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始今天的文章之前，想問大家一個問題：
你覺得一條命價值多少？
我想應該有不少人會因為這個問題感到憤怒。
人的命怎麼可以用金錢衡量呢？生命當然是無價的。
你看，人類的第一反應會自動代入我們自己。
但如果問的是一隻貓的生命呢？
一、
這兩天，於正的新劇《當家主母》“火”了。
這次能火，可不是靠自帶話題討論度的新藝人，也不是靠服道化、美學構圖“良心鉅製”，而是因為一隻把中毒後墜地而亡“演”得過分真實的白貓。
很多網友懷疑，這不是“演”，《當家主母》劇組有可能真的虐殺真貓。
（該鏡頭現已被刪除）
最早提出質疑的是一群有寵物飼養經驗的網友：
正常貓咪從高處摔下會本能地調整體態、四肢著地。但鏡頭裡的貓咪從桌上摔下時，身體僵硬，身體呈後仰姿勢，倒地掙扎時還出現了疑似“角弓反張”的症狀。
對此，《當家主母》劇組回應：
但聲明發布不久，就有專業人士指出，所謂的“證據”都是後期P圖。
更有多年臨床經驗的寵物專業醫生公開表示：“劇組‘使用繩子牽引腿部，模仿達到掙扎效果’的解釋非常牽強。”
（圖源：@喵嗚裡個汪）
見輿論發酵越來越激烈，劇組又放出了回訪貓咪和貓咪主人的影片。
但眼尖的網友又發現，貓的性別對不上。
每次給的解釋都有漏洞，加上又有該劇的一個群演站出來作證劇組“一再撒謊”，把網友的怒火催生到了頂點。
其實自證清白很簡單，只需要放出拍攝結束後貓咪站起來，或者貓咪所有動作的拍攝花絮，即可打消大家的疑慮。
但為什麼就是不放出來呢？細品。
二、
何況，影視劇中用CG特效代替活體動物拍攝危險鏡頭的技術早已成熟。
至於於導為什麼不選擇用特效，我想，可能是因為在於導眼裡，一隻貓的生命，其價值確實是可衡量的吧。
那價值是多少呢？
為這個問題，我特意找了我一個遊戲行業的朋友，瞭解了一下關於CG特效大概的行情：
咱們對照著播放片段看看，哪些地方可以用CG特效代替：
貓在桌上吃食，和從桌上掉落的那一瞬間抓拍，危險性不高，考慮到節省成本可以拍真貓。
假設只有在地上吐血掙扎這段用CG特效，按精細度一般的CG效果來算，這半分鐘不到的影片，成本10w？20 w？
或許更高吧，畢竟於導的作品是“製作精良”聞名於市場的。
雖然這只是一個估算，不一定準確，但可以看出來，做CG特效的製作成本確實不低。
於是，面對明擺著能夠省下的錢，貓咪的命就有了價格。
難道是劇組迫於缺錢的無奈之舉嗎？
要知道，於正曾經花了40萬去做一件演員的衣服。
錢花在人的一件衣服身上，可以。
花在一隻貓的性命上，不行。
三、
也有人說，在省錢的原因之上，或許還有追求真實感的一層考量。
那就看看如今影視行業，真的有那麼嚴謹考究嗎？
演員不會騎馬，那就用道具假馬；演員吃東西怕胖，那就錯位假吃；只要不露臉，就找替身……
在比比皆是摳圖作假的行業亂象下，卻要求動物死得真實，多少顯得有些可笑了吧。
令人悲嘆的是，影視圈裡這樣的陋習一直存在——
《延禧攻略》被質疑淹死過一隻和尚鸚鵡（國家二級保護動物）；
《美人心計》被曝出打死了一隻小狗；
1993年的電影《犬王》，導演親口承認炸死了一隻功勳赫赫的警犬；
……
（犬王咬著的是真實的炸彈）
馬克思在《資本論》中說過：
“有50%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100%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絞首的危險。”
我們現在看到的是一隻貓，一隻狗，一隻鳥，以後呢？
為了利益漠視生命的閘門一旦開啟，界限究竟會劃到哪兒，就很難說的清楚了。
四、
影視劇是是什麼？是弘揚真善美的藝術作品。
對待動物，對待生命，更應該注重人性的溫度。
只為了追求“真”而虐殺動物輕賤生命，這樣的行徑完全與大善大愛的精神背道而馳，又怎麼可能為市場和觀眾接納呢。
再者，什麼時候搞藝術要以生命為代價了？
奇葩說有一期關於“藝術和生命”的辯題，其中李誕的發言讓我印象深刻。他說：
“正是那些為了一些所謂宏偉的事業，為了一些遠大的目標，去不計後果地犧牲別人，犧牲別的小貓的人，頻頻地讓我們這個世界陷入大火。”
藝術與生命孰輕孰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
但是拿別人的生命，包括動物的命，去為自己的藝術創作鋪路，那就是惡。
動物不是道具，他們是生靈。
哪怕再高尚的藝術，也不應該凌駕於生命之上。
最後、
《當家主母》劇組到底有沒有虐殺貓，現在還沒有實錘的證據，所以這件事至今沒有定論。
我們當然期盼這一切都是我們自己過於敏感，貓咪拍完戲後還活蹦亂跳地活著。
不然，看這樣一部劇，和看一部殺生紀實有什麼區別？
但願這次也是於導在製造噱頭和話題而已。
生而為人，不過是常存一份惻隱之心。
希望他的那份惻隱之心，還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