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歲的李興全老人孤苦伶仃地在外流浪了足足35年,如今老弱多病的他想回到前妻和三個親生兒子身邊,讓其為他養老送終。自己曾經養育的三個親生兒子,沒有一個人願意與他相認,視他如仇敵一般的存在。
而前妻的現任老公宋大海,更是直接將他好心好意買來的一口袋水果,扔得滿地都是。他們為什麼會對老人的刻意示好,如此抗拒呢?這個家庭中,到底發生了怎樣難以調和的矛盾呢?
李興全老人所居住的地方,是一間簡陋破敗的房子。他已經是73歲高齡了,他身材瘦弱、兩鬢斑白。按理來說,對於73歲年紀的老人而言,本該是頤養天年的年紀,可他卻無人為其養老。
他只能一個人孤獨地住在這間,連窗戶都沒有的房間裡。而且他目前的這個暫時的簡陋避風港,還是親戚們給他提供的,曾經的妻兒對他視而不見。
無奈之下,李興全老人找來了調解員,希望能幫助自己調和與妻兒的矛盾。那麼曾經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的李興全老人,為何老年時會淪落到如此淒涼、孤獨的境地呢?
李興全來到一處廢舊的屋子旁,他指著斷壁殘垣說:“我就是在這個屋子裡離的婚,也就是在這個屋子裡,自己眼睜睜地看著妻子、孩子被岳父帶走。我就待不下去、活不下去了,妻子的孃家人狠心斷了我的所有念想。你是不知道,我當時眼淚都哭幹了。”
現在兒子不肯認自己,老人的眼神中不自覺地流露出了濃濃的憤怒和無奈。原本是最無法割捨的親情,可三十多年來親生兒子卻認別人做父親。
他們對自己視而不見、不管不顧。自己真的是生養了一個白眼狼,想起當年一家人其樂融融相處在一起的場景,老人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之中。
1979年,李興全老人就自己去做了結紮手術。他手術後的不久,岳父就將自己的妻兒接回了孃家,自己自此成了孤家寡人。他想著最大的孩子還不到10歲,他不能放棄他們。
他多次找到岳父,想要接回自己的妻兒。可是他們都對自己避而不見,不願意跟著自己回家。岳父對自己的態度,更是惡劣異常。最終,他不得不放棄了接妻子回家的念頭。
之後,心灰意冷的他開啟了35年的流浪生活。李興全老人一直沒有辦法原諒,來自妻兒的離開和背叛,他將這筆賬深植於心。他認為,自己所有的苦痛都是妻兒的離開帶來的。
調解員問:“你們之間鬧成這樣,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你們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多年,您都沒有弄明白嗎?還是,單純因為你結紮了呢?”
李興全老人委屈地說:“我也沒弄明白,怎麼就成這樣了。我六月份結紮了,岳父七月份就把他的姑娘接走了。”
調解員直白地問:“您結紮之後,有什麼後遺症嗎?”
老人說:“後遺症就是身上疼,腰疼,起不來。我當時疼得完全起不來,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他把我的妻兒帶起走了,我怎麼想辦法都沒有用啊!她走後的第三年,就改嫁了。”
在老人的闡述中,始終怨聲載道。他單方面認為妻子是因為自己結紮之後,暫時不能做體力活,所以才選擇了一走了之。他也認為是妻子讓自己淪落到了居無定所、老無所依的可憐境地。
因此,妻子現在必須對自己負全責,擔負起自己的養老送終責任。那麼事實的真相,當真如同他說的那般嗎?
透過親戚們提供的線索,李興全老人在調解員的陪同下,找到了前妻目前的居住地。他大力地拍打著對方的大門,而來開門的卻是一位6歲左右的稚嫩孩童。
這個孩子,就是李興全的小孫子。小孩子睜著純真而疑惑的大眼睛,看著李興全老人。很明顯,孩子不認識眼前的李興全老人。李興全老人熱情地同孩子打招呼,可換來的卻是孩子的冷漠和疏離。
李興全老人心中一片淒涼,他沒有鼓起勇氣告知自己的真實身份。自己這個爺爺,當得不稱職啊。短暫的失落之後,李興全老人恢復了平靜。他可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他想著買些水果給自己的親孫子,作為初次見面的見面禮。
李興全的前妻孫紅梅,早就和一個名叫宋大海的男人組建了新的家庭,二人還生育了一個兒子。而自己的三個親生兒子,也早已更名改姓。他們都不再姓李,而是跟著繼父姓宋了。
得知這個結果,李興全老人大呼無法接受,前妻對不起他。此次見面,老人有些始料未及,遠遠超出了他的可接受範圍。李興全老人忍不住當街抹起了眼淚,傷傷心心地哭了起來。
調解員看著這個73歲的瘦弱老者傷心落淚,忍不住也跟著悲從中來。她善意地勸慰道:“怎麼啦,您還偷偷地抹起了眼淚?”
老人的回覆讓調解員有些沒反應過來,愣在了當場。老人說:“我心裡難過!看著她和另外一個男人肩並肩走在了一起,我接受不了。”
調解員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一對普通的老年夫妻走在街上,有說有笑的。調解員安撫好李興全老人,並提出過去和二人打招呼。
曾經的年少夫妻,再相見都已是古稀之年。李興全老人的視力很差,但是即便相隔200多米的距離,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35年未見的前妻孫紅梅。而讓他難過眼熱的,正是孫紅梅旁邊瘦瘦高高的男人宋大海。
宋大海是孫紅梅的現任丈夫,看得出二人的夫妻感情很好,相濡以沫。面對前夫突然找上門來,孫紅梅上一秒還笑意盎然的臉上,突然冷若冰霜。
調解員率先開口打破僵局:“孫阿姨,是嗎?您看看我旁邊的這位叔叔,您還認識他嗎?”孫紅梅聽到調解員這麼說,終於抬眼看了看李興全老人。
隨後,她恢復一臉的冷漠和不耐煩:“你是誰啊?我不認識你,你來我家做什麼?你要幹什麼?”
話還沒有說完,孫紅梅老人立即起身進屋,完全不顧調解員在身後同她講話。孫紅梅老人三步並作兩步往家裡邁,調解員緊隨其後,阻止她關上大門。
她有些氣惱,使足勁將調解員往外推搡。場面一度陷入焦灼和尷尬的境地。只聽到啪的一聲,大門被緊緊關上。調解員和李興全老人吃了個十足的閉門羹。
孫紅梅老人突然地變臉,讓被關在門外的二人手足無措。從剛開始看到年輕調解員時的笑臉迎接,到幾秒鐘看見李興全老人後的翻臉關門,這態度簡直是180度大轉彎。
更讓人始料未及的是,宋大海在屋內對著李興全老人破口大罵。孫紅梅的這個現任丈夫怎麼會如此理直氣壯地大發雷霆,三人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驚天大秘密呢?
從周圍的鄰居口中得知,孫紅梅嫁給宋大海之後,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很好。更讓大家驚訝的是,孫紅梅帶過來的三個孩子,都非常願意叫宋大海為父親。
35年前的農村,大家的觀念都比較的傳統和保守。當時,孫紅梅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兒子改嫁,在當地引起了不少的轟動和非議。
其實,大家都很好奇傳統的孫紅梅,當時是鼓起怎樣的勇氣做這個決定的?
聞訊而來的當地村幹部,準備說出事情的真相。這時候,宋大海突然開啟大門,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吃驚的舉動。
他將李興全老人給親孫子買的一大堆水果,憤怒地丟了出來,嘴裡仍舊罵罵咧咧。隨後,還不解氣的他又將到處亂扔的水果拋向了更遠的地方。
他惡狠狠地看著李興全老人,徑直衝了上去。
大家見狀,趕緊將他攔了下來。在場的人七手八腳地將宋大海帶離了現場,以免事態惡化。
村幹部說:“其實,李興全的家人們都十分討厭這個自私的人,所以才會如此地反感他的刻意示好。”
最終,在村幹部的反覆協調下,孫紅梅老人終於鬆了口氣。她同意讓調解員進家門,瞭解事情的真相。
提起35年前的陳年往事,她還有些餘怒未消。情緒稍微穩定後的孫紅梅老人,道出了當年被迫離開前夫的真相。孫紅梅開口說出的第一句話,就讓人心驚不已。
她說:“當時,他打我打得不行了!打了好幾次重的,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他老是打我,好幾次抓著我的頭髮。他把我往牆上推,你說我一個女人怎麼忍受得了?”
調解員問:“您的意思,當時是因為他對您家暴,您才走的?”
孫紅梅說:“是的!我這30多年都忘不了啊!我無法消氣,他打我打得太兇了。”
調解員接著追問道:“他稱接您回去好好過日子,您有同意過嗎?”
孫紅梅老人回覆道:“我回去啊!我回去了一次又一次,他還是老樣子。我被他打怕了,真的後面死心了。”
提起過往和李興全老人的夫妻生活,孫紅梅老人仍心有餘悸,滿是怨恨。這35年的時間裡,她其實一直記恨著李興全。她還稱自己不是被父親悄悄地接走,而是兩人正式辦理離婚手續後,才離開了那個家。
而讓她勇敢地決定離婚的原因,並不是李興全說的那樣。她就是因為李興全的多次家暴造成的,她是被打跑。
就算離了婚,她也為了孩子幾次三番回家探望。可是李興全終究是惡習難改,讓她徹底斷了念想,才帶著孩子離開了。
她覺得自己很幸運,改嫁後遇到了良人。宋大海不僅對自己好,還對三個繼子非常好。父子之間相處得很融洽,孩子們上大學的錢都是宋大海一力承擔。
而這期間,李興全從未回來看過一眼孩子,也從來沒有給過孩子一分錢的撫養費。相反,宋大海將這三個繼子視如己出。三個孩子很聽話懂事,每個星期都會與繼父通電話。
面對前妻的質問,李興全不得不承認自己當年打跑她的事實。他稱自己也受到了懲罰,35年來自己始終是孤家寡人一個。如今自己年事已高,前妻和孩子們不看僧面看佛面,都理所應當該給自己養老送終。
他認為自己的要求很簡單、一點也不苛刻。他希望前妻和三個兒子都能原諒自己,接納自己。他們現在的條件,在農村算是很不錯的,給自己養老完全沒有問題。
但是,他的這番理直氣壯的話,徹底激怒了孫紅梅和宋大海。他們不打算和蠻不講理的李興全多做糾纏,他們始終相信好人有好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由於不知道老大和老三的詳細地址,李興全老人從鄰居的口中得到了二兒子在北京的具體位置。他要去找二兒子,讓他履行贍養義務。
在去往北京的途中,李興全自信地說:“自己這個當父親的,去給兒子真誠的道歉,承認當年的錯誤。兒子一定會原諒自己這麼多年缺失的陪伴,也不會計較自己沒有撫養過他。”
其實,從他的話語間能明顯聽出:他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真正錯在了哪裡!他一直在強調自己這些年受的委屈,都是前妻造成的。他的心裡面也很不舒服,他在外面流浪了35年,這都是拜前妻所賜。
調解員說:“我知道您的心裡也不舒坦,但是我還是要給您提一個比較好的建議。你35年前把妻子家暴、趕跑。之後的您,沒有對三個孩子盡過一天的當父親的責任。這些都是事實,您要好好和孩子溝通,不要一上來就讓孩子給您養老。”
下車後,調解員和李興全老人根據地址,來到了北京郊區的一處大棚種植基地。這一片,都是李興二兒子的產業。
沒想到,剛剛見面就出了狀況。李興全的二兒子宋啟封一聽他們的來意,氣不打一處來。他竟衝上了,大打出手,他連著扇了好幾個大嘴巴子。
李興全嚇壞了,久久沒有言語,他的心裡很不痛快。而宋啟封的心裡,更不痛快。
他氣憤地說:“這個當父親的,在自己2歲的時候,就離開了。他一個在外面瀟灑、享受了35年。他從來都沒有盡到一個當父親該有的責任,他還打我們的媽媽。我們只有血緣關,沒有任何的養育關係。我對這個父親沒有什麼印象,我現在已經過了不惑之年。我有印象的,只是他打我們的媽媽。”
調解員說:“他現在的卡上還有10多萬塊錢,只要你給他養老送終,這個錢就給你了。”
宋啟封笑了笑,說:“他有80萬,我都不要。我也要不著,我的父親是宋大海,他養的我們兄弟三人。我們兄弟三人不是不孝順,而是知道該孝順誰”
李興全老人聽了兒子的話,異常的憤怒。他收起了求和的態度,開始咒罵起三個兒子和他們的養父宋大海。
調解員見狀,都被他的理直氣壯氣得不行:“你為什麼不能好好說話呢?您這把歲數了,還沒活明白嗎?他們的養父確實有養育之恩,你只是生了他們,沒有養他們。”
但是,憤怒中的李興全老人聽不進去。他一直罵罵咧咧的說:“我們走著瞧,他們這三個娃娃都沒有好下場的。特別是這個宋大海,這麼教育三個孩子,他也沒有好下場。”
李興全老人的態度,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這個樣子的他,哪裡還有半點為人父該有的樣子?活了73年的李興全老人,不僅不反省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了什麼地方。他一門心思認為三個兒子不贍養自己,是他們不孝順。
35年的恩恩怨怨,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講清楚的。李興全老人因為沒有做到為人父、為人夫的責任和義務,因此也沒有得到妻兒的尊重和諒解。
現在前妻和三個兒子對他都是避而不見,不願意為他養老送終。即便他願意拿出所有的10多萬積蓄,也無人願意接納他。
調解員犯難了,她還是希望李興全老人的三個兒子能夠接納老人,給他一個安穩的老年生活。
親愛的您,覺得他是真心想要得到孩子們的諒解,還只是想要求他們給養老呢?
三個兒子覺得很委屈,只負責生,不負責養的父親、打母親的父親,憑什麼晚年要得到子女的尊重和贍養?
秋秋想說:
在這件事情上,李興全老人的做法確實非常不對。在這個家最需要他頂天立地,撐起來的時候,他家暴成性,打跑了妻兒。
現在他老了,沒有人能夠給他保障時,他選擇重回家庭並要求子女贍養自己。世上哪有那麼多的理所當然,大多不就是真心換真心嗎?
反而我很心疼孫紅梅老人,和她心中久存的委屈。
所以,我不支援李興全老人的訴求,既然已經沒有經過子女的同意就把他們帶到了這個人世間,又沒有履行照顧兒女的義務。
那憑什麼這樣的家長老了,就要道德綁架,讓子女贍養她,給他養老送終呢?
當然,我也不同意調解員的看法。
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調解員更多的是看到李興全老人年齡大了,需要人照顧的訴求。
但是孫紅梅老人和三個兒子這些年經受的苦難與折磨,以及缺失的親情該如何來彌補?宋大海對三個繼子的無悔付出,又該由誰來負責?
60、70年代的人大多都經歷過非常艱難的時期,農村的貧困家庭多得數不勝數。但,又有幾個家庭是拋下了年幼的兒女,獨自去流浪、享受,不支付一分錢的撫養費的?
退一萬步講,家裡條件實在太苦了,李興全老人才遠走他鄉,我們同情並理解他。但老了再回來找兒女養老,就不可原諒。
我始終認為,人之初,性本善!但善良是稀缺品,不能隨意浪費!
善良和付出都是要有選擇的,自帶鋒芒的。要給值得的人!我不贊同不付出的父母,索取子女的贍養責任!
我非常願意看到您養我小,我照顧您老的和諧、美滿的親人關係。而不是一方無度索取,另一方無奈讓步。
也願這世間的家庭皆能美滿,一切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