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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似箭,時間如梭,轉眼人生已經過去大半,感謝黨的領導讓我們今天享受美好的生活,同時也能回憶過去的青蔥歲月,那時22歲的我,已經完全適應了農場勞動的生活習慣,天天不洗涑也不再感到挺難受,可一天不幹活卻感到全身不舒服。儘管場長經常找我去打獵,班裡的同志們也經常和我成天成宿的打撲克玩,但還是難以打發我在這農閒時節的寂寞。
一天早飯後,我們班的老隊員、一名朝鮮族戰士說:“我前些天在播種麥子解手時發現我們種的麥地東頭的壕溝邊有個洞,不知是狐狸洞還是狼洞,反正那洞口的一溜草都被踩平了,裡邊肯定有動物”。他這隨便的一說卻引起了我的好奇,叫我聽後產生了極大的興趣,於是我便建議班長說:“班長,咱們休息好多天了,呆的渾身都難受,咱們何不去把那個洞給它挖開,看看洞裡究竟藏著什麼動物?”班長和大家這幾天也都呆的無飢六受,大家聽我這麼一說,便都興奮起來,一致贊同。於是我們班10名同志有的拿鍬、有的抗鎬,帶上“大懶蛋子”,便興匆匆的直奔10裡以外的那個溝邊洞口奔去。
這個洞口處在我們農場麥子地地東頭排水溝的上部,土質比較鬆軟,我們順著溝幫連挖帶刨,也不知是由於我們前段時間刨大糞鍛煉出來的還是這裡的土質過於鬆軟,反正我們還沒覺的怎麼累就快挖到洞底了。就在我們熱火朝天的緊忙活時,竟從遠處跑來一隻野狼,遠遠的圍著我們轉來轉去,不停的向我們這邊張望著。我們的“大懶蛋子”一邊看守著洞口、一邊虎視眈眈的窺視著那條野狼。我們又挖了不一會便有兩隻灰褐色、胖呼呼的小狼崽從洞裡跑了出來,“大懶蛋子”看見從洞裡跑出兩隻狼崽後一個高就撲了上去。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班長將手一揮,“大懶蛋子”那跳起的身子硬是從那兩隻小狼崽的身上躍了過去,一點也沒有傷著小狼崽,我們看後都高興極了,一是高興我們挖出了兩隻小狼崽,二是高興我們的“大懶蛋子”如此善解人意。當我們滿懷喜悅的心情、抱著兩個小狼崽往回走時,這條老狼可急壞了,圍著我們穿來竄去,十分兇猛。可我們的“大懶蛋子”也決不含糊,前堵後截,就是不讓那條野狼靠近我們。
我們連跑帶巔的往回走,就在我們離農場二里多地的時候,這條老狼突然嚎叫起來。我們的“大懶蛋子”也跟著旺旺的大叫起來。只聽這條老狼才嚎叫幾聲,就有4—5條野狼跑了過來。嚇的我們撒腿就跑,我們剛跑沒幾步,又在我們的左前方跑來了2條野狼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其它幾條野狼也開始向我們悄悄的圍了上來,這時我們就更害怕了。雖然我們大家的心裡都明鏡知道,這條老狼是為了要回這兩個小狼崽子才招來這麼多野狼的,但當我建議班長趕快把這兩個小狼崽子扔掉時,以那個朝鮮族戰士為首的其他幾個老同志卻堅決反對,並決心要和這幾條野狼鬥一鬥。
是和這群狼鬥、還是扔掉狼崽?就在班長犯難時,靠近我們這邊畜牧隊的20幾條大狗聽到我們“大懶蛋子”的呼叫聲先後的跑了過來,隨後機戒隊的20幾條狗、我們農業隊的10幾條狗也都跟著跑了過來。這時,我們看這50幾條大狗象瘋了似的撲向那10幾隻野狼,於是一場狼狗大戰開始了。只見幾條大狗圍著一隻野狼撲咬著,嚎叫著,那場面甚是壯觀。我們有4—5個同志再也按捺不住,拿著鐵鍬、洋鎬參與進去追趕打狼。
這時,我們發現遠處不斷有野狼跑來參戰,而且越來越多。就在這狼、狗、人激烈的混戰時,我們畜牧隊的一位老隊員騎馬跑了過來,並焦急的命令我們說:“你們趕快回去,不可與野狼搏鬥!”隨後他看到我們抱著的兩個野狼崽子時,他明白了。於是他把馬一拍、兩腿一夾便騎馬衝到我們那位抱野狼崽子的戰士面前,抓起兩條狼崽趕緊輕輕丟給那條還在嚎叫的老狼。然後再次催促我們趕緊往回跑。
當我們快要跑回農場時才發現,再也不是我們50幾條狗對付10幾隻野狼、以多戰少了,而是幾十只野狼對付我們這50幾條狗、而且那野狼還不斷增加。這讓我們全班同志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太懸了,要不是畜牧隊的這位老隊員騎馬及時趕來並放掉狼崽子,我們就是再有50多條狗、再有一個班人參戰我們也是難以脫身的。
畜牧隊的這位老隊員看我們都回來了並安全無恙,便朝我笑笑說:“鄭排長,這太危險了,我們農場的狗再多它總是有數的,而這北大荒的野狼可是很多很多、那是無數的。不過現在不用怕了,因為我們放掉了那兩個小狼崽,狼就不會再來了”。他和我說完後便叫回狗,我們便分頭回去了。
回來後,我發現我們的“大懶蛋子”多處被狼咬傷,特別是它那右後腿被狼給咬的血肉抹糊、還有一塊連肉帶皮的當啷著血流不止,疼的“大懶蛋子”全身直打哆嗦。我看後心裡很是內疚,也很是後怕,後悔當初不該攛掇大家去挖狼洞,更擔心場領導知道後會很很的批評我。真是怕啥來啥,就在我們給“大懶蛋子”包紮傷口時,場部通訊員跑來喊我,說場長讓我馬上去場部。班長擔心的問通訊員:“是什麼事?”,通訊員把頭搖的象鈽楞鼓似的說:“不知道”。我和班長笑笑說:“不用問,肯定是挨批,捅這麼大的漏子不挨批才怪”。這時,當初不聽我丟掉那兩個狼崽子的建議,執意要和狼斗的那幾個同志也十分懊悔,並向我道歉的說:“鄭排長,真對不起,當時要是聽你的話,扔掉那兩個狼崽子馬上回來就沒事了,也就不會驚動場部、惹來這麼多麻煩、闖這麼大的禍了。”我笑笑朝他們說了幾句安慰話後,便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隨著通訊員向場部走去。
當我來到場部門口時,便看到衛生員拿著尖刀走出來,我好奇的問他:“你拿刀幹什麼去?”他朝門前那棵大柳樹努努嘴後說:“場長讓我把它扒了皮後煮上”。我一看,那樹上吊著一條滿身鮮血淋漓的狗,再一細看,原來這條狗竟然是場長平時最喜歡、每次打獵都帶著的那條大狼狗。我著急的問“場長為什麼讓你把它扒了皮後煮上?它死了嗎?這不是場長最喜歡的那條大狼狗嗎?怎麼忍心吃它的肉呢?”衛生員不太高興的朝我說:“還不都是你們乾的好事,它為了保護你們,在和野狼搏鬥時它脖子的大動脈讓野狼給咬斷了,跑回來沒一會他就死了,它的血幾乎全流乾了”。他這幾句話,嚇的我出了一身冷汗。心想,這回完了,場長非處分我不可。
由於場長聽到我在門口講話,便高聲喊我快點進去。儘管我嘴上答應著,可兩條腿卻不聽使喚,怎麼也邁不快步,我好不容易才走進了屋。可進屋一看,政委和政治幹事也在這裡。心想,對我的處分還不會太輕呢,看來他們已經研究完了------,我正想著、還沒等我反過神來,場長就滿臉笑容的說:“我們三缺一就等你了,你願意和誰打對門吧,你挑”。這時我才發現場長手裡拿著以經洗好的撲克牌,根本就沒有責備我的意思,更談不上對我的處分了。這叫我很意外、也很受感動,於是我便非常自責的說:“今天我犯了一個大錯誤,如果不是畜牧隊的那位老隊員及時騎馬趕去解危,後果不堪設想”。
政委聽我講後哈哈大笑的和我開玩笑的說:“這回你可知道咱們北大慌野狼的厲害了吧?你們抱走了人家兩個小狼崽,人家就咬死咬傷我們好幾條大狗。不過今天我們能吃上這麼好的美味佳饒------狗肉,還真的要“感謝”你們呢。”我聽後羞愧的無地自容。場長看看我後便安慰我說:“這件事算不了什麼,農閒嗎,年輕人挖個狼洞、掏個狼崽子玩玩很正常。至於死傷幾條狗那就更算不了什麼了,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另外,你來勞動這幾個月,大家對你反應都很好,不怕贓不怕累的,能吃苦耐勞和大家打成一片,一點幹部架子也沒有,我和政委對你都很滿意。好啦,我們先玩牌吧,等一會狗肉煮好了我們一起吃狗肉”。
我很不好意思的坐到場長的對面和場長打對門,儘管我們倆打牌的水平沒有政委和政治幹事高,可那天我們的牌運好、每把牌抓的都特別好,我們一直贏,一直贏到衛生員將烀好的狗肉和鹹鹽面端上來,我們的打牌才結束。
那天的狗肉煮的特別好,聞起來也非常香,可我一口也吃不下去,因為我一看到那狗肉,眼前就閃現出門前樹上吊的那被狼咬的鮮血淋淋的大狼狗那慘死的可憐樣子和每次帶它打獵、它那十分理解主人心思的可愛樣子。特別是今天它竟為了保護我們而被野狼活生生的給咬斷了大動脈、流盡它全身最後的一滴血後而慘死。它是多麼好的一條狗哇,我還怎麼能吃下它的肉呢?越想心裡越難受,我的兩眼溼潤了,悄悄的放下場長遞給我的筷子跑了出去。
我回到班裡剛一進屋,全班的同志看我的兩眼溼潤便都圍了上來,問這問那的,就連我們那受了傷的“大懶蛋子”也拱到我的大腿邊上蹭來蹭去。特別是當時領頭要和10幾條野狼鬥一鬥的那幾個戰士,這時也都抹著眼淚和我道歉的說:“鄭排長,真對不起你,是我們不好、領頭不聽你的話非要和狼鬥,結果讓你挨批受處分。方才班長已經很很的批評了我們幾個,我們幾個也在班務會上認真的作了檢討,以後我們再也不敢了,有什麼事一定聽你的。”我驚奇的問:“你們這是怎麼了?誰說我挨批受處分了?”
班長想調節一下氣氛,於是他向大家笑笑後和我開玩笑的說:“你別煮熟的鴨子------嘴硬了,看領導把你批評的、你兩個眼睛都“哭紅”了還來哄我們,捅這麼大的漏子、不挨批受處分誰信吶?不過請你放心,方才班裡已做決定,由我班長代表全班去找場領導,一定要免除給你的處分,不僅不能處分你,我們一致還要請求場領導表揚你,因為你在關鍵時刻做出了正確的決定----扔掉兩個狼崽子,都是因為我們沒聽你的話,才導致後來的惡果,領導要處分就處分我們吧。”在場的同志們都激昂的高喊說:“對!就處罰我們吧!”我聽後很受感動,本來已經搽乾的兩眼又溼潤了,我強忍著才沒把眼淚掉下來。然後我讓大家坐下來,把我去場部的前前後後整個經過說了一遍後,大家都睜大眼睛半信半疑的問:“這是真的嗎?”我認真的告訴他們說:“是真的。”大家聽後都高興的喊了起來,特別是那幾個領頭不放狼崽和狼斗的戰士竟高興的在屋地上手舞足蹈的蹦跳起來。過了一會我又和大家認真的說:“我從政委和場長的講話中聽出來,在咱們農場勞動,只要我們大家都能拼命的幹活,把生產搞上去,別出傷亡事故,就不會受處分”。
就在大家紛紛表態,今後一定要好好幹活時,場部的通訊滿頭大汗的又跑來了,讓班長馬上到場部開緊急會議。因為畜牧隊的一位老兵今天砸草時因為思想溜號、結果整個左手隨草一塊續進了電砸草機裡,要不是他拼命喊叫讓就近的同志聽到、及時將那電輪皮帶扒掉,別說他丟掉左手,就是他左臂、甚至連他的性命也很難保住。
班長回來傳達會議精神時說:“這次開會不僅是一個事故現場會,而且還是一個政治學習動員會,學習動員會原本是明天開的,由於今天畜牧隊出了點事,所以就今天一塊開了。這次政治學習的主要內容是按上級統一部署‘批判清宮密史’,農場並組織一個由政治幹事帶隊連司機在內一行5人的宣傳隊,到百里以外的35號、37號、39號幾個農村點進行宣傳。我們班的鄭排長抽調參加宣傳隊,會後請鄭排長到隊部開會研究明天出發事宜”。接著他又說:“關於今天我們挖狼洞、掏狼崽子而引起的狼狗大戰這件事到此為止,場裡不讓我們再提起,因怕傳出去影響不好”。
狼狗大戰這件事儘管從此沒有人再提起,自己也不願意再想起,可狼狗大戰那驚魂動魄的場面,在我的心裡卻怎麼也抹不掉。直到今天,每當我聽到別人講到狼、在動物園看到狼、甚至在書刊裡看到狼這個字,我的眼前就會閃現出狼狗大戰那驚魂動魄的場面,它們那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和傷痛的慘叫聲至今還讓我心有餘悸、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