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白開水
兩個人大吵了一天,一人說三八二十四,一人說三八二十一。
相爭不下,告到了縣衙堂上。
縣官聽罷,“去,把三八二十四的拖出去,打二十板。”
他很不滿,“明明是他蠢,如何打我?”
縣官答曰,“跟三八二十一都能吵一天,還說別人蠢,不打你打誰?”
這是我剛看到的一個笑話,但是笑過之後發現,其實很現實,我們的周圍,乃至於我們自己,時常如此。
“公明儀為牛彈《清角》之操,伏食如故。非牛不聞,不合其耳矣。”這就是“對牛彈琴”成語的出處。
牛有牛的語言,琴有琴的意韻,明明知道是牛,為什麼還要對它彈琴呢?而且還要求人家懂得你的琴中之音?你和牛,到底誰牛?
三八二十一和三八二十四,原本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既然層次不同,價值觀也就必然不同,這與對和錯,其實並沒有關係。
碰到三八二十一,我們是該安靜地走開,還是勇敢地留下來?
大部分的時候,大部分的人,會選擇勇敢。
世間本無事,煩惱皆逞強,“逞強”就是把自己的價值觀,強加給別人。
“強加於人的價值觀,是毫無價值的價值觀。”這話有道理。
《莊子集釋》,“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
翻譯成白話文就是,對井裡的蛙,不可與它談論海的事情,是由於它的眼界,受著居處的侷限;對夏天生死的蟲,不可與它談論冰雪的事情,是由於它的眼界,受著時令的制約。
三觀不在一個頻道上的人,與之爭辯,就是對自己最無益的損耗。
人與人的分歧,往往在於,你在意的,恰巧我不在意。而你偏要把我的不在意,撮合成你的在意,這樣,諒誰也會生氣。
開始總以為,這是因為年輕氣盛,我們才會覺得自己是對的,別人是錯的,那必定是要經歷風雨,才可以見到彩虹,誰知道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我們卻仍在爭辯三八二十一。
想一想,總覺得這是一種自我傷害。
佛說,做好自己,就不會被傷害。用詩詞解釋就是,你若盛開,蝴蝶自來。
楊絳一百歲的時候感言,我們曾如此期盼外界的認可,到最後才知道,世界是自己的,與他人毫無關係。
一個人成熟的標誌,就是明白99%的人和事,都與自己無關。
可是,如果一百歲才算成熟,那都已經很老了。
而且,我們又有多少人,能活到一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