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古之後的雅典,走到了命運的十字路口。雅典內部的矛盾已經到了臨界點,暴動一觸即發。
然而,雅典人了不起的地方在於,他們在最危險的時候沒有選擇暴力。在所有人都覺得農民起義將要到來的時候,他們卻選擇了社會改革的方式度過危機,運用法治的方法,完成雅典社會的轉型,這在之前的經驗中,是絕無僅有的。而雅典人跨出了這一步,也開啟了雅典的崛起之旅。
動盪的時代呼喚英雄,雅典的英雄很快就來了,而且不止來了一個,而是五個。
斯巴達崛起,是由呂庫古一人,將國家的政體結構和大政方針都安排好,後面的人執行就行。而雅典的崛起,前後歷經百年,有五位傑出人物,每個人在任內完成了一定的功業後,漸進式的跑到終點。
斯巴達是一個人跑,雅典則是接力賽。
接力賽的五個人分別是梭倫、庇西特拉圖、克里斯提尼、地米斯托克利和伯里克利。其中前三位完成了雅典的政體框架和經濟崛起,傳到地米斯托克利手上,他推動了雅典戰略轉型,最後在伯里克利時代,達到了雅典的巔峰,雅典的黃金時代,也是希臘文明的高光時刻。
姓名 |
貢獻 |
關鍵詞 |
梭倫 |
社會改革 |
憲政改革 |
庇西特拉圖 |
經濟崛起 |
僭主政治 |
克里斯提尼 |
確定民主制度 |
憲政民主 |
地米斯托克利 |
建立雅典海軍 |
希波戰爭 |
伯里克利 |
全面繁榮 |
黃金時代 |
這一切的開端,就是梭倫的改革,他是我們說的雅典重要人物的第三位,也是雅典正式邁向頂點的第一位。
(梭倫)
梭倫的出生,用今天的話講叫做“中產階級”。他們家祖上是雅典的貴族,但不屬於精英的貴族圈子。到了梭倫老爸這一代,家族的影響力已經衰落,但梭倫的老爸是個成功的商人,而且是個樂善好施的人,賺到的錢都被老爺子用各種名目給散了出去。所以儘管做了多年生意,老爺子錢沒攢下多少,但他留給梭倫的是比錢還寶貴的資源,那就是雅典城裡雄厚的人脈和良好的口碑。梭倫本人也是一代才俊,年輕的時候跟著老爸做生意,一邊經商一邊遊歷希臘各個城邦,還到過埃及和兩河流域,眼界水平和認知高度在同輩人中都屬於上乘。回到雅典城後,梭倫逐步參與政治,因為梭倫是貴族,根據德拉古的立法,他有資格去競選國家領導人(執政官)。在老爺子留下的群眾基礎和他本人努力的共同作用下,公元前594年,44歲的梭倫,憑藉其本人的能力和無與倫比的群眾威望,幾乎全票當選雅典城的“執行長”,而後他實施的一套改革措施,便是後世傳頌的“梭倫改革”。
梭倫改革的內容,一句話總結:“經濟上穩健中庸,政治上大刀闊斧”。
面對德拉古改革後的社會局勢,梭倫看的很清楚,那就是貧富差距已經到了非解決不可的地步,所以梭倫的第一步,就是經濟上的改革。
梭倫一上來就頒佈了著名的《解負令》。主要內容有:第一,債務減免。免除目前債務人身上揹負的大部分所欠債務,所有已經被抵押土地的債務關係也立即解除;第二,禁止債務奴隸現象。宣佈自由人不能夠因為抵債成為奴隸,市場不允許接受人們以出賣自身方式的抵債情況,所有曾經因為資不抵債而賣身成為奴隸的人,國家出錢將他們贖回來;第三,宣佈雅典貨幣直接貶值27%。
這三個措施,大大緩解了當時窮人的債務問題。減免債務的政策讓農民最擔心的兩個問題:債務過高和失去土地的風險大大緩解,廢除債務奴隸從根本上保障了窮人的社會地位的安全,而貨幣一夜之間貶值近三成,使以後人們在負債的時候,實際的負擔也就相應下降了三成,而且,貨幣的貶值也刺激了商品的出口,客觀上也推動了一批商人的崛起。
但是這種改革有沒有問題?當然有。
減免債務,不允許接受債務奴隸,欠債的倒是爽了,可是債主們就人財兩空了。有道是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不和人商量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這幫權貴還不得恨死你。如果真把這幫人惹急了,你的人身安全都有可能無法保證,美國南北戰爭後的林肯就是血的教訓。貨幣一夜之間貶值27%,這不就是休克療法嗎,這種做法副作用很大,大家只要看看冷戰結束後的前蘇聯地區就明白了。總之,這個經濟組合拳,有效果,風險也很大,可梭倫還是這麼幹了。
因為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當時的雅典就是個火藥桶,已經到了一個火星就能爆發起義的地步,哪有時間召集專家開聽證會,慢慢做決策的方法肯定行不通。所以梭倫也就不講究這些繁文縟節了,他的選擇是迫於當時的形勢,不得已而為之的被動應對。而這麼幹,是需要勇氣和擔當的。
看到這裡有人要問了:你不是說梭倫的經濟政策是很穩健中庸的嗎?他這麼簡單粗暴的一刀切,胡扯吧?
這就要說到梭倫經濟改革的效果,也是一句話:雙方各退一步。
當時的雅典窮人,對於改革的訴求是:重新分配土地。梭倫對債務的減免當然讓這些農民很高興,但農民也很清楚這些措施並不解決根本問題,債務減免了,但後續吃飯還是成問題。所以,雅典這些弱勢群體對梭倫的期盼是“打土豪、分田地”,分到了土地心裡才踏實。但是梭倫僅僅將地主持有的債務減免,土地的歸屬還是尊重歷史形成的原因,並沒有對這些上層精英趕盡殺絕。因此梭倫的經濟改革形成的結果是:地主們被強制放棄了存量的債務,多少受了點損失,但是最重要的資產——土地還是掌握在他們手上。農民還是要靠打工種地謀生,但是一次性解除了繁重的債務,並且以後也不會因為債務問題淪為奴隸,生存壓力大大緩解,日子就還能夠往下過。
也許你會追問:為什麼要各退一步呢,為什麼不能一步到位呢?
確實,梭倫的改革,一直有不少批評的聲音,主要說他偷奸耍滑,兩邊和稀泥,結果搞得兩邊都不滿意。而雅典的深層次社會矛盾沒有得到解決,因此,梭倫的改革算不上成功。
就我個人而言,我無法同意這種說法。
如果非要說原因的話,那就是:步子邁得大,容易扯著蛋!
看歷史不能想當然。不管你是治理一個國家還是帶一個團隊,最怕的就是走極端,稍有不慎,就會鑄成大錯。不信,大家可以去看看1789年法國大革命,這就是[]-一步到位的典型。革命之前,法國的社會問題有多嚴重,階級矛盾有多尖銳,輿論環境有多不友好,大家看看托克維爾《舊制度與大革命》就明白了(國家領導人曾多次推薦過)。但是大革命並沒有給法國帶來想象中的永珍更新,反而是血流漂杵、風雨飄搖的十來年,直到拿破崙出現。大革命催生的不是人們改造世界的熱情,而是埋藏在心中的仇恨。且不說羅伯斯庇爾的大開殺戒有多恐怖,狄更斯在《雙城記》中描寫的那個既可憐又可恨的德法日太太,不就是一個被大革命裹挾下的變態典型麼。你用一個極端去消滅另一個極端,只會使問題越來越極端。
如果你認可上面的說法,那回頭我們來看看梭倫的經濟措施就會有一番不一樣的體會。
梭倫聰明的地方就在於,他搞了中庸路線。梭倫改革所面臨的處境是德拉古的改革太過嚴苛,造成社會矛盾太尖銳,輾轉騰挪的餘地都少的可憐,等於說,德拉古是走了一個極端。而如果梭倫頭腦一熱,為了選票就迎合下層選民搞平均主義那一套,不啻於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國家不出事兒才怪。就像你剛從桑拿房裡出來馬上衝冷水澡,等待你的會是什麼下場,大家自行腦補。
所以梭倫的這套措施,表面上他的確一刀切,看上去簡單粗暴,但卻是快刀斬亂麻,最棘手的債權人和債務人的矛盾以雙方各退一步的方式就解決了,雙方儘管都不滿意,但都實現了部分訴求(地主保住土地,窮人得到喘息),社會矛盾得到緩解,最糟糕的也暴力沒有出現,這樣才能在危機的情況下,慢慢以改良的方式把國家這艘航船拉回正軌。
法律不是用來讓所有人都滿意的工具,而是尋求多數人普遍共識的最大公約數。
說到這裡,我倒是想起了我黨在抗日戰爭最為艱苦的1941年到1943年,在蘇區實行了“雙減政策”,也即“地主減租減息,農民交租交息”的政策,如果按照批評者的觀點,這不也是一種兩頭不討好的政策嗎?但恰恰是這種政策,讓我們黨在抗戰最為艱苦的防禦階段,打造出了廣泛的統一戰線,團結了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做到這一點,不僅需要眼光,還需要格局,不能不說是一種大智慧。
所以我認為梭倫的經濟措施,就是有大格局、大智慧的。
但不管怎麼說,梭倫的經濟政策,只是起到了緩解矛盾的作用,後面還有很多硬骨頭要啃。
這就要說到第二個內容,雅典社會的深層次矛盾到底是什麼。
請大家想一下這個問題:雅典的貧富分化,究竟是經濟問題還是政治問題?
如果只是經濟問題,那麼也就是說,我們看到的貧富分化,土地兼併就是雅典社會的本質矛盾,解決方案也就只要在經濟層面動腦筋就行。但如果說是一個政治問題,那麼貧富分化就只是一個表面現象,背後有著更加深層次的原因,那麼解決問題就必須透過現象,抓住背後的本質矛盾,才能徹底解決問題。
梭倫在這個問題上,顯然認為是後者。
梭倫充分研究了德拉古改革的種種利弊得失,他覺得導致雅典目前困境的原因是貴族階層的特權過於強大,上層壟斷了全部社會政治、經濟資源,在財富分配協調上佔據絕對優勢,城邦的話語權全部向上層精英聚集,而中下層百姓,不服只能憋著。說白了,德拉古的這種做法,民間俗稱“拉偏架”,最大程度保證領導的利益,員工如果不服,那麼嚴刑峻法就會教你怎麼做人。這種做法我們都知道是相當短視的,出問題是早晚的事。所以,雅典的問題不是出在經濟執行上,而是規範經濟執行的政治制度出了問題。
貧富分化,這是一個政治問題。
既然如此,要解決問題,就不能僅停留在經濟層面,而要從制度上入手。
相對於經濟措施,梭倫給出的政治層面解決方案,相當精彩。
簡單說來,叫做:從血統到財富。
德拉古改革的核心是強調貴族的利益,而貴族的身份合法性來自於血統,你出生在哪個家庭,就決定了你是什麼身份,也就決定了你在雅典的權利與義務。但是,血統這東西沒法選擇。在德拉古的思維體系裡,你運氣不好,爹媽不給力,哪怕你是千古奇才,也活該當一輩子下人;反過來,你命好,爹媽是精英,那麼不學無術照樣吃香喝辣,這顯然不合理。梭倫的政治改革,就從這個核心痛點下手,將身份因素淡化,轉向了財富。
梭倫規定,雅典公民從此以後,根據收入的多少,分為四個等級:
等級 |
階層 |
收入水平 |
收入內容 |
第一 |
富豪 |
500鬥以上 |
收入以各類農產品為主,包括但不限於穀物、小麥、葡萄、橄欖等。 |
第二 |
富人 |
300-500鬥 |
|
第三 |
平民 |
200-300鬥 |
|
第四 |
窮人 |
200鬥以下 |
上面的這個分類,大家發現,雅典對一個人的社會地位的評定,已經不再和出身、家族、地位和名望掛鉤了,唯一的判定標準是收入。這樣一來,血統的重要性就被抹平了,財富的重要性凸顯了出來。對於雅典的社會公平是一個巨大進步。因為收入是可以通過後天的努力獲得的,這種轉變其實就是給了普通人改變命運的機會。
你也許會說,第一、第二等級的富人,大多數不都是以前的貴族和精英嗎,這麼分類就是換湯不換藥。這種想法當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更應當看到,當時的雅典,正在經歷第二次海外殖民,海外投資和貿易方興未艾,梭倫對貨幣實行貶值後,客觀刺激了對外貿易,比如橄欖油的出口就大幅增加。而在雅典國內,也有一批中下層老百姓,因為債務豁免不再有後顧之憂,放開手腳大幹快上,實現了財富的積累與增長,從此命運被改寫。梭倫的這套制度,讓更多的人看到了希望,有了盼頭,這才是最為人稱道的地方。
換句話說,在這個改革下,你或許輸在了起跑線,但只要你肯幹,就還有機會贏在終點線。
透過努力,改變自己的財富狀況,進而實現階層的流動與躍遷,這個迴圈一旦建立,那麼以往只有封閉在貴族圈子裡的特權,就漸漸地放開到全社會面向大眾了。比如參與司法行政、決定公共事務等權利。而大眾一旦接受並習慣於這樣的政治生活,那麼,離建立公民社會也就不遠了。
有了這個轉變,那麼接下來,梭倫出臺了一整套與之配套的制度,全面推動雅典公民社會形成與發展。民主制度的雛形也在這個時候初見端倪。
第一,廢除德拉古幾乎全部的法律。除了謀殺這一類必須判處極刑的法律被保留下來外,梭倫廢除了德拉古留下的全部嚴刑峻法。從此之後,那種在街上溜達都會被判刑的荒唐時代一去不復返了,雅典的整體環境開始變得寬鬆起來。
第二,建立官員選拔制度。按照財富決定等級的原則,梭倫規定,城邦的高階官員,9位執政官,只能在第一、第二等級內產生;第三等級的人可以競選中低階的政府職位,第四等級的人沒有參加競選的權利,但可以參加投票決定選誰不選誰。也就是說,精英階層對官職的壟斷開始出現鬆動。
第三,完善軍事制度。雅典既然按照財富劃分了全體公民的身份,那麼身份不同,雅典公民承擔不同的兵種職責。第一和第二等級擔任騎兵,第三等級擔任重灌步兵(雅典軍隊主力),第四等級擔任輕裝步兵(後面還擔任海軍水手)。軍事裝備,包括戰馬、鎧甲、刀劍、盾牌由各個公民自理。雅典和斯巴達一樣,實行全民皆兵,但是雅典除去對公民的正常的軍事訓練外,並不過多介入和干涉公民的正常生活。雅典公民戰時人人皆兵,平時還是該幹嘛幹嘛,相比斯巴達,雅典的軍事制度要人性化得多。
第四,完善司法制度。梭倫為了進一步實現全民參與城邦事務的積極性,發明了一項我們今天無比熟悉的制度:陪審制。就是現在大家耳熟能詳的陪審團的由來。這種制度幾千年下來,運作的機理基本不變:有沒有罪陪審團說了算,是坐牢還是挨槍子兒法官說了算。陪審團成員由各個符合條件的雅典公民抽籤組成,保證每個人,上到精英,下到窮人都有機會參與陪審法庭,雅典社會的公正基礎進一步夯實,法制建設向前邁了一大步。
第五:建立遺囑制度。索倫之前,雅典說穿了就是部落酋長那一套,人死了,財產由氏族或者家族的長老主持分配,怎麼分,分給誰原來的主人說了不算。梭倫改變了這一切,規定人死後的財產分配,應當按照持有者的意願,以尊重本人的原則進行處置,旁人不得染指,應該說是私有產權保護的一大進步。
這樣就夠了嗎?
當然不會。
和呂庫古改革一樣,梭倫對雅典的貢獻也是憲政改革。那麼,梭倫的改革步伐絕不會僅僅停留在單一制度層面,而是會在政治體制的底層做文章。
這個文章,叫做重塑政治框架。
梭倫的政治重建,主要是兩個動作。
第一個是組建了400人議事會。雅典從忒修斯時代開始,就存在一個叫做公民大會的制度,說白了就是那種"村長一聲吼,全村一起走"的群眾集會套路。但是以往這個會議都是由貴族掌握的,會議什麼時候開,討論什麼內容全部由貴族說了算,老百姓其實就是橡皮圖章,只能舉手而已,對議案的設定、會議的程序沒有任何發言權。梭倫對公民大會的改革,引入了”人大代表”的概念, 我們以前說過,雅典有四大部落,於是梭倫規定,每個部族選出100名代表組成一個”四百人議事會”,也就是說每個部族都有固定的100個人代表各自的團體在這個議事會中爭取權益,這幫代表,今天的稱呼叫做“議員”。議員的職責包括蒐集民意,提交議案,討論議案、投票選舉、監督管理等職責,透過這種方式,保證每個部族、每個群體都有人在國家層面代言,你的訴求總能夠找到一個發聲的渠道與出口,這個和今天的民主政體下的議員管理運作機制已經非常相似了。
第二個叫做巧妙發揮戰神山會議功能。前面我們說過,梭倫改革之前的雅典權力集中在戰神山會議中,精英貴族壟斷了雅典的核心政治權利。現在透過四百人議事會的方式,分流了戰神山會議的大量職權,有效削弱了貴族階層的權力壟斷。但是,戰神山會議圈子裡面的這幫人畢竟擁有治國理政的經驗,在社會上也擁有強大號召力,藉助他們的力量,不僅可以得到源源不斷的智力上的援助,還能夠在內政外交一系列專業領域獲得意想不到的幫助,和他們搞好關係,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所以,想明白的梭倫,一方面在國內擴大平民參政議政的基礎,同時也藉助戰神山會議的精英資源,為軍政決策提供外部的支援。兩套班子互有所長,相互影響,形成了一個互動迴圈的結構。
看到這裡,大家有沒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四百人會議加上戰神山會議,這種組合好像在哪裡見過?
這就是我們在媒體上常常聽到的一個名詞:兩院制。
今天,只要你對西方稍微有點了解,也知道西方各個國家都有上議院和下議院兩個班子。各個國家對兩院的叫法不一樣,比如在英國,下院叫做平民院(House of Commons),上院稱為貴族院(House of Lords),在美國則分別為眾議院(House of Representative)和參議院(Senate)。叫法雖然不一樣,但功能設定基本相同,下院負責法律起草和制定,掌握財政資源、監督政府運作等核心權力,權責相對較大,人數也較多;上院主要負責法律稽核,部分國家上院還負責外交工作,但相對而言,上院的權責較單一,人員也不多。現在世界各個國家的主要政治運作的基本框架,都是實行的這種兩院制模式,總體看,兩院制的安排是一個權責分明、互有所長的制度安排,是目前世界整體設計的主流思維,而這一切,最初就來自於梭倫的改革嘗試。
梭倫改革之前:
階層 |
出任官職 |
軍事職責 |
戰神山 |
貴族 |
高層 |
指揮官 |
是 |
平民 |
基層 |
步兵 |
否 |
梭倫改革之後:
階層 |
出任職位 |
軍事職責 |
陪審員 |
戰神山 |
富豪 |
高層、議員 |
騎兵 |
是 |
是 |
富人 |
高層、議員 |
騎兵 |
是 |
是 |
平民 |
基層、議員 |
重灌步兵 |
是 |
否 |
窮人 |
無 |
輕裝步兵 |
是 |
否 |
看到這裡,梭倫的改革的精髓也差不多說完了。我們如果簡單總結一下梭倫改革的幾個關鍵詞:兩院制、陪審制、議員制,選舉制度,公民大會,這些名詞和在一塊兒,你會發現當今西方世界主流政體設計和制度安排的靈感,追根溯源的話幾乎都能夠回到梭倫這裡,就憑這一點,後世對這位老兄的頂禮膜拜也就不難理解了。
完成了政治方面的改革,那接下來,雅典要崛起,經濟也必然要做大做強,於是,“經濟教父”庇西特拉圖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