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徐是從校園到婚紗。
我是文科院校,他是理科院校,同一個城市的兄弟院校,他和兄弟們經常來看我們學校的花枝招展,我和姐妹們也去他們學校見識過什麼叫灰黑藍!
甚至有時候我們報的“鍍金課程”都是兩校聯合一起上的。
一來二去,加上是老鄉,我和老徐也就認識了。
學生時代,我在醫學院忙著做實驗
我看不上文科班裡的男生為了1000塊助學金的斤斤計較明爭暗鬥;他大概也覺得自己那點略懂皮毛的專業知識從理科女生那裡找不到崇拜感,於是倆人一拍即合,一路披荊斬棘竟然也走進了婚姻。
婚後他幹工程為建設祖國添磚加瓦,我拿起手術刀在人間救死扶傷。
異地,都忙。
不再是實驗室的醫學生,我已經開始作為二助出現在手術檯上
我們辦了情侶卡,每天從下班到睡著,耳機都掛在腦袋上,即使不說話對方的呼吸聲裡都瀰漫著戀愛的甜蜜。
每逢節日紀念日,禮物和鮮花都是必不可少的,在他直男的思維裡,對待小娘子就是要用禮物和玫瑰花,只是這直男哪知道,我對整束的紅玫瑰著實無感,收到後也只是拍照發朋友圈顯擺一下而已,花瓣都用來泡腳了。
而他送的禮物,全都是“女朋友感動哭”的某寶爆款:
八音盒、香皂花、50一套的首飾、金箔玫瑰花、抱抱熊、趴趴狗……我都收到過。
我收到的八音盒,至今還放在箱子裡落灰
唯一稍微浪漫的是他用毛爺爺疊的心形戒指,還挺有心的。
正在上班的我,收到他快遞來的心形戒指
後來實在忍受不了相思之苦,我放棄了編制內的工作,跟著他開始浪跡天涯,美其名曰“祖國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辭職跟著他到了工程上,成了工程人
跟著工程人進了他們公司才知道,原來這是一群單純可愛的老爺們兒聚堆的地方:沒有勾心鬥角,工作有爭議都是明火執仗地吼,下了班又勾肩搭背地去吃肉喝酒。
女孩子在工程人那裡都是絕對的團寵,每年新招的畢業生,女生人未到已經被調查了個底朝天,一群工程帥小夥鉚足了勁想搶一個結束單身。
而我這已婚婦女也經常跟著沾光:去哪玩兒都有家屬的名額,團建活動家屬都可以參與,運動會獎品得一堆,看電影給家屬提供電影票,就連女神節我也得到了一份禮物,真是受寵若驚!
用直男老公的話說:本來工程上家屬就沒幾個,給家屬福利好點一是安撫工程人的情感,二是可以帶動其他家屬來跟著一起生活,穩定軍心。
公司福利很好,安排的家屬房
即使這樣的福利,還是沒有幾個家屬會跟著一起進工程,因為一是地點偏遠教育水平差,二是孩子將來上學不能總是換環境。
我也不例外,自從有了女兒我就開始焦慮,既怕她在閉塞的環境裡將來跟不上城市的教育水平,自己又不願意再經歷和她爹異地的生活之苦。
這時候直男又出現了:“你先別上班了,以你的學識能力,教育起孩子會更好,而且我們還能生活在一起,我也能隨時照顧你倆。”
當然,事實證明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屬於“噗”了一聲。
工程人的作息時間:6:30去坐班車,中午不回家,晚上7:30回家,時不時加班培訓到9:30,週六日更是沒概念,別說他照顧我們了,我想照顧他還得見縫插針看他的工作給不給我機會哩。
我邊帶娃,邊學習、考證
我蟄伏期間,邊帶娃邊考證,駕駛證、教資證對我來說真的沒啥挑戰性,過了之後想再考個建造師證,但是受限於專業沒法報名,直男老徐又出餿主意:“你再重新修一門成人本科,然後再考證?”30歲了還讓我重新修個學歷?要不是捨不得我剛做的指甲肯定要讓他明白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工程人居住的地方基本都是遠離城市,海邊的生活
也不要覺得工程人全都是讓女人犧牲自己,他們也有自己的鐵漢柔情:
只會賺錢從不管錢,只要有他口吃的,怎麼支配是妻子的自由;
自我認知清楚,知道媳婦不好娶,更不好惹,除了哄也沒別的辦法;
瞭解妻子不易,力所能及的事,該過得節日該送的禮物從來不缺;
直且糙,自己的衣服都看不出髒不髒,家裡收不收拾當然也就從來不挑刺……
而且我有大把的時間,每年可以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去陪伴自己父母,或者帶孩子去旅行,如果沒有他的經濟支撐,這些肯定是沒辦法完成的。
所以,我也是知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