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鮮戰場上,有一支戰鬥力極強的中國軍隊——志願軍第50軍。
50軍隨志願軍大部隊入朝,先後參加了3次重大戰役,並在第三次戰役中率先突破韓國首都漢城。在慘烈的漢江阻擊戰中,50軍在戰鬥前期擔任漢江南岸的防務,他們在狂轟濫炸下堅守陣地七天七夜,把美24師和土耳其旅打得頭破血流,殲敵近萬人。
50軍為抗美援朝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但誰又能想到,幾年前,這支部隊還是國民黨的滇軍第60軍,在解放戰場上一直被解放軍壓制,直到1948年在長春向解放軍投誠。
而且,在志願軍的隊伍中,原國民黨軍的投誠部隊不佔少數。除了整建制接受改編的部隊外,許多部隊技術兵種的班長、排長,都是接受過美軍訓練的原國民黨軍隊。
看到這裡,我們不禁發問:這些“原國軍部隊”在解放戰爭中屢戰屢敗,為何到了朝鮮,卻能戰勝武裝到牙齒的美軍呢?
其實關於這個問題,蔣百里說過但沒人聽。
國軍打不過解放軍原因之一——老蔣“微操”
想要搞清楚國軍投誠後戰鬥力飆升的問題,我們需要先分析:為何國軍打不過解放軍?
抗日戰爭後,國軍擁兵400多萬,裝備精良;而我軍算上地方部隊,也只有120萬的兵力,且裝備簡陋,雙方實力差距不可謂不大。但短短三年時間,形勢就發生了逆轉,解放軍解放了大半個中國,國民黨軍敗退臺灣,依靠美國的援助負隅頑抗。
一勝一敗,首先反映出的便是戰略戰術問題。國軍打仗十分看重一城一地的得失,我軍則更看重“殲滅敵人的有生力量”。我軍始終相信:“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在此戰略上,我軍連延安都可戰略性放棄,國軍卻在放棄瀋陽、徐州、北平等問題上一拖再拖,最終導致大量精銳部隊被我軍圍殲。
我軍將領大多是從土地革命時期走過來的,經過與國軍多年對抗,深諳運動戰的精髓和以弱勝強之道。比如勇猛頑強的彭總、謹慎穩健的林總、出奇制勝的粟大將,都是我軍高超指揮藝術的體現。
反觀國軍,優秀將領本不如我軍多,不少將領還因為派系爭鬥無法任用(如白崇禧),拉上戰場的名將,也會因為政治原因和老蔣的干預,無法正常指揮。
美國將軍史迪威曾評價道:“中國士兵是極好的材料,如果能得到正規的訓練、精良的武器、充足的補給,將會成為不可戰勝的軍隊。但很可惜,他們被笨拙的領導浪費和出賣。”
我軍這邊,則可以放心大膽地讓優秀將領指揮戰鬥。解放戰爭之初,毛主席從全域性出發,令華中野戰軍撤出蘇中。但毛主席在聽取了粟裕的建議後,認為前線將領更清楚實際情況,便選擇讓粟裕相機行事,這才有了蘇中七戰七捷。
此外,每當遇到難題,我軍總會發揚軍事民主,召集大家開“諸葛亮會”,全體指戰員一起商討對策。廣集民智的結果,就是我軍能在戰略決策上每每高國軍一籌。
國軍投誠後,脫離了原本冗餘腐敗的系統,加入到我軍的指揮體系中,戰鬥力自然會顯著提高。
“魚肉群眾”或者“依靠群眾”
其次,國民黨脫離了底層民眾這一巨大的力量,而我軍正好相反。
這裡提到的國民黨,準確來說應該是1927年之後的國民黨。1923年時,孫中山先生在共產黨的幫助下改組國民黨,確立了“聯俄、聯共、扶助農工”的三大政策,即“新三民主義”,國共展開了第一次合作。
孫中山先生在保障共產黨組織獨立性的同時,讓共產黨員以個人身份加入國民黨。按照孫中山先生的設想,國民黨的目標是成為一個工人階級、農民階級、小資產階級和民族資產階級聯盟的政黨。隨後,國民黨一大召開,確立了以上政策,轟轟烈烈的國民革命運動拉開了序幕。
“民之歸仁也,猶水之就下、獸之走壙也”。得到民眾支援的國民革命軍,一路橫掃舊軍閥,勢如破竹。這才有了《淮海戰役》中老蔣的回憶:本黨本軍所到之處,民眾竭誠歡迎,真可謂佔盡天時。那種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境界猶在眼前。
只可惜,這種“勃勃生機”被他自己拋棄了。
孫中山先生故去後,國民黨的內部分化越來越嚴重。老蔣站在大地主大資產階級的立場,骨子裡是反共的。國共合作後,共產黨越來越得人心,開始反過頭來吸引國民黨黨員加入。1926年國民黨二大召開時,已經有90%的國民黨地方組織,處在共產黨和國民黨左派的領導之下,在基層組織中,共產黨人更是佔據了多數。
在布林什維克強大的意識形態感召下,國民黨基層青年大量左傾,基層黨政工作也由共產黨“包辦”,以至於許多資產階級都選擇忽略國民黨,直接聯絡共產黨展開合作,這讓老蔣深感不安。最終,老蔣不惜冒著國民革命失敗的風險,也要聯合反動勢力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
經歷了這場政變,國民黨徹底變成了代表大地主大資產階級的政黨。老蔣拋棄了國民黨原本具備的底層民眾力量,他以為只要抓住了資產階級、資本家和社會上層人士,就抓住了中國的未來。殊不知,廣大人民群眾才是歷史的主體,國民黨或許一時強大,但他的失敗在那一刻已經是註定的。
抗日戰爭爆發時,蔣百里就曾對國民黨諫言:戰爭不是“軍隊廝殺”而是“國民拼命”,只要喚醒數以億計的農民,加上正確的引導,是可以擊敗日本的。
可惜這一建議被國民黨選擇性忽視了。
我方則正好相反,我黨充分認識到了人民群眾的力量,主張“一切依靠群眾、一切為了群眾”。這使得我軍在作戰時,能始終保持“主場”優勢。再加上“官兵平等”、“軍事民主”、“支部建在連上”等軍事民主政策,我軍的主觀能動性和戰鬥力,是國軍無法比擬的。我軍可能會弱一時,但不會弱一世。
國民黨士兵投誠後,我軍會對其進行思想改造,幫助其融入我軍體系。經歷一番改編改造,“原國軍隊伍”將重新得到民眾支援,作戰時自然猶如“水之就下、獸之走壙”。
“為長官而戰”或者“為自己而戰”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信仰和戰鬥意志的問題。
在國軍普通士兵眼中,軍閥混戰太亂了,都是中國人之間打來打去。士兵們沒有軍閥頭目的野心,唯一關心的就是發到手中的餉銀。在他們看來,“敵人”來了犯不著玩命,放幾槍意思意思,對得起長官的大洋就行了。被“抓壯丁”的人就更不用說了,這些人本身就對戰鬥十分牴觸,怎麼可能去衝鋒陷陣。
我軍則不同,紅軍是建立在工農階級上的人民軍隊。國軍部隊每到一個地區,一般都會“抓壯丁”、收稅、魚肉百姓。而所謂“匪過如梳,兵過如蓖,官過如剃”,被軍閥壓榨、抓走勞動力,通常會讓一個家庭活不下去。不論是中央軍還是地方軍閥,對百姓皆是如此。
直到紅軍來了,老百姓才看到一個不一樣的隊伍。
紅軍嚴守“三大紀律八項注意”,對人民群眾很是和氣。每到一個地方,紅軍便會召開群眾大會,讓當地民眾舉報欺壓百姓的土豪劣紳,然後再“打土豪、分浮財”,很多人在紅軍的幫助下,第一次吃上白米飯,第一次穿上新衣服。
紅軍還會向群眾宣傳,“我們是幹什麼的,我們是為了什麼”,許多百姓心想,與其留下來受國軍和地方軍閥的欺壓,還不如跟著紅軍走。
於是,許多人被自己的親人送到紅軍隊伍裡。
長征期間,紅軍被國民黨軍數十萬大軍圍追堵截,按戰場態勢看,應處於劣勢的一方,但紅軍總能吸引民眾加入。
1936年初,紅2、6軍團在長征中來到了黔西、畢節地區,這裡遠離中央紅軍,四面八方都是來勢洶洶的國民黨軍。然而,這種逆境下,賀龍元帥還能在不到20天時間裡,為紅軍招來5000多子弟兵。不得不說,紅軍對人民群眾的吸引力是巨大的,這也是紅軍越打越多的“秘訣”。
還有,我黨十分注重思想建設。在紅軍隊伍中,每個指戰員都清楚地知道,他們是在為建立偉大的烏托邦而戰鬥,也是為他們自己戰鬥。
我黨在解放區實行了包括土地改革在內的一系列政策,這裡官兵民一律平等,人人有飯吃、有衣穿、有事幹。漸漸地大家明白:只有勝利了,這種欣欣向榮之景才能推向全國,全中國人民,包括自己才能過上好日子。有信仰才會有力量,“為了自己”和“為了長官”,戰鬥力當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有信仰才有力量
1937年抗戰全面爆發,中華民族到了生死存亡之際。
擁有“驅逐日寇、保家衛國”信仰加持的國軍,戰鬥力明顯高了一個檔次。許多國軍兄弟,面對強大的日寇毫不畏懼,他們英勇戰鬥,誓用血肉之軀鑄成鋼鐵長城,打出了不少漂亮仗。
對比之前的糟糕表現,不得不說這便是信仰的力量。
抗戰勝利後,人們渴望和平,反對內戰,偏偏老蔣不顧民意,倒行逆施,將自己擺在了人民群眾的對立面。只有推翻國民黨的反動統治,中國才有出路,這是解放軍全體指戰員的共識和奮鬥目標。
處於優勢時,國軍普通士兵的迷茫情緒還不明顯,到了國軍劣勢時,解放軍只要一喊:你們家分著地了,回去過好日子吧。國軍士兵便無心作戰,滿腦子都是逃走和投誠。
國軍士兵不知為何而戰,再加上戰略戰術的失誤,打著打著,國軍就只能依靠大城市和交通線消極防禦,將廣大的農村城鎮拱手讓給解放軍了。
1949年,新中國成立,國民黨敗逃臺灣。當人們滿心歡喜,準備好好生活時,美國鬼子又將戰火燒到了鴨綠江邊。這時,你再問解放軍隊伍中的原國軍士兵,他們就會告訴你:我們要保家衛國,守衛中國人民來之不易的幸福。
正如賈文岐所說:“我們在朝鮮有一個信念,我們中國遭到日本鬼子的燒殺搶掠,受過這個罪,到了朝鮮,看到北部朝鮮老百姓受的苦,我們就有了這種信念,這種慘狀絕不能在我們的祖國重演,我們就是死,也要把敵人頂回去”。
此時的“國軍部隊”,戰略戰術得到革新,開始依靠人民群眾的力量,擁有保家衛國的堅定信念,知道自己為何而戰。可以說,“原國軍隊伍”已經完全脫胎換骨,與解放軍部隊沒有任何區別了。
1950年,他們被一同賦予了一個光榮的稱號:中國人民志願軍。
隨後,志願軍入朝作戰。剛從苦難中走出的新中國,全國上下鐵板一塊。前方在打仗,後方就籌措物資、做棉衣、炒炒麵,每個人都以支援志願軍為榮。志願軍也十分爭氣,他們帶著保家衛國的堅定信仰勇猛作戰,禦敵於國門之外。
三次大規模戰役,志願軍把以美軍為首的“聯合國軍”,從鴨綠江趕到了三七線,佔領韓國首都漢城,大漲了我們的軍心和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