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志堅
萊恩夫婦怎麼也想不到,他們在醫院衣不解帶陪護的女兒竟然是錯認的。他們的女兒勞拉,早已在一個多月前的那場慘烈的車禍中喪生,被另一對悲慟的父母安葬了。但讓他們慰藉的是,又有了一個叫惠特尼的女兒。
長著一頭金髮、個頭高挑的勞拉,是萊恩夫婦的掌上明珠。儘管在離家很遠的泰勒大學讀書,但每天晚上都要給家裡打電話,報平安的同時說一些學校的趣事。
這天晚上,勞拉一如往常地打來電話說:明天要到外地參加學校組織的一個活動,回來會晚一些,請他們不要著急。媽媽米歇爾以為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囑咐了幾句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可是,第二天下午,家裡的電話就急驟地響了起來。米歇爾拿起電話,聽筒裡傳來的訊息讓她禁不住渾身顫抖:“泰勒大學的校車在返校途中,發生了嚴重車禍,5人當場死亡,您的女兒勞拉身受重傷,正在醫院緊救。”米歇爾嚇壞了,趕緊跟丈夫急匆匆地趕到了醫院。
在手術室等了整整一個晚上之後,萊恩夫婦終於看到了渾身纏滿繃帶、頭上和嘴裡插著管子、依舊昏迷不醒的女兒。醫生告知:勞拉幾乎渾身是傷,胳膊和腿都斷了,最嚴重的是她的大腦受到撞擊,什麼時候能夠醒來是個未知數。儘管看不到女兒的面容,但從標誌性的金髮上,米歇爾認定這就是她的心肝寶貝勞拉,心疼地哭了起來。
從此,萊恩夫婦暫停了工作,整天守在病床前,精心看護著女兒。媽媽米歇爾像照顧新生兒一般給她餵飯、為她清理身體,還在她沒有傷著的腳趾上塗指甲油......每天都在祈禱勞拉能從昏迷中趕快醒來。
經過一個多月的悉心護理,勞拉終於醒了過來。可是,當勞拉睜開眼睛的時候,米歇爾卻發現了異樣:她的勞拉眼睛是帶點綠色的,而這個女兒的眼睛卻是藍色的。米歇爾把疑惑悄悄告訴了丈夫,萊恩抱著妻子說:“你這些日子太累了,大概是疲勞產生的視覺偏差吧。”米歇爾儘管半信半疑,但她情願是自己產生了錯覺,更加精心地護理著女兒。
生疑的父母
可是,隨著日子的流逝,米歇爾的疑竇越來越重。雖然勞拉因為氣管切開插管無法說話,但看父母的眼神卻是陌生的,對於貼身護理也有些抗拒,甚至在某一天給她擦洗身體的時候還被踢了一下。但米歇爾一廂情願把女兒這些不正常的反應理解成是剛剛經歷一場重創的應激行為,愈發用心地照顧著。
終於,勞拉的插管拔掉了,臉上的繃帶也拆除了。對女兒再熟悉不過的米歇爾發現,勞拉本是光潔的臉上卻有著一點淡淡的雀斑,她揉了揉眼睛仔細凝視,確定那不是車禍留下的疤痕。米歇爾的心提了起來,她含著眼淚,輕輕地叫著:“勞拉,媽媽的小甜心,你總算挺過來了。”而回應她的聲音儘管發音不清但卻異常堅定:“我不是勞拉,勞拉是我學姐,我是惠特尼。”輕輕的話語猶如五雷轟頂,眼前的女兒的的確確不是自己的勞拉,而是陌生的惠特尼!禁受不住的米歇爾昏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丈夫焦灼的面容,惠特尼也含著淚水急切地望著她。所有人對發生的一切都懵了。真正勞拉在哪裡?惠特尼的家人又在哪裡?萊恩看看妻子再看看“女兒”,定了定神說道:“你好好照顧女兒,我去查明真相。”
震驚
萊恩迅速與泰勒大學和警察局取得了聯絡,經過層層梳理,終於還原了錯認女兒的原委。原來車禍發生時,由於學生的資料檔案四散,勞拉的學生卡掉到了惠特尼身上。因為她倆都是金髮女孩,身高和體型相似,而且滿臉是血,趕來的醫護人員忙中出錯,把惠特尼當成勞拉送進醫院搶救,而當場身亡的勞拉則當做惠特尼送到了太平間 。無獨有偶,在屍體確認的時候,惠特尼的父母由於受不了打擊無法前往,代為確認的姐姐因為情緒失控錯認了,然後勞拉就被當做惠特尼下葬了。
當惠特尼的父母趕到醫院的時候,見到了溫馨的一幕:悲傷欲絕的米歇爾顫抖著雙手,把新鮮的蘋果泥餵給“女兒”,惠特尼噙著眼淚,慢慢地吞嚥著......女兒失而復得,讓惠特尼的父母喜極而泣,而萊恩夫婦在照顧“女兒”一個多月後,才知道真正的女兒早已去了天國,心碎欲絕。
錯愛真情
惠特尼望著茫然無措的萊恩夫婦,回想一個多月來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關愛,流下了感激的淚水。她用微弱但清晰的聲音喊道:“從今以後,我就是勞拉,我要以兩個人的身份好好活下去,做我們兩家共同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