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名城科布多陷落
公元1912年5月,一個名為“博克多汗國”的5000名蒙古牧民兵,會同大批沙俄哥薩克騎兵,包圍了塞外名城-科布多。
這裡是連線新疆和外蒙地區的戰略要地,首府科布多城常年駐守著清朝軍隊。
城中有大批漢人商人來往行商,更有許多漢人失地流民來此定居,從事農業和手工業。
城北建起了關帝廟,城東南建起了先農壇,城東六十里屯田處,有山川風雲雷雨壇,其標誌建築都是漢文化風格,形如漢人在漠北地區的一大聚居點。
這支叛軍的蒙古首領名叫“丹畢堅贊”,另一個首領是俄軍將領馬格薩爾扎夫。
據說丹畢堅贊是藏矇混血,也可能是遺留沙俄境內的土爾扈特部蒙古人,此人外號“黑喇嘛”,極其殘忍好殺。
他的身份一直籠罩在迷霧中,西方探險家們稱其為“俠盜羅賓漢”。
那這個敢攻打天朝的所謂“博克多汗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說起來,這個膽大包天的所謂汗國還真是我大清扶持起來的。
1911年武昌起義發生後,可把毛子高興壞了,沙皇尼古拉二世諄諄告誡大臣們,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千萬不可放過呀!
他指示伊爾庫茨克軍區立即將15000支步槍,七千五百萬發彈藥,一萬五千把軍刀,二百萬盧布的貸款,給了在庫倫的八世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
1912年在沙皇俄國的策動下,外蒙古喀爾喀地區的宗教事務首領,藏族血統的第八世“哲布尊丹巴呼圖克圖”活佛博克多格根,宣佈“蒙古獨立”,自封“額真汗”(即“日光皇帝”),建立了實為沙俄帝國的傀儡政權“大蒙古國”(又稱“博克多汗國”)。
這個“活佛”就是一個不安分的政治和尚,他的理想可不是僅侷限在喀爾喀這塊酷寒,鳥獸都不願意拉屎的地方,他嚮往著一直向南,去收復“黃金家族”故地,夢想著恢復大蒙古國的風光。
對於這個東西的腦袋,你還真不能正常對待,他也不想想,就你身邊那頭毛熊能讓你的理想實現嘍?
想當年,毛熊還在蒙古人的腳下被摩擦了200多年,連他們的基因裡都流的蒙古血,你還想恢復榮耀,咋就沒點逼數?
“乾爹”咋想,幹我屁事,頭腦簡單的大喇嘛在“建國”伊始,就厲兵秣馬,迅速組織牧民拿起刀子組成軍隊,又向“乾爹”借兵,向西和向南兩個方向大舉進犯,意欲趁著清朝滅亡時,當地旗人和蒙人駐軍的人心惶惶,守備空虛,將包括漠西蒙古(今新疆北部)和漠南蒙古(今內蒙古)在內的所有蒙古人傳統居住區,都從中國領土分割出去。
不過,聯合部隊到了科布多,一下子就把牙給碰掉了,真遇到茬子了。
科布多城當地的中國軍民堅決抗擊,老少爺們齊上陣,分工明確,守城,後勤救護,有條不紊,叛軍們連續攻擊了2個月,在城下積屍如山,硬是連一個牆角都沒啃動。
於是叛軍們改變策略,圍而不攻,封鎖了周邊的糧道和外援通道,在整整堅守兩個多月後,困守孤城的守軍等不來援軍,同時城內的糧食也吃完了,天上飛的能打下來的,地上跑的能抓住的,都進了肚子裡。
沒有外援,軍火彈藥也打光了,真正是到了彈盡糧絕。
城外的叛軍的糧食彈藥供給可是源源不斷,沙俄正規軍在這時候參戰了,在沙俄軍隊的絕對優勢炮火的攻擊下,守軍全部陣亡,這座塞外名城終於失守。
蜂擁進城後的叛軍和毛子們,發揚了深處的野獸基因,對整個城市進行了無差別的瘋狂血洗,殺得是人頭滾滾,血流成河,白骨成堆,慘死的中國平民和婦孺老幼,高達3000餘人。
昔日國家鎮邊重鎮,竟成雞犬無聲的荒涼鬼蜮。
1912年底,攻克了科布多的丹畢堅贊回到外蒙首府庫倫(今烏蘭巴托),騎馬巡行,配槍帶劍,受到傾城出動的鼓掌歡呼,“額真汗”博克多格根更封他為公爵。
交代一下這個劊子手的結局:
他後來站隊到白俄恩琴男爵一方,恩琴被紅軍處死。
1920年的冬天,黑喇嘛帶著自己的部落,掉頭南下,走出中蒙界山,來到了中國西北新疆、甘肅、內蒙古交界處的最大的無人定居區黑戈壁,在三不管的黑戈壁腹地,黑喇嘛營造起了自己的獨立王國,與界山另一邊的紅色政權分庭抗禮。
1924年外蒙古軍警與前蘇聯克格勃組成了一支遠征軍,決定越界解決黑喇嘛。
前蘇聯的戰爭英雄卡爾迪·卡努科夫是消滅假喇嘛特別行動小組的教官,外蒙古內務部長巴勒丹道爾吉親自率領100精兵執行越界刺殺任務。
南茲德巴特爾與兩名特工化裝成喇嘛先行抵達碉堡山。
他們對崗哨說,他們從庫倫的德里布喇嘛那兒來,要拜見丹畢喇嘛,說庫倫政府需要他的合作,請他出任駐西蒙古的全權大臣。
他們順利地進入了要塞,黑喇嘛出來接見了他們,但保鏢不離左右,顯然黑喇嘛不相信這幾個人,在與黑喇嘛周旋的同時,另一套方案開始實施了。
南茲德巴特爾一連兩天沒有起床,已經奄奄一息,他請求在彌留之際得到呼圖克圖的祝福。
接到庫倫客人的請示,身經百戰的黑喇嘛竟然放鬆了戒備,隻身來到客房,俯身向垂危的“病人”摸頂,突然南茲德巴特爾掏出刀子刺向黑喇嘛的脖子,黑喇嘛死了。
外蒙古軍警把黑喇嘛的頭顱插到了一枝長槍上,在外蒙古各地遊街示眾,告訴所有的蒙古人,黑喇嘛已經死了。
20世紀20年代,蘇聯永久儲存了兩個人的遺體,一個是列寧,另一個是黑喇嘛(僅有頭顱)。
至今,黑喇嘛的頭顱完好地儲存在俄羅斯聖彼得堡一座彼得大帝時期的建築物裡,是編號為3394的珍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