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自己的故事,一段跨越了將近四年的故事。
我希望,所有的人,無論是女孩還是男孩在聽我講完這個故事之後都能明白一件事 —— 如果不喜歡,趁早放手。
故事要從我高中時說起,那時的我還是一個有點土的女生,或許是受到小時候父親生意失敗,家裡時常吵架的影響,即便是我長大之後,性格也比較內向,難以跟人接觸。
而A是個喜歡打籃球的男孩子,或許這是個廢話,許多男孩子甚至是女孩子都喜歡打籃球,喜歡運動的人的性格都是令我羨慕的開朗。
他們能夠肆無忌憚地打打鬧鬧,不像我,跟人交往瞻前顧後,時刻擔心著自己引起對方的厭惡。
A和我原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原本我和他素不相識,他有他的朋友,我形單影隻,我們就像是平行線,這輩子都只是接近但不會有任何接觸。
直到那個冬天的某一天,那時我恰好生理期來了。
而且我剛好本身有胃病,我早上沒吃早餐,於是兩個一起發作,就像是開到最大功率的絞肉機在肚子裡攪,令我又疼又想吐。
我座位在倒數幾排靠牆,上課我硬撐了過去,下課我實在沒精神了,趴在桌上捂著肚子感覺自己快疼死了。
但班上幾乎沒人跟我熟悉,我也沒人可以說,請假也不敢請假。
那段時間我身體因素已經算是頻繁請假了,再請假我擔心會引起老師的不滿,於是便硬撐著縮成一團,埋在手臂裡,硬咬著牙。
本來還好,但越疼越想哭,那種什麼都沒人可說只能咬牙硬撐的難受突然湧上來。
我就憋著眼淚,我覺得要是因為這點事就哭了的話那就太嬌氣了,於是我就使勁忍著,但越忍越難受,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沒聽到上課鈴應該還沒上課,我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有人戳了戳我,我猶豫了一下,說我在睡覺,別來打擾我,就繼續埋在胳膊裡。
我感覺到有人湊近我耳畔,是一個男聲在我耳旁對我低聲說話。
他說:“ 你沒事吧?我看你一直在發抖,需不需要我陪你去校醫室啊。”
我就回他說我不用,但他很著急的,小聲地勸我起來讓他看看,他還跟我說他擋住了別人視線,沒人能看到我的。
於是我猶豫著,就抬起了頭,接觸到空氣的時候我才勉強感覺到自己現在臉上有多糟糕。
我沒鏡子看不到自己的樣子,但我感覺臉上溼溼的,還有頭髮黏在臉上,幸好我不化妝,也沒有鼻涕,否則我就真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但即便如此也狼狽得要死,我就慌亂地用袖子擦了擦臉。
A確實幫我擋住了,他面對著我站著,又很刻意地撐大了外套,把我整個人勉強遮住了。
估計是看我哭得這麼狼狽有點驚訝,就擔心地問我說:“ 你沒事吧?我幫你跟老師請假吧?”
我趕緊搖頭說不用,他卻很強硬地拉著我,去跟老師請了假,還送著我一路到校門,幫沒帶錢的我打了車送我回家。
我真的,到現在都還能記得他拉著我的手,絮絮叨叨地跟我說要注意身體什麼的話,那是我活了十幾年,頭一次聽到有父母之外的人這麼跟我說。
也是從那個時候,我就喜歡上了A。
但,喜歡又有什麼用,喜歡又不能當飯吃,更何況,他也不喜歡我啊。
從那次之後,我就盡力接近A。
我每天放學都磨磨蹭蹭,想方設法等著他一起放學,就為了走從教學樓到大門那幾百米不到的路。
說那幾句千篇一律的話,就像被馴服了的狐狸等待著他的小王子般虔誠。
我也試著和A的朋友們交往,試著融入他們的圈子,試著去了解A喜歡的事物,勉勉強強和他們有話可說。
我喜歡A,但什麼都沒對他說,因為我覺得我配不上他。
我陰鬱又孤僻,他陽光又開朗,身邊總是有人環繞,哪像我,孤零零一個,長得也不咋樣。
但即便是這種明明知道絕對不可能,但還是義無反顧被他吸引,就像飛蛾撲火一樣竭力去接近他。
只要他能開心,即便和他在一起的人不是我,我也很開心。
於是我就盡力去幫A和他喜歡的人撮合,他們兩人本來就郎有情妾有意,很快就成了一對。
他們從高二開始,一直到了大學,上的同一所大學,而我跟他們上的不是一所大學,但我還跟他們保持著聯絡,每逢他的生日,我總會寄過他提過想要的東西,即便是省吃儉用地攢錢。
我覺得值得,因為我喜歡他。
直到前兩年,我酒後實在忍不住了,跟他攤牌了,哭著跟他說我有多喜歡他,為他做了多少。
但他沒多說什麼,只是跟我說,他知道我喜歡他。
我做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不是他逼我的,他沒要求我做過什麼。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的神色不是冰冷也不是內疚,就是很普通的神色,就像是說今天吃什麼一樣,普普通通。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突然感覺,我就像是舔狗一樣,傻傻地舔了人家四年,對方要啥我給啥,要錢我省吃儉用擠出來給他。
他借的錢也沒還過,總是在我們兩人開玩笑的對話中越來越少,最後一筆勾銷。
最後的最後,我感覺我累了,我刪了他所有的聯絡方式,斷斷續續睡了好幾天,直到整個人徹底睡醒。
我才反應過來——哦,原來我跟他徹底掰了啊?
我的故事很老套,也很短。
或許可以被稱作一個女孩的自我PUA手冊。
但無論如何,我只希望所有看過這段故事的人能夠明白。
愛情沒有卑微的一方,如果對方不喜歡你,趁早放手吧。
或許對他來說你只是個舔狗,但對你來說,你會消磨掉你的時間與你的愛。
END
文/零
圖/網路(侵刪)
排版/辛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