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奉令歸於彭德懷麾下,許光達給了彭德懷一個漂亮的晉見禮
1946年11月,中央軍委任命許光達為晉綏野戰軍第三縱隊司令員,率獨二、三、五旅活動於晉中、晉北地區。1947年7月,中央軍委為調動國民黨西安“綏靖公署”胡宗南集團北上,策應劉鄧大軍南進,保障陳賡兵團南渡,決定西北野戰軍發起榆林戰役,以粉碎國民黨軍對陝北的重點進攻。
8月4日,奉中央軍委命令,許光達率晉綏野戰軍第三縱隊西渡黃河,歸西北野戰軍司令員兼政委彭德懷指揮,參加掃清榆林外圍的戰鬥。
8月6日,外圍戰打響。許光達下令進攻高家堡據點,獨二旅善於攻堅炸開城牆,很快全殲守敵第二五六團及補訓第一營,俘敵陝北警備副司令張子英、第二五六團團長李含芳及以下官兵2000餘人,給了彭德懷一個漂亮的晉見禮。
此戰是榆林之役中唯一被擊碎的敵外圍“釘子”據點,成為西北我軍攻堅碰硬的一個典型戰例,彰顯了許光達敢打善拼的軍事智慧。
這時,一貫喜歡越級瞎指揮的蔣介石,親自飛臨西安督戰,命令胡宗南抽調10個半旅6.3萬餘人,急速分路南北對進,企圖解榆林之圍,將我軍逼過黃河,以確保他的西北戰局。12日,我西北野戰軍鑑於調動胡宗南部主力北上的目的已經達到,遂撤圍榆林,以一部兵力掩護後方機關偽裝主力於蔑縣附近東渡黃河,主力則集結於榆林東南、沙家店西北地區隱蔽待機。
北南對進之敵,造成我轉戰陝北途中的中共中央機關在葭縣以西陷入了困境。北面,敵鍾松第三十六師自榆林經歸德堡南下,已進至鎮川堡;南面,敵劉勘第二十九軍軍部率5個整編旅由綏德經義合鎮向蔑縣急速北進;南北相距不過百里。東面,敵人封鎖了黃河渡口;西面,敵人控制了綏榆公路。
中共中央機關被擠在葭縣、米脂、榆林三縣交界的狹小地區,背後是沙漠,西側是榆林河、無定河,東面是黃河,南面和北面有敵大軍壓來。而且,敵人進展速度很快,包圍圈越縮越小。中共中央機關己四面受敵,形勢空前嚴峻。
8月16日夜,毛主席、周恩來率中央機關冒著大雨進到葭縣烏龍鋪以東的曹家莊。周恩來親自打電話給彭總,告知中央機關不過黃河,仍繼續留在陝北,但處境困難,希望彭總派一名得力的將領,火速帶兵前來,保衛中央機關向安全地帶轉移。彭總急令許光達率第三縱迅速趕往烏龍鋪。
十萬火急,許光達率部冒著大雨,拼命向烏龍鋪前進。行軍途中,許光達把各旅的負責人召集到一起,邊走邊交代任務。大家的心情萬分焦急,為中央的安全擔心。此時,許光達的心情更是十分沉重,這是解放戰爭以來,他所經歷的最緊張的一次戰鬥。因為黨中央的安危,此時正繫於他和三縱的身上。
8月17日,三縱到達指定地域烏龍鋪。許光達向各旅長下達了死命令:“哪怕是敵人的炮彈落在身上,也不許後退一步!”
此時,敵整二十九軍軍長劉截帶領的5個旅冒雨進犯,已進至米脂縣以東的吉徵店附近;敵三十六師師長鍾松急於求勝想搶頭功,竟遠離主力孤軍冒進,派一二三旅及一六五旅之四九三團作前梯隊,由鎮川堡向烏龍鋪進犯。彭德懷判斷該師主力必將經沙家店地區東犯。因此,決定集中野戰軍主力在運動中殲敵三十六師於沙家店一帶。彭德懷命令:
許光達指揮三縱和綏德軍分割槽警備四團、六團插到烏龍鋪與沙家店之間的當川寺,切斷敵一二四旅與其主力的聯絡;
王震指揮的二縱等4個旅,在沙家店地區張開“口袋”,圍殲敵三十六師主力;
賀炳炎的一縱進至沙家店以西,堵死敵三十六師的退路,並擔任對增援之敵的阻擊任務。
各縱立即按彭德懷的部署行動。
8月18日,瓢潑大雨下個不停,上午10時左右,三縱的獨五旅及綏德軍分割槽警四團、六團在烏龍鋪以北和鍾松的三十六師先頭部隊接火。其他部隊在烏龍鋪以南抗擊西援之敵二十九軍軍部及第一四四、五十、十二旅。因大雨引起山洪暴發,戰鬥沒有取得預期的結果。
中共中央機關因蔑蘆河河水猛漲而無法北進,改向西北方向移動,一天下來,走了一百餘里路,到深夜11點多鐘,才在一個雨溝邊的小村舍裡停下來休息,但還是沒有脫離危險。
當毛主席、周恩來、任弼時等中央領導在窯洞的土炕上剛坐下,彭德懷向沙家店之敵發起總攻的電報就到了。毛主席看完電報,一邊遞給周恩來,一邊笑著說:“老彭一動手,胡宗南就慌了神嘍。”
任弼時扶了扶眼鏡,興奮地說:“我們就不用老鑽山溝溝了。”
周恩來邊看電報,邊說:“我軍在沙家店一打響,劉戡就要發瘋,中央機關的安全警報還不能馬上解除啊!”
毛主席說:“不怕,我們還有許光達呢!”頓了一下,他又說,“這個同志,靠得住!”
二、為保衛中央機關,許光達勇於冒險,獲得主席讚賞
這時,許光達的指揮所離中央機關僅隔一條雨裂溝。他召集各旅旅長到指揮所開會,指著對面的山樑讓大家看,只見一支隊伍在轉移,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這正是中央機關。
許光達說:“現在,黨中央、毛主席和中央軍委的領導就在我們不遠的地方,他們能不能在今明兩天脫離危險,野司在沙家店的作戰計劃能不能完成,就看我們大家能不能把劉戮抗住,能不能把劉子奇的一二三旅拖住。我們抗住了,拖住了,野司的作戰計劃就成功了,黨中央和毛主席就平安了。”
許光達說完,灼熱的目光掃了一眼身旁的旅長們。此時,在山樑的一個避雨處,架著電臺的天線。只聽得見電臺訊號的嘀嘀嗒嗒聲,大家一聲不吭。道是無聲勝有聲,旅長們意識到形勢的危急和自己責任的重大,會心地轉身向各自的指揮所跑去。他們決心人在陣地在,以自己的血肉之軀保衛黨中央的安全。
阻擊戰鬥從18日上午一直打到19日拂曉,三縱頂住了敵人1個軍部及3個旅的輪番進攻,像釘子似的釘在那裡,敵未能前進一步。
由於三縱果敢的牽制行動,使得我一縱和二縱能夠迅速將敵三十六師師部及一六五旅包圍在沙家店,彭德懷發出了殲敵緊急動員令:“徹底消滅三十六師,是我西北戰場由戰略防禦轉入戰略反攻的開始,是收復延安解放大西北的開始!”在彭德懷的命令下,全軍將士個個鬥志昂揚,奮勇爭先,向被圍之敵發起猛攻。
整編三十六師是胡宗南的嫡系部隊,為此胡宗南急電三十六師師長鍾松,命令其固守待援。由南路北上的敵第二十九軍軍長劉勘也致電鍾松:“已令五十五旅就近來援,主力繼後即到。”
然而,劉戡碰上了戰場上的硬骨頭許光達。許光達率第三縱隊前進到烏龍鋪和沙家店之間的當川寺。此時,三縱前邊的劉戡主力在不斷壓過來,後邊是蔑蘆河,儘管背水而戰,是兵家大忌。然而,許光達卻知“忌”而行,英勇奮戰。還命令部隊實施陣前出擊,十七團指戰員勇猛衝鋒,曾一度打到劉戡的軍部,俘虜其警衛連士兵多人,著實驚出劉戡一身冷汗。劉戡從混亂中逐漸清醒過來後,才集中兵力向三縱發起輪番攻擊。
面對著優勢敵軍的瘋狂衝鋒,許光達沉著應戰,採取少擺多屯,不斷添油的靈活戰法,以保留強大的預備隊,不斷地增強戰鬥的韌性和持續力,與敵人鬥智鬥勇,頑強地打退了敵人一次又一次的進攻,把敵人死死地釘在當川寺一線無法進展。
劉戡的部隊當時距離三十六師的陣地只有30多里,仍是被阻隔不能會合,誰也救不了誰。孤軍突進的整編三十六師,只能孤軍作戰。當天黃昏,我第一、二縱隊將敵三十六師師部及一六五旅擊潰,除師長鍾松和旅長李日基帶少數人逃跑外,其餘全部被殲。與此同時,新四旅和教導旅也解決了敵一二三旅,活捉了敵旅長劉子奇。
當敵三十六師被殲之後,劉戡見勢不妙,掉頭回逃。這樣,我黨中央機關化險為夷,在鎮川堡正北面的梁家岔與彭德懷部隊的主力會合,完成了中共中央機關驚心動魄的19天艱險大轉移,繼續留在陝北指揮全國解放戰爭。
沙家店一仗,是西北野戰軍一次漂亮的殲滅戰。8月23日,彭德懷在前東原召開旅以上幹部會,毛主席、周恩來、任弼時等中央領導親臨會場,向指戰員們祝賀勝利。毛主席說:“沙家店這一仗確實打得好!對西北戰局有決定意義,我們最困難的時期已經過去了,用我們湖南土話說,陝北戰爭已經過山坳了!”
許光達和他的戰友們熱烈鼓掌。毛主席接著說:“側水側敵本是兵家所忌,而我們的彭老總卻敢犯這個忌,在短短一天的時間裡就取得了前無古人的勝利。”
彭德懷謙虛地插話道:“毛主席講過坳了,這是對我們的鼓勵。我們要真正過坳,還要多打幾個勝仗。”
這時,毛主席對周恩來小聲說:“這一仗,許光達功不可沒喲。”
的確,許光達率領的3縱在這場勝利中功不可沒。若說側水側敵,主要是指許光達的3縱。在阻擊作戰中,許光達敢於打破常規,以驚人的膽略背水作戰,側水側敵,從而出敵不意。
許光達敢於冒險,又善於冒險,他並不是與敵硬拼,而是以少量兵力擺在陣地上與敵人抗爭,保持強大的預備隊,持續不斷地增加防禦力量和韌性,終於以少勝多,保障了阻擊任務的完成。
1948年初,西北地區的國民黨軍,在我軍的連續打擊下,兵力大為削減,已處於分散防守狀態。此時,胡宗南集團共有9個整編師28個旅,除在其他地區佈防外,用於陝甘寧地區的僅有17個旅,並主要置於延安以南之洛川、黃陵、宜川地區,企圖以機動防禦姿態,確保延安,阻止我軍南下關中。
胡宗南的部署是:以整編第十七師及陝西省保安第十一團駐守延安及控制延安至附近的公路線;以整編第七十六師第二十四旅主力駐守宜川,該旅第七十二團及陝西省保安第六團駐守韓城及禹門渡口,阻我西渡黃河;以劉戡指揮整編第二十九軍及整編第二十七、第二十九師在洛川、黃陵地區集結,作為機動兵團,或北援延安,或東援宜川,或阻我南下;以1個多旅防守銅川、耀縣、三原及成榆公路一線。
毛主席根據全國戰局和西北戰場形勢的發展,決定我西北野戰軍發動春季攻勢,轉入外線,向南進攻,配合陳、謝兵團,打擊胡宗南集團,首先殲滅咸陽、延安一線敵軍有生力量,粉碎胡宗南集團的機動防禦部署,解放黃龍山區,並以此為依託,乘勝向南發展,威脅西安,策應中原作戰。
三、為了實現上級確定的作戰方針,許光達頗動了一番腦筋,戰果豐碩
我西北野戰軍根據毛主席這一指示精神,決定發起宜川------瓦子街戰役。彭德懷胸有成竹地說:“戰法很明確,就是圍點打援。以一部兵力圍攻宜川城,集中主力在運動中殲滅可能由洛川東援解圍的國民黨軍。”
之所以有這個把握,彭德懷解釋說:“根據毛主席的決策,我看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圍攻宜川,敵人置之不理,那我們就堅決地一口吞下宜川,然後長驅直入下黃龍,另一種可能是宜川被困,敵人聞風而動,立即趕來增援,援軍不是裴昌會,就是劉戡,而且以劉戡的可能性最大,這樣,我們就可以把劉戡這個老冤家吃掉。”
2月17日,彭老總把許光達召來佈置任務,並徵求他對整個戰役計劃的看法和意見。許光達條理清晰地談了自己的見解:
第一,戰役的核心是吃掉敵西北胡宗南集團的主力-----劉戡的整編第二十九軍,而要吃掉敵二十九軍,就必須設法將其引誘出來,在運動中將其殲滅。
第二,宜川戰略地位比較重要,是陝西東部的重鎮和南北的交通要道,三面環山,工事堅固,易守難攻,是敵我的必爭之地。敵軍守住它,就可遏制和阻止我軍南下。我軍奪取它,就可由東路南下直插敵之腹地,威脅西安。所以,宜川是敵必救之地,也是我必攻之點。
而我圍攻宜川時,切勿急克,這樣才能調動劉戡來援,以實現攻其必救、引蛇出洞的戰役目的。
第三,我軍圍攻宜川后,根據這裡的地形和交通情況,劉戡增援的方向及道路可能有三條:一條是由洛川、黃陵沿洛宜公路以北的金獅廟梁到宜川。此路敵需翻山越嶺,行動緩慢;一條是由洛川、黃陵經瓦子街到宜川。這條路雖然要經過瓦子街以東一段咽喉窄道,易遭我伏擊,但它距離最近,又是公路,便於機動,解宜川之圍最快,敵人很可能走這一條路;一條是由洛川、黃陵經黃龍(石堡)至宜川。這條路援軍最安全,但路程比第二條路遠兩倍,援宜川時間長。綜合起來看,劉戡走第二條路的可能性最大。因此,我軍要重點做好敵人從第二條路來打的準備,主力應重點部署在第二條路上,同時也要做好在第一、第三條路上打擊來援之敵的預案。
許光達還主動提出,為保障戰役周密完善,他指揮的第3縱隊,在完成攻城任務的前提下,抽出1個旅作為機動預備隊,用在第一條路和第二條路兩個阻援的方向上,由他來補這個空,以防意外,保障我軍主力能集中力量用於打援。
許光達的這些真知灼見,當即受到了彭德懷的讚許和肯定,對我軍瓦子街—宜川戰役的實施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在具體實施戰役組織指揮時,許光達為了實現中央軍委和彭德懷確定的“圍直打援”的作戰方針,頗動了一番腦筋,怎樣把擺在洛川、黃陵一線的劉戮的第二十九軍引誘出來消滅,而義不讓宜川之敵跑掉呢?經過深思熟慮,許光達制定了一個急慢相兼,引蛇出洞的戰法,即一開始要猛攻宜川,逼使被圍在宜川的敵第二十四旅張漢初部告急。其次,胡宗南的援兵一出動,就要打個怪名堂:援兵急來就慢打,慢來就急打。
許光達用“活捉老狼”的辦法為例,形象地說明這一謀略的奧秘:有經驗的獵人活捉老狼的辦法是預先挖好陷阱,先掏出狼息子,打得它傲傲亂叫。老狼一急,不顧一切去救狼崽子,結果便掉進了陷阱裡。如果獵人一棒子把狼患子打死了,老狼也就不來了。
許光達的這一著果然十分靈驗。2月22日,我軍向宜川方向攻擊前進,23日肅清了該城周圍敵之地方武裝,孤立了宜川。24日我軍包圍宜川,並積極展開猛烈的進攻。當獨立第二旅報告打開了宜川城的一個口子時,許光達高興地說:“打得好!”但立即命令,“一個就夠了,不許再開啟口子,也不許進口子,就在口子附近猛打,組織好掩護部隊,打十分鐘就撤一次,其他方向還要打猛些。”
至25日,我軍先後突破敵外圍防禦,佔領了敵戰術要點老虎山、虎頭山、萬靈山、外七郎山等陣地,將敵壓縮於城內。面對著我軍猛烈的攻勢,宜川守敵驚恐萬狀,頻頻向胡宗南告急求救。胡宗南再也坐不住了,命令宜川守軍死守待援,又急令劉截率整編第二十九軍2個師共4個旅8個團的兵力,於2月26日由洛川、黃陵地區出發,沿洛川、宜川公路經瓦子街輕裝馳援。
蛇終於出洞了,我軍戰役的第一步基本達成。
接著,我軍繼續猛攻宜川,迫使宜川守敵拼命呼救,胡宗南死令劉戡“立即前進,不準停留”,促使劉戡率部於29日進至瓦子街以西地區。當敵完全上鉤後,我軍即以5個團繼續圍攻宜川,誘使援敵深入就範,同時集中主力9個旅,以伏擊態勢突然包圍了劉戡援軍。當主戰場轉至殲滅瓦子街之敵援軍時,許光達命令圍宜部隊暫緩總攻,一方面加強防禦,以防兩部敵軍突圍會合或逃跑,另一方面做好總攻的準備。
瓦子街戰鬥,經過一番激戰,以劉戡最後自殺斃命而結束。當槍聲漸漸停息時,彭德懷興奮地打電話給許光達:“現在,應該收拾狼娃子了!”
“好!”許光達回答得很乾脆。
在宜川城周圍的制高點中,惟有內六郎山和鳳翅山地勢險要,而兩山中,內七郎山更為險峻。此山並不高,海拔僅300餘米,但背倚城牆,山壁如削,自古就有“七郎一條路”的說法。這條路藏在山肚子裡,是條曲裡拐彎的暗道,山頂有洞口,敵二十四旅的炮兵陣地、彈藥倉庫都在山頂上。
許光達指揮二十一團首先從小北門突入宜川城,衝到內七郎山下,但幾次強攻都沒有接近山下的暗道洞口。十九團從西門進城後用雲梯登山,也受到猛烈的火力壓制。許光達於是命令部隊:不要硬攻,尋機智取。
二一十一團二營四連在馮副營長帶領下,化裝成蔣軍朝著內七郎山摸去,他們連闖數道防線,一直摸到山頂,等到敵人指揮所發現情況不妙時,手榴彈已經扔了進來。透過智取,內六郎山得手了,與此同時,第六縱隊也攻入城內。
這時,鳳翅山蔣軍陣地上的火力點瘋狂地不停地掃射,壓制著我軍。馮副營長居高遠眺,靈機一動地命令剛剛舉手投降的敵炮兵掉轉炮口,向鳳翅山猛烈轟擊。這些連青天白日帽花還沒有摘掉的國民黨炮兵,立刻進行計算、瞄準、裝彈,然後在馮副營長的口令聲中,炮彈出膛,準確地在鳳翅山爆炸。
內七郎山和鳳翅山的陷落,使敵二十四旅旅長張漢初陷入困境。本來,胡宗南要他堅持一星期,可到了3月1日,又讓他突圍。張漢初想突圍為時己晚,解放軍已經完成圍城部署。
部隊帶不出去,他就想個人逃脫。他讓勤務兵用繩子把他從城頭上放下來,不料由於天氣冷,勤務兵的手凍麻木了,繩子放到中途脫手,他一下跌到堅實地上,腰摔壞了。勤務兵跳下城牆後,攙扶著他繼續逃離。然而最終還是沒逃掉,成為解放軍的俘虜。
瓦子街------宜川戰役,是我西北野戰軍轉入戰略進攻後的第一個大勝仗,共殲滅國民黨軍1個軍部、2個師部、5個旅,共約3萬人,粉碎了胡宗南集團阻止西北野戰軍南進的企圖,實現了我軍的預定作戰計劃,有力地策應了我軍在中原戰場的作戰,改變了西北地區的形勢,打開了我軍向渭北、關中進軍的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