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狐說鬼假還真,莫向聊齋問夙因。誰料眼前呼咄咄,儒林也有畫皮人。——雜詩
在中國的神話體系中,有仙神妖怪魔的存在,這些形象也是我們在經常閱讀文學作品時會遇到的。不過對於它們的具體含義,我們在日常生活中可能會有所混淆。
比如,我們往往會把它們分為神仙、妖怪、魔鬼,但這種理解是不太準確的。那麼,這些“生物”之間有什麼樣的區別於聯絡呢?今天我們就來聊一聊。
仙與神
首先,我們看一看在古典小說中經常被提及的神和仙。其實,“仙”這個詞更多的是具有道教的性質,就像在道教之中,很多人都希望能夠透過修行,實現長生不老的效果,而真正達到這種境界的人,便是狹義上的“仙”。
“仙”這個詞更多的是體現出追求人與自然的和諧。此外,根據一些記載,成仙的方式主要有以下兩種:第一種是被動成仙,這是指萬物生靈,它們被動的受到仙人的點化、或者是遇到了某種機緣,進而感悟大道成仙。
第二種是自己主動修仙,這是指一些人把“道”作為最高信仰,他們在道教所構建的龐大的道術體系中,透過不同方式的修煉,而達到去情去欲、修心煉性的境界,最終實現與道合一、長生不老的終極目的。
雖然這兩種方式不同,但它們的最終目的是相同的,只是由於受仙人點化的機緣有限,所以大部分生靈,它們都還是透過自己主動修煉的方式成仙。
對於古典文學作品中的修仙者來說,即便透過自己的努力成仙,也未必能夠位列仙班、受人供奉,所以更多的修仙者則是成為了一些自由的散仙,而他們追求的便是長生不老。
說完了“仙”的概念,那麼我們再來談一談“神”。其實,拋卻中國神話當中的那些“自然神”與“上古神”後,中國古代所提及的“神”大多都是脫離宗教背景的。
這裡我們所提及的“神”,是指一些在世間做出突出成就或為民請命的人,他們在去世之後,由於受到百姓對於他們的敬愛與祈願,或者是受到上天的冊封,成為了為天界服務的“神”。
由於成為這種神的限制不多,所以很多古代人物死後就被尊為這種神,關羽、包拯、鍾馗、秦瓊、尉遲恭等都是現實中的人,但因為他們的貢獻很大,所以被後世人尊為“神”。
妖與怪
說完了“神”和“仙”,接下來咱們再來看看“妖”與“怪”的區別!現在,有很多的玄幻小說,他們都認為“妖”和“怪”是同一個概念,覺得它們統稱為妖怪,《西遊記》也是如此。
可是,倘若追溯到中國神話體系當中,明白了其中妖和怪的定義,就會明白前文這樣的看法是片面的,而且其中還包含著一定錯誤的理解和認知。
實際上,廣義上的“妖”所包含的概念十分寬泛,它是泛指一切能夠修煉成人形的生靈——就像自然界中的一切動植物和非生命物體,比如西遊記當中的石猴,它就是透過自己的修煉成妖。
它們都有一定的法力,無論白天或夜間都可以自由地活動,其中的一部分“妖”會對社會產生危害。不過,倘若它們本性純善,它們反而可能對他人有益,比如像我們所熟知的白娘子—白素貞。
有一部分自然界中的生靈,它們的修行過程中出現了一些偏差、或者它們的機緣不夠成仙,因而導致了無法順應正道,它們不被天庭認可,這部分生物被稱之為“妖”。
“怪”又是一種怎樣的概念呢?他的範圍很廣,甚至於“妖”還可以被譽為“怪”的一類,它主要強調外貌上的誇張與奇異,與妖更多的區別在於長相是否怪異。
比如,像西遊記當中的黃袍怪,它曾經是天界28星宿之一的奎木狼。由於思念凡間,所以選擇下入凡間為怪,它住在寶象國碗子山波月洞裡。
無論如何,“妖”與“怪”都是神話中的重要成員:它們有善有惡,並且透過努力達到自己想要的目標。在這過程當中,它們也會逐漸改變自身的不足,慢慢地走上正途,比如像西遊記裡的白龍馬,它就是透過主動經歷了許多的磨難,最後修行得道。
魔與鬼
最後,再來讓我們談一下“魔”與“鬼”,這是兩個相近而又不同的概念。關於“魔”,它可以透過一個成語“走火入魔”來說明:它是指三界的一切生靈,由於在修行過程中被內心的心魔所困,不幸墮入魔道。
當下的許多仙俠劇,就有許多關於因愛生恨、因情成魔的情節。中國神話故事當中的魔,它與西方的撒旦有些相近,它們都帶有一些反社會、反人性的邪惡的意味。
對於“魔”來說,它們的價值觀與社會的價值觀截然相反,往往會做一些看起來傷天害理的事情。說完了“魔”,我們再來談一下“鬼”,這個話題也很有意思。
中國有傳統的鬼節,年紀較大的老人,他們往往會有一些特定的節日規則要遵守。而在西方也有類似的節日,比如像墨西哥的鬼節,這些節日都表明了人們對鬼的重視。
此外,在這些文化當中,鬼更多的是去世的人的化身。這一點,又剛好與《禮記》當中的描述相互印證。《禮記·祭義》明確地闡釋了鬼的定義:“眾生必死,死必歸土,此之謂鬼。”
畢竟在傳統觀念之中,人間是陰陽調和的:太陽為陽,月亮為陰。由於鬼屬陰,它們在人間會打破這種陰陽的平衡,所以它們往往會有一些奇特的能力,而那些怨念很深的鬼,它們則能影響活著的人。
在各種神話的記載中,鬼是離開身體的魂,它們沒辦法長時間存在於人世間,所以,它們需要尋找一個自己的出路。那麼它們有哪些出路呢?正常情況下,一般有三種途徑可以擺脫它們的現狀:
第一種就是順從地來到陰間,接受那裡的審判,從而轉世為人,開始新的輪迴。第二種則是選擇到地獄裡接受苦難的折磨,消除自身的罪惡。第三種,則是在人間透過行善,積累自己的善德,最終成為鬼神。
以上這些就是我國神話體系中,關於仙、神、妖、怪、魔、鬼的具體概念,在一些影視劇中我們也經常會看到他們的“身影”,比如《東遊記》、90年代諸多的香港電音等。
當然,仙、神、妖、怪、魔、鬼大多存在於神話世界中,現實中很難看到。可是,通過了解它們的不同之處,我們可以更好地閱讀和理解傳統文學中的各類人物形象,並從中感受古人面對自然時豐富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