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6月25日,在西班牙首都馬德里最北邊有一個叫做索莫西耶拉的村莊。隨著早晨6點太陽緩緩升起,整個村莊都籠罩在清晨的光輝中。突然,巨大的爆炸聲打破了村莊的寧靜,火光立刻映入眼球,人們連忙向發聲地奔去。
只見村莊上方的公路發生了連環車禍,一輛白色罐裝卡車冒著火光側翻在山坡低處。卡車中男子半個身體血肉模糊,旁邊的女子被擠壓得已然變形,不明生死。
後方液罐破口處硫酸急劇傾瀉,爆炸聲持續響起,天空中很快形成了大片的黑色有毒濃煙。放眼望去,離它的不遠處還有一輛小型轎車和中型貨車,受損程度皆不同。
不一會兒,搜救人員火速趕到。他們一邊對火勢進行控制,一邊營救受傷人員。不幸的是,由於硫酸車受損太重,車主與隨同人員相繼遇難。搜救人員根據車主的身份資訊通知家屬認領遺體,可車主的母親卻說少了一名兒童。
原來,她年僅10歲的孫子胡安當時也在車上。但搜救人員找遍事發現場,都沒有發現男孩的身影及蹤跡。那麼,男孩究竟去了哪裡?為何他竟憑空消失?
一家三口喜出遊,車禍發生入黃泉
1986年6月25日上午8點,此時距離事故發生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營救工作基本接近尾聲。根據事故調查,這可能只是一起簡單的車禍事故。令人惋惜的是卡車上兩名人員不幸遇難,但值得慶幸的是轎車和貨車人員只是輕微擦傷。
搜救人員隨後在車內找到了錢包,透過身份證資訊發現車主名叫安德烈斯·馬丁內斯,而女子名叫卡門·戈麥斯,是他的妻子。同時搜救人員還在車中的掛飾上發現了一張照片,照片中是一家三口,一名小男孩站在父母中間,笑容甜蜜。不難猜到,小男孩應該是車主的孩子。
彼時,搜救人員並未在意這件小事,只是匆匆一略而過。誰也沒想到,這張照片中的小男孩竟使本次事件成了懸案。
搜救人員在事故調查結束後,將遺體整理好,然後撥打電話通知遇難人員的家屬來認領遺體。
只聽電話“嘟”的一聲,便被快速接通了。搜救員不免有些詫異,也沒有多想就問道:“喂!請問是安德烈斯的家屬嗎?”電話裡傳來老人顫抖的聲音回答道:“我是他的母親,請問他們出了什麼事?”
搜救員聞聽是老人,語氣委婉而沉重道:“我感到十分惋惜,他和他妻子在索莫西耶拉公路發生了車禍,兩人當場死亡。你能來認領一下嗎?你最好不要帶孩子過來,因為現場比較慘烈。”
話音剛落,老人語氣驟變焦急:“孩子?什麼孩子?我的孫子胡安不是也在車上嗎?他怎麼樣了?”
搜救人員一聽有孩子,立馬反問道:“什麼?我們這裡並沒有發現孩子,只有車主兩人。你確定嗎?”
“我確定,我的孫子胡安也在車上。”電話里老人堅定的語氣讓搜救人員產生了巨大的懷疑,他們並未在現場發現孩子的蹤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在說謊?讓我們把視線重新拉回到1986年6月24日的那天。
男孩名叫胡安·佩德羅,今年十歲。他是車主安德烈斯和妻子卡門的獨子,兩人都十分寵愛胡安。安德烈斯生前是一名司機老手,他經常往返於西班牙卡塔赫納和比爾巴赫兩座城市,這條線路對他來說簡直是家常便飯。
1986年6月24日的下午,放學回家的胡安拿出成績單請求父親帶他去巴斯克看奶牛,巧的是安德烈斯這次路線剛好是往巴斯克方向行駛。他當即拍板,決定今晚出發。
原來胡安在學校電視上看到北方巴斯克地區有著他喜歡的奶牛,他很想去那裡摸一摸奶牛,於是想要父親假期帶他去。安德烈斯疼愛胡安,看著孩子眼中的期待且成績又考得不錯。他思索了一下,便同意了。
晚上19點整,安德烈斯一家三口收拾好行李,準點出發前往巴斯克。一路上,一家三口有說有笑,暢想著美好的旅行。殊不知,這一走竟讓他們家破人亡,骨肉分離。
1986年6月25日上午6時,當他們行駛到索莫西耶拉公路時,不知為何,突然開始超車,似是在追趕又像是躲避著什麼,直愣愣地橫衝直撞。前方轎車躲閃不及,被卡車向前頂了幾十米遠,右側的後視鏡被直接撞掉。可卡車速度卻不帶停,反而越飆越快,徑直衝向前方貨車,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卡車側翻爆炸,所以便有了我們開頭的一幕。
搜救人員到達後,立馬向卡車傾倒石灰和沙子,以稀釋硫酸的侵蝕,隨後緊急救援受傷人員。只見卡車內男子上半身緊貼地面,左側半張臉全浸泡在地面硫酸中,腐蝕嚴重,呼吸近乎沒有。他身旁的女子整個人已被擠壓變形,生命體徵全無。
經過一小時的緊急施救,8點左右,兩名卡車人員皆被救出。遺憾的是,男子最終還是嚥了氣。彼時,老人的電話,讓搜救員懷疑孩子是不是被埋在了沙中,由於身形太小,以至讓他們無法注意。於是他們立即召集人員使用鐵鍬進行鏟沙,找尋男孩蹤跡。
在沙土下,他們只發現了一件衣服,雖多處被腐蝕,可不難看出這件衣服並不屬於胡安。醫學院也表示如果硫酸完全溶解人體,至少也需要5天的時間。這還算快的,實際上可能還要更久一些。
再有胡安若被硫酸完全溶解,地面上總歸會留下相關人體組織的痕跡吧,可是都沒有。搜救員隨即排除了此項可能性。
人生蒸發不見影,線索直指記錄儀
為了確定胡安在事故發生時是否在車上,搜救人員對卡車的行駛時間開始進行排查。
據監控顯示,在6月25日凌晨3點多和5點左右,安德烈斯一家曾在加油站和早餐店停息過,隨即他們找到當時員工瞭解情況。
加油站員工回憶道:“確實有一輛卡車來加油,當時是一家三口,小男孩還趴在視窗衝我招手。”如此看來,凌晨3點左右胡安還與父母在一起。
早餐店員工也回憶道:“他們點了咖啡和薄餅,一家三口笑意滿滿,小男孩還特意向我點了個雞蛋。大概半個小時後,他們一家就離開了。”
從員工的回憶中,胡安一直跟隨著父母。可為何事故發生時並未在現場找到他的痕跡?難道胡安在事故發生時,父母及時將他推了出去?
搜救人員隨即對周邊樹林及居民進行了地毯式的搜查和走訪。他們手持掛飾上的照片,一一走訪居民,詢問有沒有看到照片中的男孩,但一無所獲,居民皆表示並未看到胡安。
那麼就是早餐店到上公路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從而導致了胡安消失。
搜救員再次把視線聚焦在案發地,他們發現公路上有幾處明顯的剎車痕跡,於是對周邊再次進行了細緻搜查。草叢中,一個簡陋的記錄儀進入了他們的視線。由於爆炸,記錄儀外表已經被燒焦,但是記憶體卡還是完整的。
錄影中卡車曾在公路上多次長時間停車,最高一次長達1分鐘,最低一次也有20來秒。對於司機來說,在公路上多次突然停車,無疑是將性命置之腦後。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讓身為老手的安德烈斯在公路上進行這樣的反覆停頓呢?事件的發生真的簡單嗎?
離奇懸案終不破,至今未見不歸人
影片的洩露讓整個案件在民眾中引起了軒然大波,網上眾說紛紜。事件的持續熱議,讓政府倍感壓力,下令要求各方協助,儘快破案。
各方派出多名人員,對胡安的照片進行印發並張貼懸賞告示,稱能提供案情重大線索者,必有重賞。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輛白色日本麵包車和一場毒品運輸作為線索進入了警方的視線。
事故貨車的車主回憶說:“我當時已有點昏沉,只看見一輛白色日本麵包車停在案發地,車上下來一男一女,男的大概40來歲,女的30歲左右,西方面孔。男的從卡車取出一個郵包,而女的走到了我面前,自稱是護士,對我進行了簡單包紮。後來我陷入昏迷,醒來就看到了你們。”
郵包和歐洲面孔男女這條線索,讓人意識到這似乎不是一件好事。神秘的郵包是什麼?又為何只對貨車司機進行救助?
搜救人員立即對監控中的日本麵包車進行排查,可都未發現這兩名男女的蹤跡。他們具有很強的反偵查能力,似憑空消失一般。胡安是否在車上,不得而知。
正當感到困惑時,胡安的奶奶又向政府提供了一條線索。在事發前的一週,安德烈斯曾打過電話給她,讓她近期不要出門,怕有不法分子綁架她,從而威脅安德烈斯運送違禁品。
如此不難猜想,應該是有違法人員威脅安德烈斯要求他運輸毒品,但安德烈斯拒絕了他們。那麼在事發當日,胡安或許被他們綁架,拿來威脅安德烈斯在車上放置郵包,要求他運送出關卡。之後一路追隨,安德烈斯可能反應強烈。於是便有了記錄儀中多次的停頓,以及後面的重大事故。
在西班牙,毒品產業一直都在被嚴打重擊。各處公路關卡政府層層把關,防止違禁品攜帶出境。也許剛好是看到安德烈斯是開車老手對線路熟悉,再加上硫酸卡車便於隱藏毒品,因此打起了他們的主意。
果然,搜救人員在卡車的後輪發現了毒品粉末殘留的痕跡,佐證了這條想法,也暗示著男孩的去向。那麼胡安真的被綁架了?他又是生是死呢?由於無法排查到日本麵包車,政府也不確定胡安是否被綁架,這件案情終成了懸案。
直至1987年,有人提供線索,說看到胡安曾出現在馬德里。他跟隨在一位伊朗難民老人的身邊,詢問美國大使館的方向。正當這人想要仔細觀察男孩時,老人卻一把拉走了男孩。他回家後突然看見胡安的照片,才想起這名男孩正是胡安,立馬來報案。
搜救員即刻出警前往難民營詢問,後又去了美國大使館,可都表示沒有見過兩人。這就奇怪了,難道老人和胡安意識到了什麼,在故意躲避他們的追查。可胡安為何要躲避呢?他是否受到了脅迫?這些都一概不知。
時至今日,胡安仍然沒有任何訊息。有人猜測他一定會再次回來;也有人猜測他可能是受了刺激,失憶了,不知回家的路;但更多的猜測是他可能早已被殺,拋屍荒外。可不論如何,都只是猜測。
對於家人來說,胡安的奶奶至今都拿著胡安的照片在家中等他回來。無論他何種模樣,他仍是奶奶眼中那個可愛的胡安。或許在某天清晨,胡安會攜著清晨的陽光,推開房門,對著她,甜甜喊道:“奶奶,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