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夏的北部有這樣的一個縣,它控扼於寧夏首府銀川和老工業城市石嘴山的中央,獨享與沙坡頭齊名的沙湖景區,在經濟上遠超寧夏所有的縣城,甚至和很多地級市轄區的體量旗鼓相當。
然而它卻是最容易被忽視的縣,因為離石嘴山大武口太近的緣故,光芒總是被鄰家遮蓋,感覺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石嘴山龐大的城市圈所吞沒。
可與她表象的卑微完全相反的是,這是寧夏北部的一座頗有故事的縣城,老一輩的銀川人都知道,出了銀川北上就只有平羅這一處城池,在浩瀚的西套平原中,單平羅一家就佔了1/3。
平羅在這幾百年中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呢?這就是我們今天要探討的問題。
要想全面地認識平羅,還得從她的出生之日講起。
平羅的建制,還得要得益於她北邊不遠的長城。自大明把殘元勢力趕出了黃土高原之後,長城再次成了一條農耕文明防範北方大草原上游牧文明的邊界線,而平羅就是佈局在長城沿線重要軍事關口的衛所之一。
平羅的原名叫“平虜”,朱元璋的一則北伐檄文“驅除胡虜,恢復中華,立綱陳紀,救濟斯民”,使得“虜”字這一漢人對北方少數民族的蔑稱被擺上了檯面。
而“平虜”一詞,道出了明朝軍民的豪言壯志與一統華夏的堅定決心。這麼流行的一句口號,自然不是平羅縣獨享,同樣位於長城沿線的山西朔州平魯區,也是源自於“平虜”這個名字。
區別就是:寧夏平羅的是“平虜千戶所”,而山西平魯的是“平虜衛”,平羅的地位為隸屬於都司的守禦千戶所,它與“衛”是平級的關係,相當於現在我們常說的地級市。
之所以1739年,平羅八級大地震之後,新渠和寶豐二縣直接被廢,全都併入了同樣受損嚴重的平羅,也正是因為它們有著不同等級的關係。
但是到了清朝,因為其皇族本身就是少數民族統治者,是中原區域人們眼裡的“胡虜”,所以便把明朝時命名的邊關一線以“虜”命名的衛所、城堡全都改了名字,平虜衛和平虜所分別改為“平魯衛”和“平羅所”
又於雍正年間廢除了衛所制,將這兩座城池全都改成了縣。
現在想一想,要是建國初期沒有開發石嘴山煤礦的話,平羅便會順理成章地成了寧北的地級市,將會與現在我們所看到的面貌截然不同。
解放初期,平羅縣城東西南北的直徑約為600米,它以平羅鼓樓為中心,向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擴散出了一張“田”字形的路網,而縣城的邊緣是一圈呈正方形的城牆遺蹟。
昔日的平羅縣小到只有南北兩處以甕城相圍的城門,唐徠渠像護城河一樣繞行於城池的東南側。
不過如今城中的景色早已大變樣,守備署成了一處有著玻璃穹頂的富民商廈,這裡是在老城步行街閒逛的人們最喜歡光顧的地方。
唯一不變的是城中環島中央那座的鼓樓,依然神采奕奕地在風中晃動著那翹腳頂端的風鈴,滿大街都能聽到它們發出的叮叮噹噹的響聲。
平羅鼓樓的獨特之處正是源自於此。鐘鼓樓的臺基開有四面相互貫通的拱門,上方的閣樓形似三層,實為兩層,下層為洞賓殿,上面的則是財神閣。
樓頂有八根過樑呈“人”字形伸向樓尖,為典型的“八仙慶壽”頂,頂部的四角各有兩個暗角,故稱“四明八暗”
全樓共有36個翹角,72根柱子,意為道家流行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渴望著藉助天神之力來恫嚇住地下翻滾咆哮的那股神秘力量。
在平羅老城的北門外,有一處寧夏規模最大的古建築群—玉皇閣,它也是西北地區最大的道教寺廟之一,遠遠望去像是一座城堡。
站在玉皇閣中央向四周望去,六面的道路直通這裡,儼然已經叫它蓋住了鼓樓的光芒,成了名副其實的新時代平羅城的地理中心。
之所以將道路修成了這個樣子,是因為這棟玉皇閣建在一處高於城區地平的臺地之上,而它又正巧位於北門的正北方向,往來的人與車到了這裡都要繞著走,久而久之便成了一個小樞紐。
玉皇閣的建築群之所以這麼大,是因為它是由兩個不同時代建造起來的前後兩進院落組成,前院建於清光緒年間,後院建造於民國28年(1939年)。
在光緒之前,這個臺地上曾為一座古廟,名叫“白龍廟”,是當地民眾為了祈雨而出資建造的。
光緒年間的一場久旱甘露救了全城的百姓,人們便在原白龍廟的基礎上,加建了一座以九脊歇山頂兩層樓閣為中心的木結構建築群,改稱為“玉皇閣”。
在軍閥割據時期,寧夏地方軍閥馬鴻逵因為憑藉玉皇閣的制高點擊退了孫殿英的軍隊,而玉皇閣周圍卻未落下一顆敵軍的炮彈。
馬鴻逵因此認為是玉皇大帝在保佑他。於是出資在原玉皇閣的北面築臺擴建。屢次擴建之下,才有了今天這樣的規模。
平羅的老城為雙向兩車道,擁擠狹窄。之後平羅城區的道路越建越寬闊,漸漸地變成了雙向八車道,開始有了寧夏城市所特有的寬闊樣子,極大地提升了這座縣城的氣場,叫人不自覺地想到這座縣城今後會朝著哪個方向走。
我認為目前最有可能的是撤縣設區,使其完全融入西北邊石嘴山的大武口區。
這樣,石嘴山就成了一個沒有下轄縣的龐大城市體,以一個整體的身份融入到寧夏沿黃城市群之中。還有沒有什麼別的可能呢?歡迎大家暢所欲言,在評論區探討一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