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傳,菏澤是伏羲之桑梓,堯舜之故里;先為商湯之京畿,繼屬曹國之疆土。《呂氏春秋》載:“堯葬谷林”。關於堯陵,自古就有“堯王虛葬八百墓,唯有真身在谷林”之說。鄄城,素有“古鄄”之稱,境內出土的文物可追溯至四千年前的新石器時代。在鄄城縣富春鄉有一處堯陵,據悉,自東漢光武帝始祭谷林堯陵,至今已有二千多年的歷史。
《史記》《帝王世紀》稱堯為五帝之一,史稱帝堯,民間俗稱堯王。鄄城縣境內關於“堯的傳說”文化資源豐富,2006年就開始了“堯的傳說”專案的調查和整理工作。2008年鄄城縣人民政府將“堯的傳說”列入第一批縣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2011年,“堯的傳說”專案列入菏澤市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
“箕山訪許由”“歷山訪舜”“堯嫁二女”“智試娥英”……“‘堯的傳說’在鄄城縣境內都有對應的實際地名存在,而這些地方大多都有經考古發現證實的文物遺存。”鄄城縣堯舜文化研究會副會長周方林說。
“史書中,關於堯葬地最具權威性的早期記載,是《呂氏春秋》第十卷《安死》篇裡的八個字:堯葬於谷林,通樹之。”周方林說,谷林,即文獻記載的“榖林”。顧名思義,是個榖樹成林的地方,在今鄄城縣城南不遠處,屬富春鄉管轄。古稱谷林莊,後被黃河淹沒為一片林地。
周方林介紹,魏晉時期的皇甫謐著有《帝王世紀》,首次確定了堯冢的具體位置。書載:“堯葬濟陰成陽西北四十里,是為谷林。”
北魏酈道元《水經注》首次將堯葬處,稱為堯陵。“今成陽(小成陽,鄄城縣富春鄉谷林東)西二里有堯陵。”
“根據《大清一統志》記載:陵高四丈五尺,廣二十八丈。由於鄄城歷史上地處黃河氾濫區,堯陵封土大部被沒於黃土之下,現存封土高9米。”周方林說。
2015年9月,為了做好堯陵的文物保護和利用工作,深入瞭解堯陵地下的文化面貌,鄄城縣報經山東省文物局批准,開展了堯陵地下文物勘探工作。在考古勘探過程中,考古人員在距離地面8米—14米的深度,發現了14萬平方米的大規模龍山文化遺址。從勘探所取土芯樣本及包含物分析,該遺址文化堆積層次分明,包含有龍山文化、周代、漢代及明清時期的文化遺物,為堯葬谷林提供了科學詳實的實物證據。
“龍山文化是距今3800年—4300年間的新石器時代考古學文化,其時間跨度與堯舜時代同期,這為堯葬谷林之說增加了考古學證據。”周方林說。
據介紹,在2011年的冬季,鄄城縣有關部門在一次農田水利工程勘測中,無意間發現了埋藏在地下的石牌坊構件。“據勘探得知牌坊埋藏深度7.5米,堯陵陵區地勢低窪,發掘難度較大。”鄄城縣文物保護中心主任路維民說,為保障發掘工程的順利進行,工作人員採取人機結合的方式,將牌坊構件逐個從泥土中清理出來,整個發掘工程共出土石構件105件,牌坊的主要構件和附件均無遺漏。
經過技術人員精心修復,此次發掘出的牌坊為四柱三間門式石牌坊,正間額坊上題有“榖林雲日”四個大字,坊柱頂端的雌雄石犼生動傳神,落款為“乾隆四年蒲月穀旦立”,這與《濮州志》堯陵古圖中所繪的“榖林雲日”牌坊無異。
“當年因此地榖樹成林而得名榖林,榖樹開出的花形同穀穗因而取名榖樹,後因簡化才將‘榖’改寫為‘谷’。”路維民解釋道。“榖林雲日”牌坊位於堯陵神道的最南端,是進入堯陵陵區的標誌物。四字釋義:榖林為地名,即牌坊所在地的名稱。雲日則是指堯。
“‘榖林雲日’牌坊造型古樸厚重,氣勢宏大,是古代牌坊建築中的珍品,有較高的歷史、藝術和科研價值,它既是堯葬谷林的重要實物證據,又為堯陵歷史研究提供了真實可信的實物資料。”路維民說。
由鄄城縣城往西南驅車20分鐘左右,便可來到帝堯陵前,“榖林雲日”牌坊清晰可見,如巨人般屹立天地間,就之如日,望之若雲。
過牌坊步行百步有餘,可見隱於榖樹間的帝堯墓冢,冢前立有清光緒二十九年(公元1903年)濮州知州繆潤紱書“帝堯陶唐氏墓”碑,青石質,方首抹角,周邊修有青磚碑樓保護。墓冢一週修有石質墓牆,一人沿牆外磚石道繞堯王墓行走,或有頓悟,彷彿穿越歷史的洪流,傾聽遠古的脈搏,讓人憶古思今。
遙想當年,帝堯主政期間,制定曆法、推廣農耕、整飭百官,《史記》稱讚他“其仁如天,其知如神”。但他也有遺憾:“湯湯洪水滔天,浩浩懷山襄陵,下民其憂”,“四嶽舉鯀治鴻水,堯以為不可,嶽彊請試之”,然而“九歲,功用不成。”
平水患,是帝堯一生夙願。
如今,黃河水患早已離我們遠去,而黃河留給我們的最後一道難題也成為過去。鄄城縣黃河灘區遷建,涵蓋黃河灘區居民遷建試點、易地扶貧搬遷、村臺建設和居民外遷四類專案,目前均已建設完成併入住,4個鎮,26個行政村,12949戶,41493人,搬進社群、住上新房,實現安居夢。這盛世,如帝堯所願。(大眾日報客戶端記者 趙念東 通訊員 陳雲峰 房正 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