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孟買,一群人正光腳站在河道中,用雙手挖掘惡臭的淤泥。
水裡面滿是糞便和人類垃圾,甚至還有動物屍體,在三十多度的高溫下,臭氣熏天,這群人有一個特殊的名字,叫做印度掏糞工,河道里奇臭無比,他們一般不會穿鞋,都是光腳上陣,可這樣做的後果卻十分危險。
因為在印度的河道里,各種垃圾混在一塊,時不時的還有玻璃碎片,和用過的注射器,一旦踩到這些,那就只能蓋上白布等吃席,因此,印度的掏糞工死亡率極高,差不多5天就會有人身亡。
如此骯髒又危險的工作,基本沒人願意從事,除了這些名為達利特的種姓群體,他們是印度最低賤的一類人,甚至連“人”都算不上,因為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一輩子的卑賤命運,掏糞對他們來說,已經算是比較體面的工作了。
而蘇尼,就是達利特種群中的一員,他的父親和叔叔都是掏糞工,而他們的工作來自於爺爺,家族一脈相承,現在輪到了蘇尼,但蘇尼和他們不同,他畢業於孟買最優秀的學府,而且獲得了商學學士,新聞學士 ,全球化和勞工碩士,以及哲學博士等,總共六個學位,並且現在是孟買塔塔研討班的成員。
蘇尼這樣的成就,如果在中國,基本屬於國家高階人才,可是在印度,他永遠也擺脫不了種姓制度,提升了學識,卻無法提升自己的地位,蘇尼白天可以在研究院學習,可到了晚上,他就搖身一變,必須去大街掏垃圾。
當問起他的感受時,蘇尼表現得十分無奈,因為他生在了印度,生在了達利特這個種族,生在了這個清潔工之家,相對於蘇尼來說,其他掏糞工基本沒什麼文化,從事這份工作,只是為了餬口。
每次上工,他們都會喝酒麻痺自己,甚至祈禱自己早點去世,結束這痛苦的一生,而對於他們來說,能在大街上掏糞已經算是幸運,更慘的還是檢修井的工作人員,他們必須潛到,滿是汙穢的井下作業,那裡面的東西,基本是排洩物混合著生活汙水,比之大街上的垃圾,還要噁心幾分。
最致命的是,常年的封閉狀態下,糞便在裡面分解發酵,經常會產生各種毒氣和沼氣,而他們又沒有任何檢測手段,只能用蠟燭測試氧氣濃度,要是簡單的毒氣還好,如果遇到高濃度的沼氣,基本上當場昇天。
現在,一位工作人員要下井作業,帶上安全帽,腰上系跟繩子就準備下去,如你所見,這就是他們的全部防護措施,沒有專業的裝置,也沒有安全帶,更沒有防毒面罩,如果實在需要,最多再給你一雙手套。
當工作人員在井下,挖出淤泥結束工作時,拉上來已經是頭暈目眩,臉色十分難看,而這樣的工作,最近兩年已經導致1200人喪命。
眼前這名少年,他的父親就在井下遇難,連同死亡的還有另外兩名工友,有人跟政府上報,希望得到賠償,同時取消人為掏糞,可政府的態度是不予理會,既不賠錢,也不解決下水道清理問題,任由掏糞工們死亡,而且繼續逼迫他們下井工作。
於是有人不得不開始猜測,或許是有人故意為之,想要清除低賤種姓,儘管這份工作極為艱難,他們也苦中作樂,就比如這個小哥,他整個人淹沒在汙水中,眼神沒有半點異樣,甚至笑得十分開心,還能給你表演一個汙水深潛。
當問起他的感受時,他是這樣回答的,
或許對於這位小哥來說,他已經滿足現在的一切,能夠對命運低頭,而且他還能在這份工作中,找到自己的樂趣,雖然他笑的開心,但我們知道,這背後充滿了心酸。
其實中國香港也有同樣的工種,但他們的工人,需要接受兩年的全面培訓,考取15個證件,還配有氧氣罐和連體防護服,在1993年和2013年,印度就有關於廢除人力掏糞作業的裁決,可最後的結果卻根本沒用,該怎樣還是怎樣。
而底層人民,也只能聽從高種姓的安排,該掏糞掏糞,該下井,還是得下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