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師》是一個高分動畫,在豆瓣上的評分高達9.4。
而它的續作,《蟲師 續章》則是延續了第一季的優秀,甚至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豆瓣上收穫了9.6的高評分。
今天筆者要分享的故事,便是來自於《蟲師 續章》中的第六集,《花惑》。
一位從來不吃人類食物的少女,靠著食用樹汁長大,
她保持著少女的嬌顏活了三百多年,令祖孫8代人都為之痴迷。
這位女孩叫做佐保,她在被人發現時,還是一個嬰兒。
這是一個棄嬰,不知被誰放在了樹洞中。
男子發現她時,嬰兒的嘴邊還掛著粉色的泡沫。
顯然她已經餓極了。
粉色的泡沫就像是櫻花樹的樹汁,男子此時並沒有在意。
在嬰兒待過的樹洞中,那些泡沫依舊掛在那裡。
應該是孩子餓極了隨手抓來的,塞進了嘴中。
救助嬰兒的男子名為萬作,職業是園藝師。
他見女孩十分可憐,便將其帶回了家中。
萬作已經娶妻,還育養了一雙兒女。
不過無論是孩子還是妻子,都對女嬰的到來十分歡迎。
妻子為女嬰取名,名為佐保。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這家人忽然發現了,佐保似乎與尋常孩子不同。
她不會攝入任何食物,除了長在櫻花樹上,如同樹汁一般的粉色泡沫。
除了食物特殊之外,佐保的生長速度也遠遠慢於常人。
幾年過去,她依舊保持著嬰兒模樣。
萬作一家百思不得其解,卻也一直養著佐保。
日子就這樣平淡地過了三十年,萬作夫婦去世。
三十年的光景,佐保雖然生長緩慢,卻也長成了五六歲幼兒的模樣。
也就是在萬作去世的這一年。
佐保從一個能說能笑的正常小孩,忽然變成了一個口不能言、目不能視、耳不能聞的殘疾人。
除了五感衰退,佐保還會定期生病。
而每當佐保生病,那棵曾經發現了佐保的櫻花樹都會一夜凋零。
櫻花樹的殘敗總會一直持續到佐保痊癒。
每當佐保健康安穩時,滿樹灼烈的櫻花,就像是歡欣於女孩的平安;
繁盛又美麗。
在他們看來,佐保就像是滿樹的櫻花一般。
嬌豔脆弱,又美得不似凡間。
照顧佐保成為這個家族的使命;也成為了他們心照不宣的傳承。
萬作之後的每一代男子,在臨終之前都會對自己的下一代叮囑:
要好好照顧佐保。
那個如櫻花一般脆弱美麗的女孩。
傳到柾這裡,已經是第8代。
距離萬作發現佐保的那一年,已經過去了三百餘年。
而佐保,也已經長成了少女模樣。
也是在這一代,銀古來到了這裡。
他聽說這裡長著最美的櫻花樹,於是慕名而來。
因為初來乍到,不熟悉這一代的地理環境。
銀古對於自己找不到路的現狀很是理直氣壯。
這裡人煙稀少,他走了很久才捕捉到一個路過的少女。
銀古:請問本村著名旅遊景點“櫻花樹”怎麼走?
少女:導遊費一千。
憑藉三寸不爛之舌,銀古將導遊費砍到了八百,這才跟著少女上路。
在路上,少女作為導遊自然要拿錢辦事。
開始介紹起了景點特色。
要說這櫻花村吶,除了櫻花樹很漂亮。
更為有名的其實是住在櫻花樹附近的大夫。
包治百病聽說過沒?
那可是一位高人吶,專治疑難雜症;配的藥藥到病除。
銀古給了少女一個“聰明人絕不會上瓜當”的眼神,一下子就讓少女急眼了。
少女:你這人怎麼不信吶!
看見那座山沒?我就是從山的那頭過來求醫的。
然而銀古卻不關心她是從那座山頭過來的,他只聽到面前少女說的“求醫”:
所以說,你也要去櫻花樹那裡;你順路呀?
少女:順路和我收你導遊費有關係嗎?
看著少女“和善”的微笑,銀古默默選擇了閉嘴。
接下來的路兩個人相顧無言。
很快就走到了傳說中的櫻花樹前。
櫻花樹:雖然我的出現有點“禿然”,但是這是有原因的。
佐保最近又生病啦。
然而此時的銀古還不知道佐保的事情。
他只覺得自己的消費者權益受到了嚴重侵犯。
在這櫻花盛開的季節,他千里迢迢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村落,想要一睹傳說中“櫻花一夢”的盛景。
結果,就這堆光桿杆?
銀古這邊兀自神傷,導遊少女卻不管。
路她已經帶完,現在是她的個人求醫時間。
順著少女這邊的鏡頭,觀眾能夠看見,少女口中的專治疑難雜症的神醫,正是萬作的第八代後人,柾。
祖上是個園藝師,傳到第八代成了神醫。
這跨度得填上多少根頭髮……
柾看起來似乎是一個很和善的人,面對前來求醫的少女不僅沒有拒絕,還熱情地邀請她先住一晚。
導遊少女的順利求醫與銀古的坎坷賞櫻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讓銀古不禁望樹興嘆。
這一嘆,就發現了這棵樹的不同尋常。
櫻花樹的樹幹上有許多樹汁一樣的粉色泡沫。
另一頭的樹根處還“長”著一個美麗的少女。
別人的樹底下長蘑菇,就唯獨你長女娃娃。
同櫻樹,汝何秀?
樹下的少女漂亮卻虛弱,顯然身體不大好。
銀古嘗試著與對方溝通交流,卻發現少女看不見、也聽不見。
就像是真的生長在樹根處的蘑菇一樣,悄然無聲。
這時候,原本在屋中的柾走了出來。
他告訴銀古,少女是他們家中的親戚,名為佐保。
但因為先天不足,她的雙耳和眼睛都已經喪失了功能。
然而銀古卻沒有柾想得那麼好糊弄。
大風大浪都見過的他,自然知道樹幹上粉色泡沫的真實身份。
銀古直接詢問柾:“她是不是吃了樹幹上了粉色泡沫。”
樹幹上的這種粉色泡沫,並不是櫻花樹的樹汁;而是一種名為“木靈”的蟲。
被木靈寄生的樹木能夠擁有很長的壽命,也能開出最為絢爛的花 。
但是,木靈一旦進入動物體內,宿主的五感就會被麻痺、喪失感知能力。
佐保的情況,柾再清楚不過。
但是能說實話嗎?
必然不能啊。
於是他又扯了一個謊:“啊,是這樣嗎?我也不知道佐保到底吃沒吃呢。”
說完這句話,柾轉身就去拉著佐保離開,儼然一副不想搭理銀古的模樣。
明明生病的是自己的家人,作為大夫的柾卻這樣態度輕慢。
銀古實在看不下去,直接質問對方的醫德。
對於佐保的問題,柾或許會慌張氣短。
但是這個問題他會啊。
於是柾回答得理直氣壯:
“不好意思親親,我是園藝師,沒有醫德。”
為了證明自己園藝師傳人的身份。
柾還向銀古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隨手之作”。
看到我家門口的櫻花樹沒?
我不過是隨便嫁接了一下,它自己der一下就活了。
之所以傳出“包治百病”的大夫名聲,不過是因為他在研究花草樹木之餘,隨手熬了點草藥。
誰知道那些草藥咋就這麼管用。
那些人也跟這些櫻花樹一樣,der一下就好了。
銀古:說得這麼凡爾賽,那你乾脆別叫神醫了,叫“der”醫好了。
柾的這一番“凡爾賽”發言自然一點說服力也無,熟悉木靈屬性的銀古,懷疑柾之所以能夠成為人類和植物的“der”醫,是因為他使用了大櫻樹(木靈)製藥。
對此,柾堅決否認;稱大櫻樹是他們家族世代守護的存在,他不會這樣做。
銀古表示堅決不信。
於是,到了夜晚,銀古決定守株待“柾”。
銀古:看看我發現了什麼?
我就說這小子忽悠我呢!
銀古:勞煩筆者給我截一個他裝“木靈”的特寫。
我要留下來作為證據。
筆者:好嘞。
就這樣,柾被銀古抓了一個現行,並且掌握了一手證據。
正道的(燈籠)光,打在了柾的臉上。
但是,柾依然不慌。
他只是流了一滴汗,他還沒有輸!
在扯謊的道路上,他絕不輕言放棄!
重新捋順思路的柾,先是承認了自己用粉色泡沫(木靈)製作止痛藥的事實。
(因為木靈更夠使人的五感衰弱、延長壽命,便也可以降低痛感,造成病癒的錯覺。)
但隨後,他便解釋:只要控制粉色泡沫的用量,木靈所帶來的負面影響便可以恢復。
他的確是在救人。
銀古追問:他能夠如此精準地掌握用量,是否是曾經利用別人試藥?
柾矢口否認:他們祖祖輩輩都研究花草,木靈出現時,它的異常便引起了先輩的注意。
如今的用量是祖輩研究後確定的結果。
經過柾的一番極限操作(狡辯),銀古雖然依舊不贊同柾的行為(因為木靈是有生命的蟲,不是死物,柾無法承擔它帶來的後果),但也勉強給予了柾初步信任。
他選擇暫時與柾達成和解,條件是柾必須提供給他有關木靈的調查研究記錄。
銀古還是太甜了。
現在的他還相信著柾的謊言:
他認為柾已經研究了木靈這麼久,那麼他應該也能治好佐保的症狀。
然而此時的柾也是這麼想的:
既然這個銀古如此瞭解木靈,那麼他應該有辦法解決佐保的病症。
為了得到銀古的幫助,就還編了一個故事。
是的沒錯,就是“護櫻隊”創始人萬作發現嬰兒的故事。
只不過他將事件換成了八十年前,而萬作從先祖變成了他口中的曾祖父。
第八代備份驟然升為三代傳人,好你個帶孝子。
故事編得好不好不要緊,聽故事的人信了就行。
顯然銀古是信了。
甚至表示願意幫忙治療。
但是銀古的治療是風險的。
想要幫助佐保根除病灶,就只能驅除木靈。
而佐保的青春是憑藉木靈延續的,幾年她已經八十歲了,銀古不能保證,在驅除木靈之後,佐保還能活著。
銀古不能保證佐保能活,但筆者保證,驅除了木靈之後的佐保一定會死。
三百多歲了,這個問題想都不用想好麼。
聽完銀古說辭的柾顯然是和筆者一個想法。
銀古的方案註定只會害死佐保,拯救少女的任務看來還是要靠自己。
於是回到屋中,柾給銀古提供了他家關於木靈的古籍,將人支開了。
支開人後,柾便能獨自行動。
他先是去檢視佐保的情況,卻發現佐保的病情已經不容樂觀。
咳血的情況相當嚴重。
他必須要採取行動了。
如曾經的無數次一樣;
柾以幫母親試藥為由,讓導遊少女喝下了一碗麻藥。
被麻藥迷暈的導遊少女,被柾搬到了佐保的房間。
動手之前,柾溫柔地撫摸著佐保的臉頰,溫聲安慰:
麻藥都給導遊妹子用完了,你沒有麻藥用,待會可能會有點痛。
但是不要緊,他會速戰速決。
佐保:你確定這是一點點痛?
看著佐保脖子以下明顯的分界線,哪裡還有這麼不明白的。
原來,在每次佐保瀕臨死亡的時候,這個家族的男子就會給她換身體。
就像是植物嫁接一樣,佐保美麗的頭顱,會不停地更換鮮活的身體。
只有這樣做,她才能夠被續命,從而長生不老。
導遊妹子:危!!!
導遊妹子莫方,銀古兄即將到達現場。
你不會狗帶的。
看,他這不就來了?
雖然柾在記錄上做了假,將萬作記載為自己的曾祖父,卻依舊留下了蛛絲馬跡。
比如萬作用於記載的紙張,按照其腐朽程度,很明顯不止有80年的歷史;記載過木靈存在的不僅僅是三代人……
這些證據,無不證明了柾又在說謊。
銀古:這個人簡直就是撒謊精!
這一次,銀古直接目睹了換頭現場。
看看你這個撒謊精還能怎麼編故事。
柾:我不編了,我直接自爆。
萬作其實是柾八代以前的祖先,佐保已經活了三百餘年。
換頭是為了延續生命;
他們祖祖輩輩的男丁,都愛著這個如草木一般的女人。
即便已經被人發現,此時的柾依舊不想放棄。
他如魔怔一般,堅持要換頭,拯救佐保。
為了讓她長久地或者,像櫻花一樣,永遠絢爛。
似乎是因為聽到了兩人正在談論萬作。
一直麻木的佐保第一次有了反應。
她艱難地舉起雙手,口中一直呢喃著:“不要。”
趁著柾的注意力被佐保的異動分散,為了拯救導遊妹子,銀古一腳蹬了地上的燭火,引得房間驟然燃起大火。
銀古帶著導遊妹子逃離火海;
而柾同樣也抱著佐保離開了房屋。
房屋中的大火逐漸蔓延到了周圍,甚至波及到了那顆大櫻樹。
而神奇的一幕也在此時出現。
原本光禿禿的大櫻樹,一瞬結滿了“櫻花”。
它們在夜晚下映射出粉色的光,夢幻了這個慘烈的夜晚。
而絢爛之後,便是驀然頹敗。
樹上的花朵如泡沫一般,點點消逝。
到最後了無痕跡,就像是從未有過方才的剎那芳華。
同樣的粉紅色泡沫,也出現在了佐保身上。
隨著它們的消逝,佐保的髮絲變白,人也隨之蒼老。
如花一般的嬌美容顏,一如樹上的櫻花,凋零、熄滅。
那個從來都安靜的少女,最後望著寧靜的夜晚,對著天空做出了擁抱的姿勢。
像是在與人告別,又像是在等待著下一次遇見。
她走得十分安詳。
或許對於死亡,佐保是期待的。
聽說,這一夜過後。
那棵傳奇的大櫻樹依舊沒消亡,只有園藝師和女人,從此再也沒有了蹤跡。
每每有行人從大櫻樹路過,都會停下來,坐在樹下。
欣賞著櫻花樹繁盛千年的美景。
木靈,仍未離開。
有關《花惑》想必很多人都疑惑十分疑惑佐保的身份。
她究竟是否是人類?
自然是的,從她被木靈寄生後的症狀;到最初她雖然生長緩慢,卻依舊是一個正常的人類嬰孩來看,佐保確實是一個人類。
而她異於常人之處,不過是因為她被木靈寄生。
花惑有兩層含義。
其一是蠱惑:佐保不似人類的美貌、大櫻樹絕美的櫻花盛景,都是利用美之表象,迷惑人類向而往之。
萬作一族,正是被這樣的美麗所蠱惑,才會整整八代人都努力延續少女的美麗,甚至不惜為此殘害無辜少女。
其二是哀惑:佐保曾是一個正常的孩子,直到萬作的死後,她便猝然失去五感。
如果說這是巧合的話,那麼在故事的最後,對萬事無感的佐保,唯獨對“萬作”二字產生了反應,便能夠說明萬作對於佐保的不同。
這裡筆者個人認為,萬作不僅僅是對於佐保而言與眾不同,對於寄生者(木靈)而言同樣也不同。
它們的生命都是因為佐保的施救而得以延續,也是因為他的存在才有了家庭。
少女最後的“不要”,既是對萬作的依戀,希望他“不要拋棄”;也是阻止柾的換頭行為;她已經不再想獨自活著了。
最後少女的死亡,與其說是被動,倒不如說是她主動選擇離開。
畢竟大櫻樹最後依舊沒有死,木靈依舊存在;這說明火焰是對付不了木靈的。
那麼佐保的死,只能是因為她自己。
臨死之前,她用盡全力,用手去擁抱夜空。
對應了萬作初遇嬰兒時期的她時,懷抱她的場景。
或許對於佐保而言,她對萬作的執著,早已不是親情、依戀;
而是一種他生我生的執念。
“雖無言,卻風雪而立。
雖無言,卻花枝滿頭。
雖無言,卻兀自凋零。”
這段形容大櫻樹的文字,同樣也形容著佐保。
寂靜無言、絕美魅惑,最後淒涼哀婉、兀自凋零。
沒有人知道她沉默的時候,心中何思何想。
因為她的澄淨,也因為無人在意。
“歷經年月的古木,寄宿著魂魄,據說也因此,它們會魅惑人心,若古木開出了美麗的花朵,則魅力更甚。”
而佐保,便是最美麗的花朵。
一朵消逝,樹上便會結出新的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