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辰、原名楊翼宸,字德如,又名臺三。1905年出牛,山東金鄉人。1927年5月入黨。曾任中共撫順特支書記、滿洲臨時省委組織部長、瀋陽市委書記哈爾濱市委書記奉天特委書記等職。1980年去世,享年75歲。
1933年6月,因叛徒出賣,時任中共奉天特委書記的楊一辰在瀋陽火車站前被捕。敵人怕他逃跑,竟殘忍地把他的雙手釘在大車後板上,大車跑得飛快,而楊一辰不顧劇烈的疼痛,不停地高喊:“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共產黨萬歲”等口號。
根據叛徒的供述、敵人已得知他是奉天特委書記,就想從他口中得到更多的機密,因此對楊一辰進行了多次嚴刑審訊。
敵人問他:
“黨徒有多少,都在哪裡?”
楊一辰鏗鏘有力地回答:“黨員成千成百,到處都有,我不知道在哪裡……”敵人暴跳如雷瘋狂地吼著“那你帶我們去抓!"
楊一辰本來就在考慮如何把自己被捕的訊息傳遞出去。好讓其他同志趕快轉移。所以聽敵人這樣一說。他稍一沉吟,馬上說:"可以!"
偽警察讓他坐在三輪摩托車的掛斗裡。當摩托車隊按照楊一辰指引的路線、駛向奉天大西門裡東北浴新池附近時,楊一辰猛地從掛斗裡站起來,用戴手銬的雙手握拳奮力向偽警察頭上砸去,偽警察被打翻在地。
楊一辰趁機向群眾大聲疾呼:"我是中國共產黨負責人楊一辰,被日本人逮捕了!他們叫我……”話還未說完。其他偽警察就強行把他按在掛斗裡。但他仍不停地高呼:“中國共產黨萬歲!"“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在偽奉天省警察廳特高課,日本特務輪番給他壓槓子、灌涼水……把他折磨得死去活來。他卻豪邁地說:"你們灌吧!大衙門(指日本警察署)抓我時用水管子灌我都不在乎,拿水壺灌算得了什麼!”
在敵人給他上大掛時,雙手一吊就是大半天,吃飯和解衣釦都得難友幫忙。轉到奉天第一監獄後,他吃飯時還只能用雙手捧著窩窩頭啃著吃,一隻手還拿不了東西。
見酷刑不能使楊一辰屈服,敵人又搞起疲勞戰術,晝夜不讓他休息,楊一辰毅然絕食5天與之鬥爭。面對軟硬不吃的楊一辰,敵人惡狠狠地說:你這個亡命徒!
楊一辰輕蔑地一笑,賦詩道:
法西殘暴世間無,
文明新刑灌“醍醐”。(指灌涼水)
力竭聲嘶猶苦鬥,
贏得榮名亡命徒!
1933年10月22日奉天《每日新聞》刊登題為《黨的首魁--大膽的楊一辰》,對楊一辰在獄中的表現予以報道,說他“是當地的共產黨的高階幹部、即使死也不洩露黨的機密…為了主義就是被判死刑也心甘情願。他對於機要事項守口如瓶,實在是膽大包天”。
在奉天第一監獄當過看守的馬世清回憶說:"楊一辰的鬥爭事蹟最動人……我親眼看見一個日本特務到監獄找楊一辰問:共產黨在哈爾濱的活動怎樣?"
"你們日本人全是飯桶!"楊一辰回答。
“你說這話有根據嗎?"
楊一辰輕蔑地回答:"你們抓共產黨,只能把我抓住,因為我現在身居監牢,帶著腳鐐,你們自然不費大力就能請功受賞,可是與你們做對頭的共產黨遍地都是,你們日本人一個也看不見,更抓不著。因此,我才說你們日本人全是飯桶……
說完楊一辰衝向特務坐的桌前猛地把桌子推翻,把那個日本特務壓在桌子底下動不了。如果楊一辰不帶手銬腳鐐就可能把特務打死。
1934年5月奉天高等法院以“紊亂國家之結社的叛徒罪”判處楊一辰有期徒刑12年,押在奉天第一監獄服刑。
1936年春瀋陽城內皇宮日本憲兵隊為了繼續破壞黨組織,竟不顧楊一辰是已決犯。又把他從監獄要到憲兵隊。輪番審訊,搞疲勞戰術。一連7晝夜沒讓他睡覺,但楊一辰一句口供也沒有。敵人沒辦法。只好把他送回監獄,但告訴他,過些天還要重新審問、對證。
楊一辰對敵人的酷刑一向無所畏懼,但他擔心敵人使用藥物和催眠辦法,使他的意志喪失精神失控,從而洩露黨的機密。經過再三考慮後,楊一辰在監獄鐵工廠做工時,毅然把一瓶鏹水倒在自己的臉上。他的臉部和眼睛被嚴重灼傷。
這樣既使敵人無法強迫他去對證、認人和抓人,又不至於連累到幫助他同外界聯絡的監獄看守。此舉對日偽震動很大。監獄當局不得不把他送到病監治療。後來。當憲兵隊再來要人時。監獄當局為了自身職責關係,竟未應允。
在奉天監獄。形成了以楊一辰為核心的黨團集體,在對外聯絡時稱“獄支”。在楊一辰的領導下,他們團結一致進行查叛徒、改善待遇等方面的鬥爭。
獄中黨支部先後爭取了看守副主任王惠風、獄醫王常泰和李銀波、醫務科長李士瀛(李巖)看守馬世卿、勤務員李樹久、教務官(教誨師)宋大公、醫務科聽差曹洪祥等人,他們說:"你們是共產黨,我們是人民陣線”。
光復後,他們後來大多參加了中共或解放軍,“這些人在生活和組織關係上給獄中黨員以很大幫助。王常泰家實際上已成為獄中黨組織的地下交通站。使新成立的奉天特委同獄中黨員接上了關係。
1940年底楊一辰身患丹毒病在宋大公和難友牛平甫的幫助下,以患重病症的名義獲得了假釋。回到山東金鄉老家。繼續從事革命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