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拍》第249期真實故事
如果你有故事,請私信我
露娜/口述
默然/撰文
蒂姆/編輯
我叫露娜(@三皮和露娜),今年29歲了,是一個生活在武漢的外國新娘。我爸爸是亞美尼亞人,媽媽是哈薩克和俄羅斯混血,所以我身上一共有三種血統。有意思的是,我和老公也是跨國婚姻。他叫裴波,是我在武漢旅遊時遇見的一個湖北男生。被他在酒店前臺搭訕認識後,我們很快就戀愛了。
裴波並不富裕,無法給我們的未來提供太多保障,比如一間屬於自己的房子。但他非常愛我,也很包容我,這就是我為什麼嫁來中國的原因。可是結婚之後,我們兩個經常為一些小事吵架,我和婆婆也總是有一些互相不理解的地方。
朋友說,這些問題大部分中國新娘都會遇到,可我覺得,這和跨國婚姻也有很大關係。所以我想分享我們的真實經歷給大家。如果你也打算和外國人結婚,那麼請參考我們的故事。
我和裴波來自不同的社會階層。他從小生活在湖北荊州的一個小縣城裡,爸爸媽媽都是車間工人。我是在哈薩克最大的城市阿拉木圖長大,家裡經營著水產生意,相比起來更富裕一些。不過,在愛情這個方面,我從不覺得經濟上的差距有什麼問題,因為我父母也是同樣的情況。
我爸爸出生的那個年代,亞美尼亞還屬於蘇聯。他的家鄉在亞美尼亞一個“很普羅旺斯”的鄉下,這不是讚美那裡有多浪漫,而是代表貧窮。18歲離開學校後,爸爸被派到哈薩克當兵。有次放假休息,他去當地朋友家玩,碰巧遇見鄰居家的女孩出門,一眼就喜歡上了她。
這個女孩就是我的媽媽,她年輕漂亮,爸爸高大帥氣,兩個人互相欣賞。後來爸爸鼓起勇氣,約媽媽出來聊了很多次。當時俄語是兩個國家的通用語言,所以他們聊天完全沒障礙,越聊越喜歡。兩年兵役結束後,爸爸一回到亞美尼亞,便請求爺爺出面去提親。
媽媽家裡有魚類加工廠的家族生意,原本可以選擇差不多的家庭聯姻。不過在挑選女婿這件事上,她們一家人更看重人品,我爸爸是一個有責任感的人,是否來自鄉下已經不重要。兩家人見面後都很認可,沒多久就安排了婚禮。
嫁到亞美尼亞一年後,媽媽因為想念父母,和爸爸一起回到哈薩克定居。爸爸成了魚類加工廠的一名業務員。他負責聯絡客戶,把我們家的魚產品分銷到各個超市的貨架上。他腦袋聰明,憑藉出色的銷售能力,沒幾年就成為加工廠的中高層管理。後來看到建築行業有市場,他果斷辭職,自己開了一家小型建築公司,生意很紅火。
他們兩個忙著各自的事業,直到媽媽35歲時才生下我。有了我之後,無論生意再忙,爸爸都會把每週的星期天空出來,當作我們的“家庭日”。有時候是去公園,有時候是去電影院和遊樂場。他們一直把我當成小公主在養,“快樂”這兩個字,在我的童年從來沒有缺失過,所以小時候我總是貪玩、任性。
以前,哈薩克的學校不像中國有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之分,都是在同一所學校,從一年級一直上到十一年級。7歲的時候,我第一次走進學校。調皮的我實在不習慣和老師同學待在一起,特別討厭學習。為了逃學,我曾經偷偷躲到學校附近的一個地洞裡,以至於大人們給我取了一個外號叫“洋蔥”,就是讓人流淚、頭大的意思。
爸爸是軍人出身,管我管得很嚴,有點像中國的虎爸式教育。他逼著我學習彈鋼琴,說是為了讓我的性格靜一點:“別看你現在不喜歡,等有一天你能靜下來學習知識,就會感謝我們。”如果我闖了禍還不認錯,他一定不會手軟,會直接動手打屁股。後來,我終於知道努力了,成績從倒數慢慢升到中等。哈薩克是內陸國家,我很想長大後出國看一看,英語科目學得尤其認真。
18歲那年,我上完了十一年級,該從學校畢業了。想著自己成績不算太好,又靜不下心讀大學,還不如早早進社會工作。靠著青春靚麗的外表,我被哈薩克的松下公司錄取做了一名導購員。工作滿一年後,我憑藉會英語的優勢,爭取到了去迪拜分公司崗位交換的機會。
2011年,我轉入迪拜的松下公司工作。我非常喜歡那裡的企業文化,老闆有修養,從不罵人,願意耐心地教我們這些新人入行。有幾次,他還邀請我和另外一個男同事去家裡做客,親手做壽司給我們吃。公司大多數員工都是當地已婚人士,我們經常聚一聚,就不會感覺那麼孤單。如果不是後來得到了無法拒絕的機會,我想我會一直待在那裡。
2013年的一天,我在上網的時候偶然刷到一條廣告,內容是迪拜航空在招聘空姐,海報上的空姐美麗大方,很有職業女性的魅力,一下子吸引了我。小時候,我就喜歡守在電視機前看日本動漫《美少女戰士》,總幻想著自己也能在天上飛來飛去。我突然意識到,當空姐正好可以實現這個願望,於是大膽投了簡歷。
經過面試與筆試,我在等待兩個月之後收到了一封錄取通知。通知上說,如果我想入職,需要先去卡達參加一個月的集中培訓。雖然有點捨不得松下公司,但機會難得,我辭職去參加了培訓。從正式入職到2017年離職,我一共在迪拜航空公司做了三年空姐。
剛開始,我負責一些短途航班,都是飛阿聯酋這些中東國家。業務熟練後,我被轉去了長途航班機組,例如德國、加拿大這些地方。長途航班一般飛行8個小時,長一點需要10小時到12小時,不僅辛苦,有時候還要處理一些乘客的突發狀況。
一些乘客在醉酒後坐飛機,喜歡大聲講話、唱歌。如果勸說不管用,我就得想別的辦法,比如再拿出一點高度數的紅酒,讓他們在酒精的作用下老實睡覺。
空姐這份工作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麼自由。迪拜是穆斯林國家,我們的航空公司有嚴格規定,即便完成飛行任務,也不能玩到很晚去逛街,去夜店放鬆,更不能隨便拍工作照發布在網上。這份職業的優點是工資豐厚,每個月,我都能拿到4000美元工資,相當於兩萬多人民幣。
在迪拜,我交了一個本地男朋友,他開了一家圖書公司,算是中產階層。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很難忘,他帶著我認識了真實的迪拜。迪拜人確實有錢,我逛商場的時候,經常看到有錢人開著豪華超跑,帶著三四個老婆去消費,讓人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但迪拜也不像媒體報道的那麼完美,男朋友帶我看了貧民區,這裡也有一些靠政府救濟金過日子的窮人。我還發現,許多當地人其實有點瞧不起外國人,尤其是非洲人和亞洲人,以及工作看上去不是那麼光鮮的人。
有一次,我和非洲同事去俱樂部喝酒。門口的保安把我們攔住,非不讓我們進去。他一點也不掩飾,直接說不歡迎黑面板的人,我可以進,但同事不能進。我很生氣,大聲嚷嚷:我們都是人,為什麼要區別對待?保安只是冷冷地解釋,黑人可以去黑人專屬酒吧,這裡不能進。沒辦法,我和朋友只能去另外一個沒有膚色歧視的印度酒吧。
最讓我傷心的是,後來和男朋友分手也是因為身份問題。我曾去他家裡見過父母,但他家人思想偏保守,明確表示不希望兒子找外國人結婚。男朋友猶豫不決,對我們的未來沒有規劃,每次一問他就含含糊糊,我想與其這樣,還不如分手算了。這件事讓我很受傷,分完手就辭了職,決定離開這個傷心地。
回國後,我沒有找正式工作,平時在網上幫朋友賣化妝品和衣服。那段時間,我感覺還是沒有從失戀中走出來,情緒不穩定,時常發呆。為了讓自己儘快恢復狀態,我聽從朋友的建議,來到離哈薩克很近的中國旅遊。朋友只來過武漢,對那裡的印象很好,所以我的旅行目的地也定在了武漢。
2017年夏天,我一個人來到武漢,住進了漢口江灘旁的一家便捷酒店。我帶的都是便裝,那天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扎著丸子頭,只化了淡妝。在前臺辦入住登記的時候,我發現一個高個子男生一直回頭盯著我看。我想可能因為我是外國面孔,中國人見了比較好奇,便禮貌性地對他微笑。
辦理好手續,我上樓休息了幾個小時,直到晚飯時間才下樓。結果走到酒店大廳的時候,我又看到了那個男生,他坐在大廳沙發上,像是在等人。看到我之後,忽然起床徑直朝我走來,磕磕巴巴地用英語說:“我能加你的微信嗎?我想和外國朋友練習一下英語。”
他看上去有些緊張,但明顯帶著善意。我笑了一下,想著可以順便請教他武漢哪裡好玩,就爽快地通過了微信。其實我才剛剛下載這個軟體,還不怎麼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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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孩叫裴波,加上微信後,他說自己是在漢口做馬拉松會場搭建和計時工作,還邀請我第二天去江灘邊玩。這次我沒有答應,因為我還不瞭解他。就這樣閒聊了十多天,我才確信他是一個可靠的朋友。
我答應了他的邀請,跟他在武漢閒逛。我們吃了路邊攤的麻辣燒烤、涼拌毛豆,還有一些看上去似乎不太新鮮的海鮮。武漢看上去非常熱鬧,有的市民翹著二郎腿坐在街頭,很隨意地和別人聊著天;江漢路上則到處都是大學生,中南商業街上,有很多三口之家在遊玩。讓我覺得中國的生活要比哈薩克豐富很多。
我和裴波都喜歡玩遊戲,他還帶我去體驗了中國的網咖。我沒有身份證,他就用他的幫我開戶。為了保護我,他一直守在我的機位旁邊,陪我玩遊戲到半夜。實在困了,他就抱著手臂躺在椅子上仰頭大睡,看上去憨憨的,很可愛,也讓我有一種奇妙的安全感。
這一個多月的相處短暫又美好,我漸漸忘記了和迪拜前男友的傷心往事,但直到我旅遊簽證到期回國,裴波都沒有向我表白。那年冬天,裴波一直問我冷不冷、過得開不開心。這時候他終於鼓起勇氣向我表白,說我漂亮、善良、實在,希望我和他交往。
我發現自己心裡也有點放不下他。2018年春天新年剛過,我又申請了來武漢的旅遊簽證。這一次,我們不再是朋友關係,而是男女朋友,我沒有去酒店,直接住進了他在武漢的出租屋。
和裴波戀愛的日子裡,我因為不會中文,沒辦法在外面找到合適的工作,一直跟在他身邊。雖然我家爸媽不缺錢,但我不喜歡找家裡要錢,來武漢後積蓄也花得差不多了,後來穿著都很不講究,買幾十元的牛仔褲、皮夾克和網鞋,經常在路邊小店吃家常菜、滷菜或者炒飯,有時候兩人吹一瓶啤酒,一頓下來只花30多,簡單卻滿足。
最讓我感動的是,我們戀愛半年後,裴波在和父母影片時主動介紹我,誇我對物質要求不高,是一個會過日子、善良、簡單的女孩。他向父母坦白,自己32歲了,到了該結婚的年紀,特別想娶我。他父母不反對,說關鍵看我們自己。後來裴波偷偷告訴我,其實他們家人有顧慮,擔心因為語言不通、文化不同,我們會出現不和諧的問題,甚至怕我因為太漂亮眼界高,看不上他們家。
向父母公佈戀情後,裴波帶我回了他的老家,這是和他奶奶的合影。
我也把裴波介紹給了我的父母,誇他為人善良努力,雖然經濟條件不是太好,但我們可以一起在武漢掙錢。我爸爸沒說什麼,媽媽祝福我,希望我能開心。她說我們家人其實都不太考慮男方經濟條件,當年爸爸也很窮,後來慢慢奮鬥,一切都有了。
這句話讓我吃了“定心丸”。2018年7月,旅遊簽證到期後,我再次回到哈薩克,這次回來主要是為了去政府部門開單身證明,這樣才能在中國辦理結婚證。回到哈薩克的那兩個月,我一想到要離開從小到大生活的城市就很傷感。阿拉木圖這座城市很大,陽光充足,街道乾淨,有很多樹,留下了很多我小時候上學,和父母去遊玩的記憶。
但人這一生還是要和愛人生活在一起的,如果我愛上一個男人,我願意為他背井離鄉。不需要他有房,也不需要他按照中國習俗拿出很多彩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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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十一前夕,帶著我的單身證明和他的證件,來到武漢市洪山區民政局領證。去了之後辦事人員告訴我們,單身證明還需要拿去哈薩克駐中國使館做認證,我們只好坐動車去北京辦理。10月底,我們第二次來到民政局辦手續,又被叫停。我很崩潰,實在不想跑了。
這次是因為工作人員不認識阿拉伯文字。他們說,需要把單身證明拿到指定的翻譯機構進行翻譯。我們找了武漢大學旁邊的翻譯機構,花120元錢解決了這個問題。第三次進民政局,我們才拿到結婚證,終於鬆了一口氣。
2019年2月9日,我和裴波在公安縣的酒店結婚。那天很熱鬧,裴波的親戚、同學朋友都過來吃酒席。但我至今都記得,我是一個人與裴波結婚。我在哈薩克的父母、妹妹和親戚都沒有過來參加婚禮,因為婚禮是裴波家按照習俗定好的日期,我父母過來要申請簽證,很難按時趕過來。婚禮現場我也有笑,但是笑得很憂傷。沒有父母的祝福,哪個新娘子會高興呢?
婚後,我和裴波經歷了一段蜜月期,中間也有因為文化差異出現分歧的時候。在哈薩克,夫妻結婚後都會戒指不離手,這是已婚的象徵。但我發現裴波上班後就不怎麼戴戒指。我很生氣,質問他是不是不戴戒指就可以認識新的女孩,婚禮上的誓言是不是都忘記了?裴波拗不過我,只能妥協,除了健身和睡覺可以摘下戒指,其他任何時間都戴著。
再比如我們去他朋友家吃飯,我會根據哈薩克的習俗給主人家帶禮物。可是他的朋友來我家吃飯的時候,都是兩手空空。剛開始我很不習慣,覺得這樣沒禮貌,後來才明白是因為他們關係太好了,就不會在意這些。
我和婆婆之間也會有一些不理解的地方。有次我請她來家裡住幾天。之前我都習慣攢夠一桶衣服再洗。但婆婆趁我和老公不在家的時候,自己直接用手洗了。看到陽臺上晾滿的衣服,我很是尷尬,因為在我們國家,如果客人在我們家,是不會讓客人做事情的,更何況是洗別人的衣服。除了洗衣服,她還一直打掃衛生、買菜做飯。其實我特別希望她能停下來,讓我做好待客之道。
這只是剛開始的一段小插曲,後來長時間相處下來,我才感受到和老一輩人的代溝。新婚第一年,我們回老家和公婆一起住,每天早上都會被婆婆突然闖門而入的聲音打攪,好像完全沒了隱私。她總是抱著一籃子衣物,繞過大床,徑直走到陽臺曬衣服。有幾次開門,我和老公正抱著親熱......後來我認真和老公說了這個問題,希望婆婆能給我們更多私人空間。
老一輩人還特別喜歡節約用電,這是好習慣,但我覺得如果過度節約的話就不好,反而會影響生活。我們主臥的衛生間安裝的是一個12瓦的節能燈,光線有點暗,我洗漱化妝的時候不太方便,都是直接開浴霸。
公公婆婆看不慣這種行為,他們悄悄告訴裴波,讓他提醒我節約用電。後來我再化妝的時候就會把房門關上,再悄悄開啟浴霸,儘量加快速度節省電費。他們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婆婆不在家的日子裡,我就自己做衛生、給老公做飯,學習中文,偶爾會去裴波朋友開的裝修公司做禮儀小姐。裴波在做賽事會場搭建和計時員,每個月工資差不多八千到一萬,扣掉房租和生活費,我們可以攢4000元。雖然不多,但我們會一直努力攢錢,等攢夠房子首付後,我們會買房,生小孩。
原本我打算讓父母也來中國生活一段時間,可惜2019年底武漢出現了新冠疫情,計劃泡湯了。我和老公也回到了公安縣的老家。我們一直隔離在家,看著新聞乾著急。疫情好轉後,我們總算能回到武漢,但生活明顯比以前窘迫了。整個2020年,武漢基本沒有舉辦賽事,沒有戶外活動需要計時員,所以裴波每個月只拿基本工資2500元,而我也沒有找到工作。
2020年6月底,裴波膝關節損傷做軟骨移植手術,讓我們的生活又雪上加霜。那段時間我一直陪著他、照顧他。帶他做核酸檢測、胸部CT檢測,還第一次在病房陪床。為了讓他躺著舒服,我隨時為他調整病床高度,還攙著他上廁所。看著老公慢慢好起來,我心裡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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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期間,我們一家收入慘淡,幾乎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裴波想試試不出門就能賺錢的工作,就想到了做自媒體。2020年7月12號這天,我們在西瓜影片上釋出了第一條影片,講述我們的跨國愛情故事。很多網友都喜歡看。後來我們斷斷續續拍攝了一年,差不多有6000多元收入。錢雖然不多,但我們相信,等老了再回頭翻看這些影片,會很有意義。
我喜歡吃味道重的滷雞爪,自己沒事就學著在家裡做,還專門做了一期影片。
熬到2021年,武漢的戶外活動多了起來,老公又忙著自己的老本行,收入很可觀。體育賽事活動一般都是在早晨舉行,所以老公幾乎每天都是5點起床上班,帶著賽事裝置到現場,經常到晚上10點才下班。
因為沒有生小孩,我們兩個還面臨催婚的壓力。前不久,我和媽媽影片聊天,她又一次催我要儘快為生小孩做準備,她還和裴波開玩笑:“生小孩很難嗎?用我來中國教你們嗎?”我們有苦難言,只能尷尬地一笑。
我們也想有個混血寶寶,不過現在不是合適的時間。經常看我們影片的朋友都知道,我們沒有自己的家,出租屋只有60平米,面積小,而且環境不太好,我們還沒有足夠的錢去買房。而且,我們倆之前都比較愛喝酒,得先把身體調整到備孕狀態。現在我們經常一起去健身房鍛鍊,去桑拿室蒸桑拿,努力為生出一個健康的寶寶做準備。
未來我們要努力買房換車,把我媽媽也從哈薩克接過來長住,讓她感受在中國生活的好。等有了寶寶,我的中文應該也就學得差不多了,可以教她四國語言,讓她能走得更遠,看更大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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