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塘古鎮可追溯到六百多年前。在斗轉星移之中,渤海之濱在海風吹拂中,潮漲潮落,在海浸海退之中,滄海桑田形成了陸地。
當太陽光普照了大明王朝,燕王朱棣帶領大軍在三岔河口渡河南下,以清君側的名義,攻下南京城。大明進入明成祖的時代,並在天津設衛。此時的海洋已經進入了明成祖朱棣的視野,是尋訪其侄朱允炆的下落,還是友好文明使者,就有了鄭和的浩浩蕩蕩的大明船隊七下西洋,給海洋帶去了華夏文明之風。
不知什麼原因,又戛然而止。以至後來朝代更替,馬上民族笑傲中原,這個擅長騎射的民族,視線侷限於泱泱華夏地域之內,農耕自給自足,老婆孩子熱炕頭日子過得怡然自得。如果不是西洋來犯,猶如兩條道上跑得車各走各的路,也許始終找不到交會的地方,相互平行地走下去。
在鴉片戰爭的四十年前,乾隆皇帝這個十全老人所標榜的盛世落下帷幕!盲目自大、閉關鎖國的政策,也為其後的衰落埋下了伏筆。
此時遙遠的西洋,有了蒸汽機,有了堅船立炮,不斷地發現新大陸,不斷地開拓殖民地。而本來可以關上大門,按部就班地過著之乎者也日子的大清帝國。已是西方列強覬覦之地。
在乾隆皇帝八十壽辰時,英國使者以拜壽之名義,願與大清通商,而使者帶來的先進技術的艦船模型、槍支等,被視為“小兒科”,不屑一顧。以天朝自居,看我大清物阜豐饒,有心向化云云。英國使者只得帶回了乾隆皇帝給英國國王的一封信,至今乃存在大英博物館。字裡行間充滿了傲慢和偏見。留下了讓人恥笑的話柄了。
最為重要的是錯過了平等協調通商的發展機會。此後再沒有了這樣的機會,被人用堅船立炮打開了大門。
當然我們的海岸也不是不設防的,明代以來,近代倭寇不時來犯,為此,抗倭名將戚繼光也在大沽口以及北塘建起了炮臺。而真正的考驗還是在幾百年後,比海盜還要強大的曾經來拜過壽的國家帶頭要硬闖我們的家園。
在第一次鴉片戰爭後,得到甜頭的侵略者,又聯手發動了第二次鴉片戰爭。以冷兵器為主的大清官兵,在大沽口浴血奮戰,公元1860年,英法聯軍繞開大沽口,來攻擊北塘炮臺,雖頑強抵抗,還是被攻陷。但是大清官兵不屈不撓的精神,令人敬佩。北塘炮臺也曾在1900年抵抗八國聯軍時發揮過作用。被攻破後,根據條約只能將炮臺銷燬,只留下磚頭瓦礫。
北塘炮臺並不是北塘的全部。北塘這個小漁村,還是追隨燕王掃北時的部落,在此搭棚建屋,繁衍生息。幾近天時地利,在河海之邊,成為北方漕運碼頭。
我也曾釋出過題為《北塘古鎮與北塘海鮮》一文,現在看來有意猶未盡之感。又再次絮叨絮叨,多少是一個補充吧。
一百年光陰,北塘這個小漁村,這個人傑地靈的地方,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來到北塘,你會被鱗次櫛比的高樓,現代城市面貌而驚歎,漁村的影子都不見了。一個頗有爭議的新建古鎮,居高臨下的雙壘炮臺成了標誌性的景觀。而說它有爭議,依我看來,是有些想當然了。某種程度上,受當時建古鎮熱的影響。
在我的印象裡,即便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北塘還有著小漁村之貌。在現在古鎮的位置上,一排排低矮的房屋,是磚混結構,少有二層小樓。而這個地帶,有北塘海鮮的飯店散落其間。曾在此一家就過餐,餷蚶子,炒海腸等特色,感覺口有餘香,至今難以忘懷。
隨著古鎮的建立,又賦予北塘海鮮以新的模式,集裝箱式餐飲店。而新打造的北塘海鮮,環境變了,好像小漁村的海鮮也變了模樣。雖然所在位置,一兩公里之距,感覺消失在視線以外了。
恢復古鎮文化,保護古蹟有著重要意義,是科學的話題。我們不能想當然地,畫定古鎮的模樣,千篇一律的青磚灰瓦的城牆,圍城化。
漁村式的古鎮究竟是什麼模樣,怎麼恢復,關鍵就是要找到其靈魂。
而新建的面海高高的城門牆內的高臺之上的雙壘炮臺,格外顯眼,行駛或走在附近的道路上,古鎮雄姿將映入眼簾。而城門下邊的左側,一個長方形的圍池中,古炮臺的遺蹟土壘基石,如果不留意,你會與其擦肩而過的。
三河島炮臺,這是北塘古鎮的一大亮點,是古鎮遺蹟保護的傑作。這個炮臺本來與古鎮中的炮臺遺址是相連在一起的。而在疏浚河道時,不得已將其分離,難得是保留了炮臺的原址。形成了現在的小島格局。即潮白河,永定新河與薊運河交匯之處。因此稱為三河島炮臺。
還有一處南副營炮臺遺址,在中新生態城南副營炮臺交通車站附近,走過樓區間的過道,來到薊運河畔,炮臺被綠植所掩映。這個炮臺的位置已經遠離了現在的海岸線。
當然了,一百年光陰的海退不會產生這樣的結果,而是中新生態城以及包括周邊海岸,在填海造陸過程中,向海延伸的結果。當你開啟電子地圖,會看到海岸線上不規則的條條框框,留下很多人為的痕跡。
找尋北塘的古韻,在北塘碼頭當我們看到岸邊,停靠著掛著紅旗的漁船,看見從船上搬下一筐筐的海鮮。不斷重複著與海的來往,打漁謀生的場景,彷彿是歷史的傳承與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