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一世，草長一春，我們都有老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人生暮年時，衰老病痛，守在我們病床前悉心照顧的人又是誰？
01
前段時間，我這個超長待機打工王也扛不住沉重的工作壓力，突然病倒。大夫建議我住院治療，否則嚴重了就得手術。
於是我向公司請了假，孤身一人住進了三人間的內科病房。一進病房我就被嚇得退了出來。悄悄問安排病房的護士：“有沒有年輕病人多一點的病房？”護士說就剩這一個床位了。
沒辦法，我硬著頭皮走進去，開啟了與這四位白髮蒼蒼的老人為期一週的同房時光。
02
一切安頓妥當後，我們不可避免地閒聊起來。
靠窗的李阿姨剛剛做完手術，身上插滿了管子，身體瘦弱得也就70來斤，臉色蠟黃乾枯，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看著有些嚇人。
她的老伴張大爺則面色黝黑，身體強健，除了忙前忙後的照顧，就是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不錯眼珠地看著她。
中間床的王阿姨，肚子上也插著兩根管子。她手術做完兩週了，雖然看著仍然虛弱蒼白，但是聽醫生說過兩天就能出院了，所以心情不錯，不累的時候也能說笑一番。
她的老伴也姓王，王大爺帶著眼鏡，穩重得有些緩慢，看著像退休幹部。沒事就給她揉腿捏肩，殷勤備至。
我問他們怎麼兒女沒來照顧，他們都說孩子太忙，要麼是工作，要麼是接孫女放學，總之都沒時間一直待在醫院裡。所以只能讓老伴一陪到底，累也是沒辦法。
03
這四位滄桑的老人，尤其是還有兩位病人，給整個病房籠罩上了一層沉重的暮色。由於腸梗阻疼得死去活來的我，此刻都覺得自己健康得不行，住在這裡簡直是浪費醫院的資源。
第一個晚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病房裡除了鼾聲，還有李阿姨不時發出的痛苦的嗚咽聲，就像電視劇裡瀕死的人發出的聲音一樣恐怖。我真怕一覺醒來，病房裡就剩兩個病人了。
第三個晚上，慢慢適應了環境，我剛要睡著就被一陣強烈的呻吟聲驚醒，一開始以為是李阿姨，後來越聽越不對勁，趕緊起床。這時候王大爺也起床開燈，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王阿姨身上。
眼見白色的床單被血染紅了一大片，她肚子上的管子還在慢慢地滲著血水。王阿姨臉色白得嚇人，滿頭的冷汗，大口的呼吸，聲嘶力竭的喊著“吸氧、吸氧、氧......”
王大爺已經嚇得發抖，動彈不得。我顧不得穿鞋幾步跑到護士站叫來了護士。不一會兒，呼吸機、檢測儀都上來了，看著情況危急不容樂觀。
十幾分鍾後，心臟、腦科、內科、外科的值班大夫都來了，也沒確定到底什麼原因，就說先觀察觀察。
病房裡再一次恢復平靜，我看見王大爺在偷偷抹眼淚，他顯然是嚇懵了，大夫們查問病情都是我替他回答的。
第二天一早，主治大夫領著各科室的專家又來了一輪會診，初步判斷是肚子裡的毛細血管破裂導致出血，有重新做手術的可能。
就這樣又觀察了兩天，王大爺就不眠不休地看了兩天兩夜。我真的怕這個七十多歲的老人也病倒了。後來王阿姨幸運，裡邊的出血口自己癒合了。
04
等我要出院的時候，王阿姨已經過了觀察期，不需要再手術了。垂死掙扎的李阿姨也在老伴兒的悉心呵護下，可以下床走動了。
7天的住院時光，我見證了兩位老人在生死線上的徘徊。她們的病床前沒看見兒子女兒，也沒看見他們精心帶大的孫子孫女。照顧她們的只有那個相濡以沫，與自己同樣垂暮的老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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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護你一生，伴你終老。
想起這兩對老夫妻，就又能相信愛情了。如果一個人把自己的晚年寄託在錢財或是兒女身上，不是不可以，但是好好經營婚姻，與另一半相扶到老，也不失為是一種生命的完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