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收入畸高,早已是娛樂圈公開的秘密。
尤其是此前某位明星天價片酬的曝光,一部作品片酬上億,平均日薪超200萬......這收入令不少網友瞠目結舌,直呼:“我要工作多少年才能賺到他們一天的收入?”
明星動輒幾千萬、上億的天價片酬一直是社會熱議的話題,也帶來了一些不好的影響。
早在2017年9月,為了抵制明星天價片酬、爛片頻出的問題,我國就頒佈了“限薪令”:規定演員的單集片酬不得超過100萬元,總片酬不得超過5000萬元。
限薪令頒佈後,不乏支援、遵守的藝人,如王菲退還了超過規定的9000萬片酬,舒淇等人退還了4000萬片酬;
但也不乏想盡一切方法逃避的藝人,有網友曝光了一份疑似電視劇《異鄉人》的公告:
2019年4月15日,紅極一時的楊爍疑似不滿約定的8750萬片酬,因限薪令降低到3750萬選擇拒演,導致專案停機。
雖然隨後他否認了此事,但這件事讓他的口碑直線下降,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如此高薪的他,為何不願意退一步?
其實,這個答案早在他16歲一怒之下離家出走時,就已經有所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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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幸福的童年能治癒一生,不幸的童年需要一生去治癒,而楊爍可能是屬於後者。
1983年1月12日,他出生在黑龍江伊春市一個普通之家。
他的父母受夠了沒有文化的苦,希望孩子能好好讀書,以後當個知識分子,過上朝九晚五的穩定生活。
想法是好的,但這份愛與壓力卻讓他難以承擔。他的爸爸脾氣火爆,堅信“戒尺之下出高徒,棍棒底下出孝子”。
成名後,他在採訪中這樣形容自己的童年:
“我是從小被打到大的,我估計他(爸爸)打我的那種方式,擱現在我都能告他,都能把他給關起來。”
看到兒子捱揍,媽媽當然心疼。可媽媽護著他,不僅沒能讓他逃過這一打,反而可能還會打得更重。
因為害怕爸爸,他在爸爸面前只敢表現出乖巧聽話的一面;因為不想媽媽難過,他在媽媽面前,只能表現出我很好、我沒事的一面。
小時候,每次看到其他小朋友能在父母面前,無拘無束地暢所欲言時,他都非常羨慕。
別人都說父愛如山,但在他的童年裡,爸爸可能就是壓在他身上最重的一座山。
他說:“很多事情都是他冤枉我,他是用他的想法來評價我的,最後來冤枉我的。”
“我覺得這樣的教育方式有問題。我的內向、自卑,應該也是那時候養成的。”
彼時的他怎麼也想不到,30年後他會活成他兒時的噩夢,用自己最討厭的教育方式對待自己的兒子。
此時,父愛這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雖然他明面上不敢反抗,但私下裡卻“陽奉陰違”。
他爸爸讓他好好學習,他就直接連課都不聽,每次上課不是跑神就是睡覺;
他爸爸希望他能和同學打成一片,他卻直接和同學打成一團了,誰敢說他的事,他就往死裡打。
長期的逆來順受,給他的童年造成了莫大的心理陰影。
在他14歲之前,他和爸爸的關係非常緊張。但在他爸爸單方面的武力鎮壓下,這個家還算是“和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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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1997年,一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在一次激烈爭吵下,兩人徹底扯下了父子表面“和諧”的遮羞布。
起因是他又沒考好,他爸爸想“激勵”他,激起他的鬥志,掄起了一張椅子狠狠地砸在了他身上。
他爸爸估計怎麼也沒想到,這一頓暴打直接讓兒子爆發了。
14歲的他心裡既委屈又難過,心想:“這個家怕是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別的小孩都是在父母的寵愛中長大,自己彷彿撿回來的一樣,每天不是捱罵就是捱揍。”
和爸爸大吵一頓後,年少輕狂的他做出了一個相當叛逆的選擇:本該參加中考的他選擇輟學棄考,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的頭兩年,他在小城裡打了很多零工。
身高184cm的他,做過模特,但做了半年就做不下去了。因為當時一年只有兩次服裝週,一次服裝週就走一次臺,給500塊錢,還要交100塊出去。
為了養活自己,他在餐館裡端過盤子、洗過碗,被不講理的顧客刁難,他只能低聲下氣賠禮道歉;
他還在印刷廠當過印刷工,車間內轟鳴的機器聲與濃重的臭味,讓他的大腦停止了思考。
緊張忙碌工作了一天後,他躺在工廠宿舍的床上,不禁自問:“難道這就是我離家出走後,想要的生活嗎?”
他曾經迷茫過,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但他就是不願向那個十幾年來動輒打罵他的男人低頭。
也許是天無絕人之路,1999年春節前,他在北京的一個哥們打電話給他,說有賺錢的門路,問他要不要過去。
16歲的他聽了後非常心動。於是,他帶著媽媽偷偷塞給他的錢,踏上了開往北京的列車。
那年,他媽媽已經下崗一年多了,但她還是向親戚朋友借了2000塊給兒子做路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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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歲之前,他從沒有離開了老家,那是他第一次離開自己老家。
對於初中都沒畢業的他來說,去一個全然陌生的城市生活,需要極大的勇氣,可他一點也不害怕。
再者,本以為在北京等到自己的是陽光明媚的生活,他並沒有過多的擔心,一路上非常闊綽。
誰料到了北京後,他遭到了晴天霹靂般的打擊:好哥們那邊出了狀況、顧不上他,而在他的揮霍下,口袋裡就只剩幾百塊了。
自己還沒有找到新工作,但住宿、吃飯、交通都要花錢。到除夕夜那天,坐吃山空的他兜裡已經沒有錢了。
別人一家人熱熱鬧鬧圍坐在一起吃著豐盛的年夜飯,囊空如洗的他只能一個人在出租屋裡,將一個饅頭掰三半對付一天。
餓得厲害時,他還撿起了垃圾桶裡的餅乾吃。
大年初一那天,他媽媽特意打電話囑咐他:“兒子你一個人在外過年,別太節省,記得吃頓豐盛的、買件新衣服穿。”
放下電話的那一刻,他瞬間淚流滿臉。他在留北京和回老家,這兩個選項之間反覆搖擺。
但他最後還是決定留下來。他在心裡暗暗發誓:“我就算出去要飯,也好過生活在那個家,我就算在這裡撿垃圾,也不要再回這個家,不要讓他看不起。”
可北漂哪有那麼容易,尤其是對沒有學歷、沒有人脈、還沒夠18歲的他而言。他去面試屢遭拒絕,後來還是一家餐館抱著“廉價勞動力、能省即省”的想法,才收了他當服務員。
與其他員工來比,他不僅要幹更多的活,而且只能拿到其他人一半的收入。
幹得活多、錢又少點對他來說不算什麼,真正讓他難以忍受的是——同事們的排擠和主管的不待見。
幹了幾個月後,他攢到了一點錢。再加上有一次,他不小心上錯菜,捱了餐館經理的一頓痛罵後。
他就是受不了爸爸的打罵才隻身前來北京闖蕩的,現在又要被人劈頭蓋面地罵,這絕對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他果然辭職了,並且動了自己當老闆的念頭。積蓄不多的他,在大街小巷溜達了幾天後,發現賣字畫成本小、風險小。
於是,他在街頭支起了一個小攤位幫人畫畫,簡單的一副3塊錢,複雜的一副4塊錢。他第一個月收入還不錯,有300塊。
可惜的是,這份工作的收入並不穩定,有時一天能賺幾十塊,有時一單生意也沒有。再加上,他在路邊擺攤,經常被城管追得滿大街跑,有一次他還被追了整整五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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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之下,他又轉行了。2000年,外形俊朗、17歲的他,轉戰夜店打起了打碟。
在這裡,他不僅邂逅了自己的初戀,也迎到了自己的機遇。
一天晚上,他剛唱完上半場在後臺休息。突然一位長髮披肩、穿著高階精緻的女性走了進來,問他:“你想要進娛樂圈嗎?如果你想,我可以幫你。”
至此,命運的齒輪就開始轉動了起來。
原來那位氣質精緻優雅、有氣質的女性是90年代家喻戶曉的女歌手戴嬈。
你知道沒聽過她的名字,但你一定聽過她的歌,《宰相劉羅鍋》《康熙微服私訪記》《鐵齒銅牙紀曉嵐》等眾多經典電視劇的片尾曲都是她演唱的。
她說:“他有一張在月光下都擋不住的,比月亮還憂鬱的臉。”
這麼大的一個餡餅砸到了身上,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壓根就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還能當大明星。上過春晚、演唱過眾多著名歌曲的戴嬈願意捧他,他立即就點頭答應了。
從此,他也成為了戴嬈的“好弟弟”。
戴嬈不僅在生活上對他多加照顧、資助他,而且還經常帶他去各大劇組觀摩學習,給他牽線搭橋,讓非科班出身的他有機會出演角色。
為了捧紅他,戴嬈還四處找關係將他安排進了眾星群聚、大製作的《少年包青天》劇組。
可惜的是上場前,現實給了初中畢業的他一記重擊。導演告訴他:“你被換掉了,我們需要的是科班出身的專業演員。”
他非常沮喪,在比他大11歲的知心姐姐戴嬈面前哭了起來。
戴嬈安慰他:
“你顏值高、身材好,經常算是老天爺賞飯吃。但在演藝圈單靠顏值是走不遠的,你去考專業院校,我給你報培訓班,學費、生活費你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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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在戴嬈的全力幫助下,他的成績突飛猛進,第一年就考上了中央戲劇學院,收到了中戲的軍訓通知書。
命運造人的是,他去中戲門口的招生欄中找自己的名字,恰好他的名字被一張廣告紙擋住了。
一根筋的他也不懂得找人問一下,以為自己沒有被錄取就滿心失望地離去了。
這樣處理的結果就是,他錯過了中戲報道的時間,只能復讀一年。
好在第二年,19歲的他還是順利考入了中央戲劇學院表演系、和唐嫣、童瑤、毛俊傑、李澤鋒、沈佳妮等人成為了同學。
只是這一年,他的貴人、知心大姐姐——戴嬈的公司出現了嚴重的經濟危機,瀕臨破產。
戴嬈公司破產後,他徹底失去了經濟來源。他在經濟上幫不了她的忙,只是默默陪伴在她的身邊。
不過,這陪伴也惹得初戀女友不滿,成為了兩人分手的導火線之一。為了挽救事業,戴嬈前往香港發展,兩人的緣分也到此為止。
戴嬈離他而去,初戀女友也和他分道揚鑣。
再加上學業上力不從心,兒時的自卑感再一次席捲而來,緊緊將他纏繞了起來,吞掉了他本就不堪一擊的自信。
他說:“原來我在學校,這嗓子是最被嫌棄的。中戲出來的學生,那嗓子永遠是又幹淨又亮的,像我這種有雜質的嗓子是不受歡迎的。”
“只要聽到要和我排練,好多同學直接把手機都關了。像童瑤、唐嫣她們那時都躲著我,怕和我排練。”
20歲的他患上了情緒病,他想要輟學。
他說:“也許我真的不適合這一行,我到了舞臺上就會臉紅,連話都不敢說。同學們一聽到要和我搭檔,就害怕。”
情緒低落的他,曾經有過一了百了地想法。
他說:“我有很多次,站在護城河上想縱身而下。”
萬幸的是,昔日動輒打罵他的爸爸改變了對兒子的態度,夫妻兩人頻頻打電話關心兒子,噓寒問暖。
同時,學校老師和同學們也察覺到了他的情緒不對勁,更關心他、更照顧他的情緒。再加上他開始大量閱讀,正視自己的情緒問題。
在大家的幫助下,他漸漸好了起來。病好後,他開始瘋狂地學習,提高自己的專業水平。
和從小練藝術的同學相比,他的形體並不過關。為了練形體,他每天堅持綁著沙袋走路,只有洗澡、睡覺才取下來。
另外,為了練好臺詞,他每天都堅持練1個小時以上的臺詞。放假時,他也沒有停止過練習。
大年三十晚,他就在零下二、三十度的室外練。
著名數學家華羅庚曾說:“勤能補拙是良訓,一分辛勞一分才。”這句話用來形容楊爍,再恰當不過。
昔日都沒有同學願意和他搭戲,進劇組沒兩天就被導演“退貨”的他。
2004年,21歲的他主演了電視劇《愛在左,情在右》,正式踏入演藝圈。
2005年,他大學畢業時,演技也有了質的飛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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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2007年,他出演了《幸福的眼淚》等多部影視作品。
畢業3年,眼看著自己的同學一個接一個一夜成名,而自己的事業不溫不火,窮到連去下一個劇組試戲的機票錢都付不起。
難得的是,他這次的心態還算平穩。想著現在紅不了,那就熬著唄,說不定熬著熬著就紅了。
殊不知,一次改名他命運的機會,在不期然而然。2008年,他接到了多次獲得重量級大獎、孔笙導演的電話。
孔笙導演問:“我新劇裡有一個合適你的角色,主演是廖凡、張譯這些實力派演員,你要不要來試戲?”
他也沒問片酬,只說了一句:“包不包機票錢?我沒錢坐飛機過去,包機票錢我就去。”
就這樣,他就加入了歷史戰爭劇《生死線》的劇組。
他在這部劇中,雖然只是一個配角,但他將劇中頗具江湖義氣、幫理不幫親、亦邪亦正的硬漢角色“四道風”演繹地淋漓盡致。
憑藉“小四兒”這一角色,他不僅收穫了不少粉絲,輕鬆斬獲了2010年春季電視劇網際網路盛典最佳新人獎、年度電視形象獎,而且還收穫了一份愛情。
在劇中,和他搭戲的是參演過《快樂星球2》、小有名氣的女演員王黎雯。
那時楊爍居無定所、漂泊不定,大大咧咧的重慶姑娘王黎雯直接將自己房子和車子的鑰匙給了一套給他,說我出差的時候你就來住,車隨便你用。
這兩把鑰匙令他非常感動,也徹底打開了他的心扉,兩人水到渠成就走到了一起。
2010年,兩人談了三年戀愛後,他給可樂蓋向女友王黎雯求婚,問:“嫁給我,你願意嗎?”
墜入愛河的她,絲毫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2012年,29歲的他和27歲的王黎雯兩人育下一子,取名楊雨辰。
雖然彼時他的事業已經有了些許起色,但經濟條件還是非常一般。
但王黎雯從沒有抱怨過,陪他一步一步一個腳印,慢慢向前走。
2010年,楊爍主演了楊梓鶴導演執導的古裝劇《天地民心》。2011年,他參演軍旅劇《我是特種兵》《尖刀戰士》。
2012年,他主演了喜劇電影《黃金大劫案》。
2014年,他迎來了事業上的一個小高峰,他搭檔佟麗婭主演了《刀客家族的女人》。
同年,他還出演了《冒牌英雄》《勇士之城》《神犬奇兵》等多部影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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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距離他出道已經10年了,他花了10年才讓一部分觀眾記住了他的名字。
2015年,他出演了《同門兄弟》《絕路逢生》《花千骨》等7部影視作品。
2016年,他出演了都市劇《歡樂頌》,在劇中飾演外表放蕩不羈、實則專情的霸道總裁“小包總”一角。
他在劇中的戲份並不多,但架不住他把這一個角色演活了,讓所有人都記住了他的名字。
熬了12年的他,憑藉“小包總”一角一夜成名。從此,他就火得一發不可收拾,通告、劇本、代言源源不斷。
也許是一夜爆紅讓他開始膨脹、產生了一種錯覺,誤以為自己在現實中就是霸道總裁,自己說什麼別人就應該聽。無論他做錯什麼,別人都會原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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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夫妻兩人一同參加了一檔主打婆媳關係的綜藝節目。在節目中,他和妻子王黎雯就誰做飯的問題展開了討論。
大男子主義的他對妻子王黎雯說:“你來做飯好不好,我出去就應該坐在那修身養性,你說對不對?我媽跟我們出去不能當保姆,總不能讓我媽打掃、做飯吧,你多擔待點。”
妻子王黎雯也沒說什麼,妥協地回了一句:
“我做飯、打掃行。但到時候做的不好,你別發火,嫌棄菜味道淡了或鹹了。”
可彼時的楊爍彷彿“小包總”附身了,對著鏡頭說:
“千萬不要跟女人講道理,那得多傻。和女人講道理和玩火,有什麼區別。”
看到這裡,相信不少網友的“小包總”濾鏡都碎了。
明明兩人只是討論外出旅行誰做飯的問題,但他卻扯到了其他方面。
後來,他被網友曝出和陌生女子同框親密照,再加上疑似不滿約定好的8750萬片酬,因限薪令降低到3750元,罷演了電視劇《異鄉人》,導致專案停機。
雖然他否認了這件事,但他的口碑直接下降。也許是意識到自己再這樣“作”下去,自己的人設就徹底崩塌了,他消停了一會。
他帶兒子參加了《爸爸去哪兒》第六期的拍攝,試圖營造好爸爸人設。
誰料這加速了他的“翻車”。他軍事化帶娃,動輒對大呼小喊,連陳小春都看不過眼,讓他對孩子溫暖點。
不少網友也直呼:這喚起了我童年的噩夢。
但他卻說:“兒子,我覺得就應該嚴厲一些,他得有規矩。他作為一個男人,身上的擔子就是比別人重,我希望他能成為一個男子漢。”
但他似乎忘記了,童年時受盡棍棒教育的自己。
他彷彿正在活成自己童年時最討厭的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