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9月18日。90年前的今天,日本侵略軍自爆南滿鐵路柳條湖段,反而誣陷是中國軍隊所為,隨後炮轟北大營,製造了震驚中外的“九一八事變”。日本軍國主義自此開始了長達14年的侵華戰爭,侵略者在中國大地上無惡不作,罪行滔天。其中臭名昭著的第七三一部隊就是關東軍下設在哈爾濱的一支專門負責研究細菌戰、進行活體實驗的部隊。近年來,隨著越來越多的史料被解密、被發現,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慘無人道的行徑和罪惡,越來越清晰地呈現在世人面前。
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衛生兵古都說:“我記得那是1943年的事情,為了測試疫苗的效果,使用了超過50名中國人進行了人體實驗。”
這段錄音錄製於70年前,是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衛生兵古都在法庭上的陳述。
古都說:“在糖水中加入傷寒桿菌,並強制要求他們飲用這種糖水,讓他們感染上病菌,我記得在這次人體實驗中死亡的人有十二三位。”
衛生兵古都陳述的是他目擊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一次使用傷寒桿菌用於人體實驗的全部過程。1949年12月25日至30日,也就是二戰結束後四年,蘇聯在遠東城市哈巴羅夫斯克設立軍事法庭,對包括最後一任關東軍司令山田乙三等人在內的12名日本細菌戰犯進行公開審判。因哈巴羅夫斯克在漢語中的舊稱為伯力城,這次審判被稱為“伯力審判”。在庭審中,多名日本戰犯供述了“機密中的機密”。
日本關東軍軍醫部部長梶塚隆二說:“所謂機密中的機密,就是指為了將細菌戰投入戰場所做的研究,以及人體實驗這兩點。”
這份庭審錄音,時長為22小時5分57秒,一直保存於俄羅斯國家錄音檔案館。2018年5月7日,透過跨國徵集,長春偽滿皇宮博物院正式接收這份鐵證。
偽滿皇宮博物院副研究館員彭超說:“伯力審判錄音檔案,透過對他們的庭審,形成了一個完整的證據鏈,能夠證明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和一百部隊曾經在侵華戰場上使用了細菌武器,進行了大量的人體活體實驗這一罪行。”
這張照片拍攝於1940年,是俯瞰角度的第七三一部隊營區。營區佔地300畝,部隊人數最多時達到3497人。為掩人耳目,這裡對外名稱為"關東軍防疫給水總部"。
在日本政府秘密支援下,從全日本召集了至少十家大學及研究機構的近百位醫學精英進入第七三一部隊進行秘密研究。正是這些本該救死扶傷的醫生以科學的名義,主導了人類歷史上最慘無人道的一系列活體實驗。
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訓練教育部部長西俊英說:“據第一部的技師吉村反映,在極寒期,約零下20攝氏度左右的情況下,讓監獄的犯人待在室外,使用大型風扇向他們吹冷風,人工製造出手部的凍傷,再對其進行研究。”
主持人體凍傷實驗的,是來自當時的京都帝國大學,也就是今天的京都大學的醫學博士吉村壽人。
在這支惡魔部隊,除了吉村壽人,還有一位熱衷活體實驗的研究者,那就是來自當時的京都帝國大學的田部井和。田部井和的研究專案是傷寒和痢疾,其部下證實他每次實驗需要用10名以上的囚犯來確認效果。
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衛生兵古都說:“用注射器把傷寒桿菌注入西瓜。確認細菌是完全增殖之後,就拿五六個中國人做實驗,讓他們把瓜吃掉。”
法官問:“這些人吃完之後,發生了什麼?”
古都說:“全體感染。”
以實驗為名的殺戮發生在第七三一部隊核心建築四方樓。在四方樓周邊,分佈著三座焚屍爐,經年爐火不息。在第七三一部隊內部,人體實驗的受試者被稱為“馬路大”,“馬路大”意為“圓木”。他們中包括女人和嬰兒、蘇聯人、朝鮮人和蒙古人,其中數量最多的是在東北被捕的抗日誌士。
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細菌生產部(第四部)部長川島清說:“將他們放置相當長的時間以後,再使用他們進行其他實驗,是常有的事。”
法官問:“你們就這樣一直拿那些人實驗直到他們死為止嗎?”
川島清說:“是的。”
法官問:“這麼說的話,你在部隊任職期中,這個部隊的監獄中是不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出來?”
川島清說:“是這樣的。”
田部井和的另一項研究是將實驗成果轉化為可用於實戰的技術,他研發細菌炸彈並探索如何造成更高效的大規模感染,實驗場所設在距七三一基地約260公里的安達。
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衛生兵古都說:“讓實驗物件走過細菌散落的區域,或者將實驗物件強行綁在柱子上,在他們上方引爆細菌彈,使細菌散落在他們頭上,主要試驗方法就是這兩種。大部分人會受到感染,造成四到五人死亡。”
他們不僅研究出細菌武器,而且用於侵華戰爭。1940年以後日本侵略戰爭陷入了泥沼,第七三一部隊終於粉墨登場將細菌武器投入了實戰。在衢州、寧波等多個城市和鄉村至少投放了3次以上病毒。
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細菌生產部(第四部)部長川島清說:“鼠疫菌主要由感染了鼠疫的跳蚤來傳播,其他細菌都是以原始形態倒入水源、水井或者是蓄水池散播的。”
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前的1925年,歐美等38個國家曾簽訂禁止細菌武器和細菌戰的《日內瓦議定書》,明文規定禁止使用細菌方法作戰。但日本在侵略中國期間置國際公約於不顧,悍然突破人類文明和倫理底線。
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罪證陳列館館長金成民說:“實際上它是日本天皇到日本大本營和關東軍到第七三一部隊一個自上而下的構成。也就是說是日本國家主導的、日本最高層決策的,自上而下的,有組織、有預謀、有規模、成體系的集團行為,所以它是一個國家犯罪。”
罪惡昭彰,鐵證如山。按理說,這些犯下反人類罪行的劊子手理應受到懲處,然而令人費解的是他們都成功逃脫了由美國主導的戰後審判。美國對這些戰爭罪犯所犯下的累累罪行一清二楚,但是卻對此做了刻意的隱瞞。
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罪證陳列館研究員楊彥君說:“美國主導了對日本的戰後處理,美軍繞開了東京審判,直接秘密接觸第七三一部隊核心成員石井四郎、北野政次、金子順一等人。他們的目的不是將這些犯罪的證據作為東京法庭的證據,而是作為美國自身生物武器研究和實驗的參考資料。”
2007年1月12日,美國國家檔案館解密公開十萬頁關於日本帝國政府戰爭罪行的檔案。檔案顯示:戰後美國先後至少派遣了7個調查團、10名細菌學、微生物學、獸醫專家赴日本展開調查,他們均來自美國細菌戰研究基地德特里克。這其中就包括了德特里克基礎科學部的主任埃德溫·希爾,他在撰寫的《細菌戰調查的總結報告》中,透過訊問第七三一部隊22名核心成員,詳細記錄了第七三一部隊進行人體實驗、細菌傳染和活體解剖等醫學犯罪的事實。然而,這些原本應該是犯罪證據,作為東京審判的呈堂證供,卻讓美國儲存在其秘密的情報渠道,成為豁免第七三一部隊成員戰爭罪責的籌碼。
最近俄羅斯的歷史學者和媒體也對當年美國和日本所做的罪惡交易進行了披露。
俄羅斯哈巴羅夫斯克太平洋國立大學歷史系副教授斯坦尼斯拉夫·斯利夫科說:“美國對石井四郎的研究很感興趣,起初石井四郎不願意供述,但因為害怕審判,他向美國交出了七三一部隊細菌武器研究成果。美國成功獲得了想要的資料,並試圖將它用在對抗蘇聯上。”
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罪證陳列館館長金成民說:“美國與第七三一部隊的高層進行了談判和交易,最終完成了拿走資料,所以他們最終充當了包庇、掩蓋的角色。”
正是在美國的庇護下,田部井和等殺人惡魔脫逃了正義的審判。戰後,熱衷於人體實驗的田部井和,如願以償成為京都大學教授。善於人為製造凍傷的吉村壽人,則成為戰後日本防凍傷領域的學術權威,數次為日本南極探險隊保駕護航。而第七三一部隊的首惡石井四郎,以研究成果作為交換條件,逃避了戰犯審判之後,暮年在東京靠經營診所過著安逸的生活。
到目前,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罪證陳列館已徵集到3萬件實物檔案、40萬頁的紙質檔案。它們集合在一起,已經形成了關於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罪行的完整證據鏈,從法理上證明,侵華日軍第七三一部隊及其所屬的相關部隊是日本自上而下有組織、有預謀、有規模、成體系的犯罪集團,細菌戰是日本的國家犯罪行為!這是日本極力試圖掩蓋的一段歷史,也是美國不惜違揹人倫和公理掠奪的資源。歷史是最好的教科書,也是最好的清醒劑。我們必須銘記歷史、吾輩當自強!
來源:央視新聞客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