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白菜和猴子又先出發,大部隊快八點才吃完飯走。我,想在中途多拍些照片,稍早點。
剛出城不久,跨過一座橋,一個轉彎就遇到隧道,我也沒有等人就開燈衝進去。燈光輻射車前2、3米,周圍黑的可怕。如大夥一起,又喊又叫得透過讓人覺得很放心。一個人,沒車時靜得出奇;有車時喇叭聲,震耳欲聾,過去之後揚起的灰塵撲面而來,帶來的氣味刺鼻不已。裡面空氣不怎麼流通,溫度低而陰森森的寒氣逼人,剛出隧道遇到的強光讓人眩暈,好像從地獄走過一遭一樣。再次遇到“地獄”,乖了,加好衣服,帶著魔術頭巾再進去。
上午的路是沿著大渡河緩緩向上,一些上坡之後有時還有緩下坡,可以爽一下,車速平均12 km/h左右。大渡河,上游水流不急,堪比流沙河,泥沙巨多,有的河道阻塞得靜止不動。兩岸山上的植被以灌木和草叢為主,有一塊沒一塊的。對面山上,不知名的之字形的山路,迂迴延伸上山頂,不知通往何處。太陽烈得很,曬得我直冒汗,穿著短褲把護膝套在小腿上,因有紗布露出膝蓋,一天就明顯紅腫,與上下面板有分界線。
快到瓦斯時,在一個大渡河急轉彎下的沙灘上,有車有人,在那撈什麼東西,定睛一看,原來是撈落木。河邊到處是從山上衝下來的枯樹斷枝,有的在水裡浸泡很久,泛黃泛黑。隨便一撈就是一車,也有婦女兒童用揹簍裝小點的往家裡背。
11點多到瓦斯時,又熱又餓,找個陰涼處坐下,散點熱,吃點東西當中餐,喝瓶正氣水和紅景天防中暑、高反。這個季節正是花椒成熟的時候,這裡的路邊,河畔,山坡上到處是花椒樹,砍枝摘籽晾曬中。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花椒香味,經久不散,味重而不顯嬌媚,提神解乏,催人奮進,還能引人食慾,可惜沒有什麼好東西來響應它的號召。
半小時後啟程。後面的路是沿著大渡河的支流,河水歡得不得了,水也清澈很多,白花花的往下竄。路邊不時有飛瀑直下,水霧飄飄,給這個炎熱的路程帶來絲絲涼意。
不多久,黑桃、橙子、卡卡追上來,他們沒有吃東西。於是一起停在一棵樹下,看著黑桃拿著一個比他頭還大的巨餅一口榨菜一口餅,很快地啃光後還津津有味喝口水,很是好玩,這就是騎行者的風範啊!不管是多大多硬多醜,在我們眼裡都是能量,堪比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餚!
白菜還在前面,猴子已被我超過,不壞、魯尼、遠航、隊長稍後;大叔在路上遇上新溝裡一起住的另一對父子周叔和小胖。小胖體重不輕,體力不弱,老喊爬不上去,周叔的話也不聽,拿他沒辦法。大叔一看就知道小胖是心理問題,不忍心,在後面一個勁地鼓勵小胖堅持往上爬。於是周叔和小胖加入我們隊伍。
周叔,快五十歲,生意人,比較祥和,戴上墨鏡騎上車挺酷的,對小胖疼愛有加而嚴厲不足,平路速度快,爬坡稍慢些。還要等小胖,速度提不上來。
小胖,和猴子一個年齡,有點虎頭虎腦的,脖子上整天掛著一個照相機,褲腳早被前齒輪撕開了口,披著風露著肉,一身灰色衣服,加上一路風塵樸樸,灰頭土臉的,不時冒出一句“為什麼”,甚是可愛!
我們吃完名義上的飯後開路。這坡依舊較陡,根本沒有下的意思,遇上緩坡感覺是下坡,速度始終沒有超過8 km/h。騎過了一個隧道,轉一個急上坡的彎之後,追上慢慢推車走一段歇一下的白菜,她叫我們先走。
再往上騎點,我看到一片三葉草草叢,已經在康定的境內,在這情歌的故鄉帶點留念的東西是個不錯的主意。於是下車,頂著烈日慢慢的找“幸運草”,十來分鐘後,被我找到一片四葉的,把它小心翼翼的夾在學生證裡,希望它給我帶來好運,能夠安全圓滿的到達拉薩。心裡樂滋滋地踏車追上黑桃、橙子、卡卡他們,卡卡有點體力不支稍落後了點。我們仨一起相互加油繼續往前騎!
離康定城還有3公里時,我激動了,他倆說不想加速。於是我一個人衝了起來,由6到10再到12 km/h,最後一公里速度達到15 km/h瞬間就到。哈哈,第一個到康定,心裡小小激動一番,在茶馬古道雕塑群裡等他們上來。
經過一股勁向上衝,加上中午又沒吃什麼,餓得受不了,趕緊去吃麵。黑桃橙子先去找預定的旅館。我吃完後,卡卡到達,一起去旅館,不久開始下起雨來。
猴子在中途爆了胎,因為是“高階車”,胎都不一樣,沒用相應的打氣筒,一般的備胎也用上不去,鋼圈出氣口小了一號,大叔幫他拆了又只好裝上。還好離康定不遠,推著上來。
隊長遇上下雨,不穿雨衣,風吹雨淋,回來就發燒,只能安安靜靜地休息。白菜下午有點高反,挺了過來,後來好些了。別的隊友也相繼到達。
那首《康定情歌》,使得這座小城幾乎人盡皆知,雖然下著雨,但並不影響我們去領略她的風情。晚飯後,黑桃橙子一夥,想捏腳去,找半個城沒看到。我和白菜在大街上逛了逛,街道不寬,而各種店鋪琳琅滿目,大街上,樓房白牆紅窗,在五光十色的燈光下,濛濛的細雨中,遠處傳來陣陣歌聲,此情此景也不枉“情歌故鄉”的美譽。
晚上大家商量著,第一座4千米下馬威的“折多山”,分兩天攀爬,翻過之後,到新都橋休整一天。明天只需到15km遠的折多塘就行,距離雖短,海拔卻提升近900米,也不容小覷。前隊早點出發,去占房間,後隊不急晚點出發。隊長病了得在這休整一天,之後可搭車或騎行去新都橋會面。算上剛加入的周叔和小胖,隊伍壯大到了13人,那位膝蓋受傷,被臭蟲咬的騎友今天追上了他的團隊。
不用起早,就可以睡個好覺嘍!
7月11日行程:瀘定(海拔1330)-瓦斯(24km)-康定(海拔2395),水泥路:49km,總里程:340k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