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1月20日,軍委命令濟南軍區陸軍第46軍第138師,在67軍的編成內,赴雲南省麻栗坡縣老山地區,執行對越堅守防禦作戰任務,部隊戰時番號為41師(乙)。2月1日,138師召開赴滇參戰連以上幹部動員誓師大會。
會上,師長金仁燮宣讀軍委命令,政委杜鐵環作動員報告。總後勤部副部長胥光義,軍區副政委張志,46軍軍長許勝,政委曹梵生分別講了話。各團在召開黨員幹部大會進行發動的基礎上,又召開了動員誓師大會,為執行輪戰任務奠定了思想基礎。
2月1日之後,部隊從正常訓練轉為應急訓練。重點進行單兵、分隊技戰術和鐵路、摩托化輸送訓練。師團首長機關集中學習越軍知識,1979年以來對越作戰的戰例,以及鐵路、摩托化輸送常識。全師舉辦各類專業集訓5期,培訓各種骨幹1407人。124個連隊進行了各種輕武器實彈射擊和手榴彈實彈投擲,118個連隊取得良好以上的成績。
3月11日,138師先遣梯佇列車起運,隨後全師分18個列車梯隊進行鐵路輸送。途經萊蕪、徐州、洛陽、襄樊、漢中、成都、昆明等20餘個城市,穿越山東、江蘇、安徽、河南、湖北、陝西、四川、雲南等8省,歷時20天,行程3870公里,於3月30日安全準時到達雲南省文山州馬塘、平壩、德厚等地集結。
從4月1日開始,部隊在集結地域展開了緊張的臨戰訓練。重點借鑑“老山、者陰山”作戰經驗教訓,針對越軍作戰特點和戰區地理環境,圍繞堅守防禦課題,突出了“三防三反”(防炮擊、反炮擊;防偷襲、反偷襲;防特工、反特工)訓練。
全師共消耗子彈408027發,炮彈3224發,炸藥6051公斤,地雷342枚,手榴彈3555枚,爆破筒30根。透過實打實爆訓練,使部隊基本達到了“把思想練紅,把作風練硬,把技術練精,把體力練強”的要求。
5月28日,138師正式接替了36師在盤東江以東、八里河東山方向的防禦陣地。部隊當面之敵為越軍一個步兵團又一個營,以及兩個特工營。八里河東山防禦陣地正面右側有一個63號陣地,右邊是907高地,左邊是981高地,後面是1081高地,前有一塊谷地通向我方35號陣地。這個陣地是越軍防禦前沿的重要陣地之一。
盤踞63號陣地的越軍約為一個步兵班。據觀察,每天早晚六、七點鐘敵人活動較為頻繁,並且時常有女兵出入工事,被我軍指戰員戲稱為“夫妻”陣地。63號陣地越軍利用有利地形和良好的觀察條件,自138師5月下旬接防以來,採取小股、近貼的戰術手段,5次偷襲我軍35號陣地,而且為炮兵引導射擊,造成步兵第412團3營炮兵連連長和1名電話員犧牲,另外還有5人受傷。
為了打掉敵人的囂張氣焰,穩定我軍防禦,部隊決心以師炮兵團的122榴彈炮進行破壞射擊,拔掉防禦陣地前沿這顆釘子。由於榴彈炮陣地配置靠後,採用大號裝藥射擊精度不佳,所以決定在白石巖東南500米處選擇臨時發射陣地,把射擊距離縮小到6100米。命令訓練有素的榴彈炮1營1連於6月16日勘察選擇陣地,黃昏佔領陣地,次日凌晨完成戰鬥準備。
考慮到63號陣地的形狀像餃子,弧口側於射擊方向左方,不便於觀察、校正射擊,因此在34號陣地東南側開設了臨時觀察所,方便指揮戰鬥,由連長親自觀察、指揮射擊。上述各種條件已經符合破壞射擊的要求。
1連受領任務後,幹部戰士鬥志旺盛,當時正值雨季,陰雨連綿,一切準備工作都在夜間進行,工作量大,條件艱苦,但是戰士無一叫苦,幹部身先士卒。進入臨時發射陣地之後,認真對火炮進行技術檢查,細緻地設定陣地,賦予射向,調整相同批號彈藥。按時完成了戰鬥準備。
6月17日14時20分,榴彈炮1連開始射擊。射擊中心點選在該陣地面向我方的正斜面突出工事頂部,首先進行連的2發急促射,爾後1炮進行破壞射擊,其他火炮帶彈跟隨操作。當1炮發射32發炮彈,直接命中工事2發時,從工事裡鑽出6名越軍沿塹壕向上爬去,企圖逃向高地反斜面。全連當即進行1發齊射,彈群準確覆蓋目標,殲敵2名,其餘敵人掉頭鑽入左側工事內。
1炮向左5密位又對左側工事進行破壞射擊,第3發炮彈直接命中工事時,入口處倒塌, 頓時出現了一個明顯的大洞,進行精確修正後,1發炮彈鑽入工事內爆炸,一股濃煙從裡面竄出,隨後進行全連齊射,待工事徹底被破壞後停止射擊,一共發射炮彈134發。19時13分,觀察所發現4名越軍利用黃昏前來掘土運屍,1連於是採用監視射擊予以壓制。整個射擊中,炮手精心操作,表尺、方向精確到零點5密位,所以射擊精度較高。
戰鬥過程中,採用破壞射擊與壓制射擊、單炮與全連火炮交替進行的方法射擊。先進行連齊射,給敵人以震撼,爾後行破壞射擊,根據火炮同一射角發射的2發射彈進行修正,既節約了時間又節省了彈藥,而且精度較好。破壞射擊時全連火炮帶彈跟隨操作等待射擊,既防止敵人逃跑,又打擊了援救之敵。
此次炮擊拔點戰鬥,歷時4小時53分,殲敵7名,破壞工事2個、塹壕57米,圓滿地完成了上級賦予的火力拔點任務。
作者為歷史學碩士,大學講師,專注中越戰爭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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