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中國在海外專案已出現多次危險。從3月中資企業在緬甸仰光遭受衝擊,到7月在巴基斯坦達蘇的恐怖襲擊案,到現在剛果(金)出現5名中國人遭綁架一事,中國在海外的各類投資和合作專案面臨的挑戰越來越複雜,安全受到威脅的情況也頗為頻繁。
出現這樣的情況原因在於幾點:首先,新冠肺炎疫情全球大流行之下全球經濟蕭條,這會刺激許多國家因為經濟因素出現社會動盪、政局不穩的情況;其次,中美戰略競爭加劇,雖然現在有所趨緩但美國的對抗性依然非常嚴重,而他們具有非常強大的煽動能力;再次,許多國家,特別是印度,在中美關係不睦的大背景下,希望惡化與中國的關係達到獲取美國利益的目標,因此他們可能有更多的情報戰投入用於對中國的海外專案進行攻擊的情況。
而中國長期以來奉行的是不干涉內政原則,中國也不願意外派駐軍,中國所有的在外駐軍均為聯合國安理會決議授權下的維和力量。在這樣的情況下,中國要保護海外利益,核心在於通過當地政府、社會網路來完成。這種與當地政府和社會的關係就變得特別重要,所在國家的中央政府領導、部門、地方大員、地方精英、部族長老等等,都是需要接觸和維持關係的。在過去,這種模式還是較為可行的。
但是現在,特別是網路時代的到來,美國很早推動的“網際網路自由”戰略成為了煽動其他國家社會矛盾,組織反抗騷亂和街頭運動,這些運動透過網際網路、媒體組織,將大眾納入到美國的動員網路之中。這也意味著,現在美國可以很方便地在其他國家煽動對華仇恨,事實上他們已經在緬甸進行了非常明確的聯絡,3月份中資企業受到衝擊非常典型,更早的密松水電站專案也是如此。可以預見,這類對中國很不友好的聲音很容易在經濟條件稍好、網路沒有管理的國家出現。
中國其實沒有做錯什麼,中國購買資源,當地人獲得就業。除了少數存在大量博彩、網路詐騙的國家,其他國家中國扮演的角色根本上說非常積極,也只有中國願意不附帶政治條件地建設基礎設施。但長期以來我們沒有足夠的資源,更缺乏相關的自覺,去擴大我們的影響力。漢語教育根本沒有得到有效推廣,哪怕在我們投資很多的國家裡漢語依然不是主要外語。中國也沒有建立可以自己發聲的媒體平臺,因此對於當地社會的觀念影響力很薄弱。此外,過去一段時間許多中資企業派駐當地的人員也沒有融入當地社會的自覺,更願意在自己的封閉圈子裡活動,因此儘管中資多數情況下都是建設性的力量,但在當地社會中的存在感非常薄弱。
中國現在已經有了相當多樣化的手段,但應對新的挑戰需要進一步補課,中國海外專案更需要軟性的保護,在日常的媒體、話語競爭中中國必須主動出擊,否則中國海外利益很容易成為西方煽動下本土社會動盪的犧牲品,在美國等諸多國家試圖破壞中國的發展戰略利益時,這一情況將更為常見。為此,中國需要做的還是更主動投入相關領域的建設,以對沖這種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