禮,可想而知,胡志明基本是與早期共產黨人並肩戰鬥的。
除了在中國發展共產主義,胡志明也把種子播撒回了越南,不少越南的愛國人士,被胡志明在廣州的革命活動所吸引,他們衝破法國殖民者的重重障礙,奮不顧身的來到廣州。
在廣州,胡志明還遇到了自己的愛情,曾雪明祖籍廣東梅縣,1925年6月,在助產學校畢業後,去到診所當了一名助產士,當時診所裡的一個小姐妹,叫做梁惠群,她嫁給了越南人林德樹。林德樹不僅是胡志明的得力助手,還是胡志明的紅娘。
當時的曾雪明只知道胡志明是越南的共產黨人,是鮑羅廷的翻譯,已經35歲了,而曾雪明只有20歲。她的家庭教育和素養都不錯,她二哥曾錦湘曾在美國留學,和孫中山是故交,精通5國語言。
為了替妹妹把關,曾錦湘專程請胡志明做客進行了一次長談,結果就是,曾錦湘對胡志明非常滿意,同意了這門親事,兩個人在1926年舉行了婚禮。
一年時間,胡志明和曾雪明沉浸在幸福的婚姻生活之中,1926年底,曾雪明懷孕了,胡志明沉浸在即將做父親的喜悅之中,但是曾雪明的母親得知女兒懷孕的訊息後,卻勸她墮胎。
曾雪明父親早亡,對於母親來說,兒女長大後便四處離散,她很擔心自己最疼愛的小女兒以後會隨夫而去,留自己孤零零一個人,最重要的是,她不想曾雪明四處漂泊,胡志明有本事,卻並不穩定。
曾雪明母命難為,為盡孝道,她不顧胡志明的苦苦哀求,含淚做了墮胎手術。
1927年4月,共產黨人被大規模屠殺,在共產國際的指示下,胡志明需要馬上離開廣州,去到莫斯科,這一走,兩個人就失去了聯絡。
曾雪明有時候會聽到胡志明的訊息,她會主動去驗證去嘗試,看看是不是能夠跟胡志明重逢,但是沒有一次如願。
1950年5月19日,曾雪明在報紙上看到了胡志明的照片和書寫生平的文章,才知道,自己那個叫李瑞的丈夫原來是越南民主共和國的主席。
為了確定真實性,曾雪明三次致信給鄧穎超,信件石沉大海,她轉投越南駐中國大使館及胡志明本人,更是得不到任何訊息。
兩個人的婚姻維持了短短一年的時間,餘生再未相見。
除了曾雪明,胡志明還有一位深愛的中國女孩,1930年,中國依舊處於白色恐怖之中,胡志明不顧安危回到了廣州。
為了掩護胡志明在廣州、香港展開工作,中央安排了一箇中共女黨員假扮他的妻子,姑娘名叫林依蘭,很溫柔很善良,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著胡志明的生活起居,胡志明對她感激不盡,同時也隱藏著愛意。
後來,胡志明被叛徒出賣導致被捕,離開前,他取出珍藏的日記本交給林依蘭,“我把心留下來陪你,收下吧。”
3天后,胡志明被營救出來,兩個人才確定了戀愛關係。
新中國成立後,胡志明回到越南繼續他未完成的革命事業,離開林依蘭,他的想念與日俱增。應邀訪問中國的時候,胡志明特地說了林依蘭的事,希望能安排兩個人敘敘舊。
在胡志明結束中國的訪問,準備登機回國的時候,他看見林依蘭向著自己走了過來,兩個人流著眼淚,遠遠地注視著對方。
1958年,胡志明鄭重地向陶鑄表達了想要把林依蘭接到越南秘密成婚的願望。陶鑄向中央、毛主席轉告了胡志明的想法,毛主席沉思片刻,
“我個人支援胡志明主席的請求,不過這事事關中越兩國的關係,不能掉以輕心。”
周恩來也表示,
“應該跟越南共產黨的同志們討論協商一下,如果都贊同,我們決定不做絆腳石。”
而問題恰恰出現在了越南方面,黎筍對胡志明說,
“你曾經說過,越南不解放,你就終生不娶,這話影響很大,你要是違背諾言,就相當於放棄瞭解放事業,不僅有損你國父的形象,越南共產黨也會聲名狼藉,所以我寧願被你憎恨,也不能讓越南老百姓罵我們是千古罪人。”
胡志明苦笑一下,離開席位,他的心徹底冷了。在中國的林依蘭還在苦苦等待胡志明迎娶自己,沒想到,她只是收到了胡志明的一封信,
“親愛的依蘭,咱們無緣再會,你聽過柏拉圖的精神戀愛嗎?就讓我們的心靈永遠地融為一體吧。”
可能是打擊過大,林依蘭本身就不好的身子,開始發病,1968年,林依蘭離世,臨終前,她囑託把那本定情的日記還交給胡志明。
得知林依蘭去世的胡志明痛不欲生,一年後也溘然長逝,臨終前,他一直喊著林依蘭的名字.......
胡志明點陳賡援越
1945年,胡志明抓住日本投降的機會,領導越南人民發動了八月起義,並於9月2日宣佈越南共和國成立了。
不過,僅僅過去一年,法國再次佔領了河西、西貢等大城市,剛剛新生的越南,頭頂又被陰影籠罩。
1947年,法軍直接攻擊了越北太原、宣化交界處的越共中央所在地,當胡志明脫離險境和其他主要領導人會合的時候,原本兩個營的精銳中央衛隊只剩下17人。
胡志明淚水奪眶而出,他朝著東北的中國方向大呼一聲,“毛澤東啊,你在哪裡?”
1949年10月1日,胡志明開啟收音機,一個令人振奮的好訊息傳來,裡面是毛主席的聲音,“我宣佈,中華人民共和國於今天成立了......”
令胡志明吃驚的是,自己算是一步步看著中國共產黨誕生髮展的,沒想到短短時間,中國共產黨能在如此困境中拼出一條路。
他當下決定:去中國去,去找毛主席求助。
胡志明此次行程是非常危險的,千里相隔,沒有汽車,也沒有飛機,道路崎嶇,還有法軍的圍追堵截。
但是向中國求助,是他唯一能看見的曙光,就算再難,胡志明也不打算放棄。走了17天后,胡志明來到了北京,好巧不巧,那段時間,毛主席和周恩來一起去了莫斯科,所以由劉少奇接待了他。
劉少奇也是胡志明的老朋友,作為一起奮鬥過來的戰友,胡志明沒有太多寒暄和客氣,他直截了當向劉少奇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1、要求北京和越南儘快建立外交關係。
2、要求中國為越南提供糧食、武器、彈藥、醫藥、生活用品等一切所需物品。
3、派一部分軍隊去越南,幫忙打法國。
胡志明想,在越南的法軍一共不過30萬,若是中國能派出100萬,不出一個月就會打敗他們。
對於胡志明的要求,劉少奇給了前兩個肯定的答覆,而第三個,劉少奇婉言拒絕了。
其實對於是否出兵越南的事情,中共高層早已有過討論,新中國剛剛成立,內部和外部的建設都很薄弱,還有非常多的困難需要面對,出兵的可能性確實不大,不過對於其他要求,中國會盡量支援越南的解放鬥爭。
聽了劉少奇的回答,胡志明很失望,他當即表示,自己要去莫斯科,去見斯大林和毛主席。
2月,胡志明到了莫斯科,他見到了毛主席,毛主席認為劉少奇已經把中國政府的意見說明白了,他請胡志明聽聽斯大林的意見。
胡志明見到斯大林之後,把越南的情況描述一遍,並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斯大林表示:
“中國已經成功了,經驗非常寶貴,中國未來會成為亞洲革命的中心,你們的事情還是由他們來幫助解決吧。”
雙方經過多次商談,中共中央答應了越南的大部分要求,在經濟武器醫療方面都提供一定幫助。
胡明志要求中國派軍事指揮員到越軍中擔任顧問,毛主席同意,“只當顧問,不當指揮。”
回到越南,胡志明提出,想要中國支援越南,第一步就是打通中越邊境的交通,這樣才能把物資順利的運往越南,所以提出進行邊界戰役的設想。
“現在,當務之急,是組織一個戰役,將法軍封鎖的越中邊界線打開個口子,開闢一條運輸線,方便中國的物資運來越南。”
這是越南的第一仗,至關重要,越南人民沒有打過這樣大的戰役,胡志明就向毛主席提出,請陳賡到越南協助指揮邊界戰役。毛主席與朱德、彭德懷商量後,同意了。
陳賡當時是西南軍區副司令兼雲南軍區的司令員,接到命令後,便奔赴中越邊境了。
陳賡在越南
7月9日,陳賡來到越南境內,在亞熱帶雨林中艱難跋涉,27日,來到越共中央駐地,見到了胡志、越南軍隊和越共的領導們。
其實陳賡和胡志明也是老熟人了,他們在黃埔軍校就相識了,見面以後,兩個人沒有太多心思敘舊,陳賡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很重,所以馬不停蹄的開始瞭解情況,研究對策了。
法軍在越南的總兵力大概有23萬左右,越南號稱兵力16萬,其實不少都是隻會在叢林裡打游擊的散兵遊勇,如果雙方按正常的方式拼殺,越軍勝利的可能性很小。
陳賡根據自己的想法和經驗,向胡志明提出:集中優勢火力,先打弱敵,再打強敵,戰術上採取圍點打援的打法,爭取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
定了戰術,陳賡派中國軍事顧問吳效閔冒險去到高處勘察情況,吳效閔帶回來的情況,讓陳賡對於局勢更加不看好了。
法軍對於進攻越軍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還加固了工事,兵力也增加了。陳賡建議首站定為東溪小鎮,因為越軍在今年春天攻克過這裡,在心理上會佔一定優勢,而且這裡是敵軍部署相對薄弱的地方。
毛主席看了陳賡發來的作戰計劃後覆電:
“先集中主力殲滅東溪西南的敵人,在視情況圍殲高平逃跑的敵人,這個計劃是正確的,如果諒山的敵人不出援,或是出援被我軍阻隔,那麼東溪和高平這兩個地方都能取得勝利,所以西南的敵人必須快速堅決殲滅,就算傷亡較大也不能動搖,高平逃跑的敵人要抓住,諒山等處對可能會出援的敵人要有所佈置,只要上述三點處理妥當,勝利就是我們的。”
陳賡把毛主席的覆電交給胡志明,胡志明看後信心十足,“我們一定按照毛主席說的,把這三點處理好,一定奪取勝利!”
陳賡還向越軍總司令和將領們提了不少有效的建議,但他們都不以為然,沒辦法,陳賡只能召集軍官開會,就打東溪小鎮的問題進行了討論。
對於對方提出的疑問,陳賡一一作出回答,他還專門提到,
“進攻東溪比較容易,勝率也會比較大,而首戰的勝利,對於整個戰役都會產生很大的影響。”
最後,還是在胡志明的全力支援下,陳賡的意見才被贊同。9月16日,越軍總司令武元甲按照陳賡的建議下了作戰命令,主力軍開始向東溪發起攻擊,第一次進攻失敗,陳賡及時調整,於17日傍晚發起第二次攻擊,終於攻克東溪。
東溪拿下後,果然士氣大漲,就連陳賡的狀態都好了不少,在幹部會議上,陳賡大膽地對法軍以後的動向做了預測,並且跟越軍308師師長打了個賭,賭注是一隻烤乳豬。
看著法軍的動向和自己預測的一模一樣,陳賡心裡美得很,“烤乳豬到手了。”
陳賡不僅預測到了法軍的動向,也讓越軍提前設下伏擊圈,這對於越軍來說,根本就是放到嘴邊的肥肉。
可是負責伏擊的308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連續伏擊10多天沒有遇到敵情,所以產生了鬆懈心理,他們竟然無視中國軍事顧問王硯泉“不能離開陣地”的警告,直接派走一半的部隊。
敵人過來了,伏擊的隊伍本該痛快地啃下這塊肥肉,結果伏擊的隊伍早就亂了,師長找不著團長,團長找不到營長,營長組不起隊伍,眼看著法軍從伏擊圈中走過,越軍卻一槍未開,一次消滅敵人的好機會就這樣被錯過了。
陳賡看了這樣的越南軍隊,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他手下要是有哪個師長把仗打成這樣,自己絕對不會放過他,但這是在越南,陳賡只能深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緒,“千萬不能發火!”
於是,陳賡重新考慮作戰計劃:堅持集中兵力在邊界戰場作戰,力爭已確定的兩股敵人,不管騷擾的那部分敵人。胡志明完全同意陳賡的意見。
戰鬥打響,面對來勢洶洶的敵方大軍,負責應對的越軍147團感受到了不堪承受的壓力,就連武元甲總司令,包括一些高階將領都開始動搖。
陳賡一直在給他們鼓勁,理性客觀地告訴他們,目前戰況其實是對我軍有利的,所以大家一定要擰成一股繩,和法軍血戰到底,一定會勝利!
10月5日,武元甲給陳賡來了電話,說敵軍兩股勢力已經會合了,還有飛機助戰,很難殲滅他們,我軍已經取得不小的勝利了,所以想要把部隊撤下來。
陳賡終於忍不住了,對著電話就開始吼,
“在這種時候,司令員動搖,就是喪失大好時機,如果消滅了幾個法國兵,打下一座小城也叫勝利的話,那麼我想問一句,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贏得民族解放和勝利呢,請你轉告胡志明主席,我明天就捲鋪蓋回國!”
武元甲趕緊阻止陳賡,“你不能走!我馬上調整部署,重新組織戰鬥!”
這一戰,越軍全殲會合的兩大集團,自此,法軍開始了一連串的撤退行動。
慶功宴上,陳賡面前擺著自己打賭贏來的烤乳豬,胡志明、武元甲以及越軍各高階幹部紛紛來給陳賡敬酒,表示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