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覺打呼。
因此外出開會時,總會認真尋找室友,生怕影響別人休息。有一年,到成都開會,報到後,領到房間鑰匙。我到總服務檯找張紙寫上幾個字:本人打呼,誠徵室友,貼在總檯的前面,直到正式開會,也沒徵到室友。不過,據我瞭解,會議代表中還是有高水平的“呼友”的。
正式開會那天,我突然發現坐在我前面的江蘇老孫打蔫,趴在桌子動也不動。這可不對,經常在一起開會的朋友們都知道,“老孫不瘋狂,會議不正常。”他很少這麼老實。我悄悄用手指捅捅他,連捅了幾下,他才抬起身回過頭來,無精打采地說:“老兄啊,我昨晚才睡了一個小時。”說完,又趴下了。會議中間休息,他對我說,昨晚和他同屋的湖北老李呼嚕水平十分了得,他一夜沒睡。我一聽笑了:“這好辦啊,我救你。”“你怎麼救我啊”?他不明白了。我說,和他調房,我和老李一屋,讓他享受我單間的待遇。老孫挺仗義,一開始不同意,理由是老李水平太高,你去了也是白給。在我的堅持下,我們調換了房間。他在取走東西的時候,還“憂心忡忡”地對我說:“實在撐不住,你說一聲啊。”
老李看到我來了,什麼也不說,只是笑。晚上睡覺時,他對我說:“你先睡吧,我呼嚕挺厲害的。”我質問他:“那我徵誠室友,你怎麼不報名?”他還是笑。起先我們還一起看電視,不時評論評論,看著看著看電視,老李的呼聲漸起。過了一會兒,呼聲大作,粗聲細聲全有,還時而有一聲大喊,此起彼伏,我只好逐漸調整電視音量,聲音越調越大,這時,隔壁房間的哥們兒開始砸牆了,我明白這聲音開的太大了。乾脆吧,我也不看電視了,睡覺。這時候,只覺的滿房間全是老李的呼聲,呼聲繞樑,震耳欲聾,水平的確不一般。好在我睡眠極好,只要睡著了,天上打雷都不帶醒的。於是,我往床上一躺,功夫不大就睡著了。
早上,朦朧中,聽到老李洗漱的聲音。我睜開眼,看到他從衛生間出來。他看到我醒了,帶著歉意說:“昨晚影響你休息了。”我樂呵呵地說:“沒事,一點兒不受影響。”這時候,走廊上傳來了老孫的大嗓門:“爽啊,爽啊”。我和老李一出門,老孫就衝我一抱拳說:“謝謝老兄,昨天可是睡了個好覺。”接著又開始非常“惡毒”地攻擊老李。大夥都樂了:“看來,老孫是真緩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