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陵之戰,是春秋戰國時期的經典戰役之一,這是一場晉楚爭霸中原的戰役。此戰之後,晉楚兩國都逐漸失去了武力爭奪中原的強大勢頭,中原戰場開始沉寂下來。
鄢陵相遇
公元前575年(周簡王十一年)農曆五月,晉軍渡過黃河,聽說楚軍來了,中軍佐範文子就想退回去,然後就開始進行發表反戰宣告。中軍將欒書不同意範文子的請求。
公元前575年(周簡王十一年)農曆六月,晉國軍隊和楚國軍隊在鄢陵,(今河南鄢陵縣北)相碰。範文子不想和楚軍開戰。新軍佐卻至說: "秦、晉韓原之戰,惠公並未得勝;晉、狄箕之戰,主帥被殺;晉楚之戰,荀都督敗而逃。這些都是晉國的恥辱,現在我們再躲避楚軍,這增加了我們的恥辱。
範文子說:“我們先君多次作戰是有原因的。秦、狄、齊、楚都是強國,如果他們不盡力,後世就會被削弱。現在秦、狄、齊三個強國早已屈服了,只有一個敵人楚國罷了。只有聖人才能做到,國內國外無後顧之憂。如果外面沒有和平,就會有內部的擔憂。何不暫時饒了楚國,使晉國對外保持警惕呢?"範文子的建議沒被欒書同意。
鄢陵之戰示意圖
晦日列陣
公元前575年(周簡王十一年)陰曆六月二十九,是古代兵家避戰的一天,楚軍想在援晉的齊、魯、宋、衛聯軍到達前快速解決,於是乎在六月二十九日早間趁晉軍不備,突然逼近晉軍大營,在晨霧掩護下部署。
由於晉軍營前泥濘,楚軍逼近,運兵車無法離開營陣,處於劣勢。在晉軍方面,中軍將欒書主張先退,避其鋒芒,穩住陣腳,等待諸侯援軍的到來,以優勢兵力扭轉攻勢,利用楚軍的退路突圍。
而新軍將領則認為應該對攻對峙,列舉了楚軍的諸多弱點:楚軍中軍子反和左軍子重關係不太好;楚王的護衛軍都是年老體弱之人;鄭軍的陣列也不整齊;隨楚出兵的蠻軍不清楚戰法;楚軍在無月之夜出動,真是不吉利;楚軍佈置後,陣中兵員喧囂不靜,秩序駁雜。
晉厲公接受郤至的建議,決定與軍隊一起作戰。又接受了範文子的兒子士句的計策,在營房內將井和爐灶都填平了,以此來擴大空間,就地擺開陣勢,既擺脫了不能出營的窘境,又隱蔽了自己的部署和調整
晉厲公
戰前觀察
楚軍方面,楚共王在晉國叛徒伯州犁奉陪下,登上樓車,觀察營中晉軍的動靜。伯州犁即晉伯宗之子。伯宗在晉被害後,伯州犁逃往楚國,時任大宰。楚王問道:“晉軍駕著戰車到處跑。這是怎麼回事?“伯州犁答覆說:“是集合將領。"楚王說:“ 那些人聚集在中軍了。"伯州犁說: "這是在開會商議。"楚王說: "帳篷已經搭好了。"伯州犁說: "此乃晉軍對先君吉凶之虔誠祈願。"楚王說: "帳幕已經搬走了。"伯州犁說:“命令很快就會下達。"楚王說:“太吵了,塵土飛揚。"伯州犁說: "此為填井整灶之準備,以陣之。"楚王說: "大家都上了戰車,左右兩邊的人拿著武器下了車。"伯州犁說: "這是聽主帥發的宣誓命令。"楚王問道: "要準備開始打了嗎? "伯州犁回應說:“還不知道。"楚王說:“戰士又上了戰車,不過左右兩邊的人卻又下來了。"伯州犁說: "這是戰前對神的祈禱。"伯州犁把晉厲公護衛的位置奉告給了楚共王。
晉厲公也在楚國老臣苗賁皇,(楚國令尹鬥椒的兒子)的陪同下,登高臺檢視楚國的佈陣。苗賁皇也把楚共王守衛的位置告知了晉厲公。晉厲公周圍計程車兵說;楚國最好的戰士都在中軍,而且他們人數眾多,不得抗擊。"晉厲公卜卦問吉凶,卜官說大吉之象。
雙方作戰
決戰整日
苗賁皇熟知楚軍軍事,向晉厲公提出提議說: "楚國的精銳部隊只是保護楚王的守衛而已。請挑選一些精銳之兵,攻打楚國的左右兩軍,然後集中三軍,攻打楚王的親兵,一定能打敗他們。”
晉厲公聽取了苗賁皇的提議,由中軍將領各帥領一隊人馬增強兩翼士兵的實力。開啟營帳中的通道,迅速離開營帳,並在營帳前左右兩邊的泥濘中進攻楚軍。先擊潰楚軍中弱小的左右兩軍。
楚共王看出晉中軍兵力薄弱,隨即下令讓中軍前去攻打,試圖先擊敗晉中軍,但遭到晉軍的抵抗。而楚共王眼睛卻被晉將魏錡一箭射中,不得不使楚中軍撤退,無法支援兩翼。
楚共王隨即將養由基召喚過來,給了他兩支箭,讓他射魏錡,幫他報一箭之仇。只見養由基一箭射中了魏錡的脖子,魏綺倒在弓袖上死了,而養由基拿著另一支箭去向楚共王覆命了。作戰從早上一直持續到晚上,楚軍略顯吃虧,公子筏被俘,但雙方成敗未定。
楚軍敗退
楚共王決定第二天再戰。楚國的司馬子派軍吏檢查傷員,補充步兵和戰車,修理盔甲和武器,清洗車馬,傳令在明天雞叫時用餐,準備戰鬥。
晉國的苗賁皇也通知全軍準備第二天再戰,並蓄意放寬對楚國傷俘的看管,好讓他們逃回楚國大營,報告晉國的準備情況。楚共王當得知晉軍已準備就緒時,他立即召集子反商議對策,但是子反卻連夜醉酒,不許應召入見。楚共王不得已,統率三軍乘隙夜色後撤。楚軍退到瑕地時,子反被令尹子重被迫,最終畏罪自殺了。而這場戰役竟因一頓酒,導致楚共王率兵撤退,楚國最終也沒有保住自己中原霸主地位,而晉國也沒有奪得霸主地位,齊國、秦國、吳國也都沉浮晉國,中原形勢卻以這種方式沉寂下來了,而這種沉寂,往往就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下次的戰爭或許將會更慘烈,而中原形勢也將會大變局。下集我們來講,經過多年平靜,各國韜光養晦後,又將爆發什麼樣的戰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