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車禍,把一個四口之家的命運改變了。留下父親和兩個孩子,一個十歲,一個六歲。從那個時候起,這個家就沒有正常過。看試平靜的生活,卻再也掩蓋不住衰落的事實。
九八年八月二十五,這個孩子還在農村的小學回去吃午飯的路上,被鄰居告知自己的媽媽出車禍了。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根本就不知道意味著什麼,更不知道什麼是死亡。但是本能反應是不可能,接下來是哇哇大哭!
媽媽沒了,卻沒有入土,因為事情沒有處理,幫教育局拉試卷的車,喝酒了。就這樣拖著,父親也日夜難安,孩子更加不知道怎麼辦?一個家庭就比陷入黑暗。那個年代通訊不方便,舅舅外公外婆都沒在老家,甚至聯絡都很困難,加上處理結果沒有出來。因此也就一直耗著,直到次年的五月才算是處理好。不過,肇事司機卻並沒有按照調解方案進行賠償,欠著一半沒有執行。也給其中的一個孩子埋下了心裡陰影的伏筆。
母親走後,外婆家的四個舅舅開始以各種理由借錢,大舅舅借了以後說人沒了,親情就斷了。再說這是我跑腿的辛苦費,不還了;二舅是唯一一個憐憫這個家庭的;三舅借了錢之後,用一個所謂的收音機抵債,最後收音機也要了回去,四舅直接借錢以後說沒借過,不認賬。外婆是最心疼孩子一家的,但是卻不善於溝通,好心卻辦壞事。因為不知道如何勸女婿,而且不知道如何引導年僅34歲的姑爺。因此也逐漸生出隔閡,甚至半夜想起來覺得委屈,不管會不會影響別人去哭靈。幾歲的孩子也時常跟著哇哇大哭!
日子一天天的熬著,三十多歲的父親在有心人的利用下有了新歡,結果卻是風塵女子。母親的賠償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敗的乾乾淨淨,直到連孩子的學費都交不起。甚至家裡種的豆子沒人收割,也不關心。直到有一天大的孩子被村裡人教著對父親說:“如果你不要我們了,就把媽媽的賠償給我們。”也因此得罪了父親,結果換來的是一頓毒打,打到連站都站不起來的那種。然後丟在了一邊,自己跟著新歡走了,孩子躺在田埂上,生死不知。弟弟嚇壞了,哭著去求堂哥把人揹回去了。
由於母親過世,父親心智大變。本來家裡打算建房的事被就此擱置,甚至被鄰居指著鼻子罵你們一家就此敗了,永遠爬不起來了,不如我家了。讀書期間,有一年八月十五,因為過節所有的人都是家裡帶上不錯的飯菜,只有這個大點的孩子帶的飯是自己做的,菜是家裡酸菜罈子裡不知道泡了多久的半塊苦瓜。當吃飯的時候,被所有的人嘲笑,過節吃這種東西!家裡沒人了嗎?那時候眼裡是含著淚的,委屈,無奈,傷心,不一而足。那一年他十二歲四年級。
後來這個孩子去鎮上讀五年級,因為營養跟不上一直髮育不良,身材比別人矮半截,骨架都比別人小的多,甚至看見別人吃橘子都只有羨慕,暗自咽口水的份。甚至有時候自己不知道怎麼炒菜才不會變質,帶去學校吃一週的菜長蛆了都不知道,卻必須為了活著吃下去。父親不管,爺爺奶奶不理,外公外婆不看,舅舅不入眼。自己還被人取笑,甚至連冬天沒有衣服穿一條破內衣去上學。就是自己的伯父給起外號:“鐵猴子”,“柺子奶奶”等等。中間被迫輟過學,跟著父親去砍樹,十二歲幫他們煮飯。一年半後才重新回到學校讀書。
就這樣熬到了去縣城上中學,在中學期間有時候沒有生活費了,一天只吃一頓。時常這樣,一次就是一兩個月。有時候同學叫著陪一起出去,他永遠窩在角落裡。也就是這個時候,他開始不止一次的自殺。甚至連遺書都寫了好幾次。在中學期間,由於受夠了村裡人的冷眼,惡語中傷。中學六年期間,他在學校過了五個年,用守校換取微薄的生活費,用打掃衛生換取住的地方。就只想有一個能讓他拜託冷眼惡語的立身之地。因此,長大後也遠離家鄉,極少回家。因為生長的地方對他來說,不是家;是同年的噩夢。
在此,希望那些想離婚的父母,好好的多為孩子考慮一下,在這種家庭裡成長起來的孩子是心智不全的,走上社會也是極度自我,極度缺乏安全感的,面對問題,本能的會逃避現實;你們忍心親手造就一個大機率會危害社會的人嗎?哪怕就是不得不離開的父母,也請你們多去看看孩子,多關注一下孩子的心靈變化。別讓孩子成為別人眼中的笑話,沒用的廢物,可以肆意嘲笑欺負的物件。
不然,可能未來的某些時候,他們會在因果關係的作用下,走入歧途,那個時候就真的晚了。
如果說生而不養不教,那麼最好別生,那不是傳宗接代,是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