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3月13日,七屆二中全會於西柏坡成功閉幕,經過會議一致研究決定,中共中央與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部準備於3月23日入駐北平。
1949年3月23日於我黨、我軍而言,註定是一個意義非凡的偉大日子。
在這一天,中共中央的領導人將從這裡出發“進京趕考”,能不能考好,這在當時的毛澤東與周恩來等人的心裡亦是未知數,但大家早已達成了一致共識:進京後,絕不能做闖王李自成!
眾所周知,當時渡江戰役還未發起,毛澤東、周恩來等中央領導人還是需要謹慎。
從西柏坡至北平雖僅相距近350公里,但中共中央與解放軍總部的北平之旅,國民黨特務的活動絕不會少,因此我黨“進京趕考”也註定是一路殺機蟄伏。
那麼我黨我軍入駐北平的過程到底是怎樣的呢?開國前,又發生了哪些不為人知的故事呢?
本篇文章,筆者將聚焦於新中國第一代領導人的“進京趕考”之旅,再次向大家揭開一段隱秘的往事。
從1948年5月26日,毛澤東抵達西柏坡,一直到1949年3月23日這天離開西柏坡,他在這裡一共住了10個月22天。
3月23日這天,中共中央與解放軍總部機關北上軍團大致有五千多人。如此多的人,加上大量的通訊裝置與檔案檔案,肯定是不能靠地走肩挑到北平的,因此中央特意從東北野戰軍調了大卡車100輛,吉普車20輛。
大卡車的任務主要是運送隨行的機關基本人員和裝置檔案,而20輛吉普則是負責總部首長們的北上之旅。
一般認為,毛澤東與周恩來等離開西柏坡是在3月23日上午11時左右,然而筆者仔細翻閱相關史實記述認為,毛澤東與周恩來等中央領導人應該是下午14點30分左右離開西柏坡的。
楊尚昆曾記錄過這樣一段話:
已經十二時了。小妞不能走,只帶小二同行。書記處一行已分批出發,毛周尚未起床。
由於出發前一天的準備工作繁重,毛澤東與周恩來第二天起得較晚,11時尚未出發。
而當時任中央機要科工作人員的梁守謙也曾在《跟隨主席從西柏坡到北平》這樣記錄:
汽車啟動了,毛主席就要離開住了十個月的西柏坡了。時間是1949年3月23日下午十四點三十分左右。
最終在3月23日下午14點30分左右,毛澤東與周恩來等中央領導人的北上汽車引擎發動,隨行的一共有10輛卡車與11輛吉普車。其他的則早分批出發。
當時中央的“進京趕考”的路線是:西柏坡——河北唐縣淑閭——保定——涿縣——北平。
由於當時交通不甚發達,而西柏坡距北平又相去近350公里,因此沿途停頓休息是極其必要的。
當時中央本來是可以直接從保定坐火車抵達北平的,可是時任北平市長的葉劍英與中央社會部長李克農卻收到訊息,敵特份子極有可能在首長們從保定出發的列車行駛路上搞破壞,因此中央只能臨時決定繞道涿縣再乘火車入京。
當時大家為了安全考慮,特意讓主席單坐一車,一輛警衛車也緊靠著他後面,而江青李訥則單坐另一車。
眾所周知,毛澤東與人民群眾有很深的感情,他是極願意與人民群眾走到一起的。
在抗戰期間,毛澤東就曾停留在河北唐縣淑閭住在村民李登魁家,在這裡親自組織過土改與抗日活動。
因此這裡的人民的覺悟極高,毛澤東對他們感情也很深,入京之旅,他也特意囑咐要在這裡住一晚。
3月24日上午11點,毛澤東等中央領導人抵達保定。在這裡當地機關為了迎接毛澤東周恩來等中央領導人還犯了個錯誤。
中央一行人抵達保定冀中區黨委大院時,區黨委書記林鐵與軍區司令員孫毅特意為首長們設宴接風。
宴席相當奢侈豐盛,分別有保定的甜麵醬、白洋淀的魚蝦、滿城的驢肉、清苑縣的老白乾等。
其中甜麵醬與魚蝦這些均屬地方特產,但驢肉卻屬“珍饈”美味,因此毛澤東看到後是不太高興的,因此他只吃甜麵醬與魚蝦,大家都好奇主席為何不吃驢肉,等大家吃完後毛澤東終於寓有所指地說:
李自成是農民領袖,揭竿領兵,前仆後繼,好不容易取得了勝利,一驕傲就失敗了,連他自己的性命都沒有保住,我們可不要當李自成呀!
在這裡,毛澤東再一次談到不能做李自成,再一次勉勵大家戒驕戒躁戒奢侈。毛主席的覺悟就是這樣高且自律自覺。
下午3點,毛澤東等中央領導人的汽車,在群眾的夾道歡呼之下慢慢地駛出了保定城向涿縣而去。
當時中央本來是可以直接從保定坐火車抵達北平的,可是時任北平市長的葉劍英與中央社會部長李克農卻收到訊息,敵特份子極有可能在首長們從保定出發的列車行駛路上搞破壞,因此中央只能臨時決定繞道涿縣再乘火車入京。
當時單單為了總部首長們抵達涿縣後是乘火車還是汽車入京,葉劍英還特意於24日晚抵達涿縣與首長們商量此事,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確保總部首長們的安全問題萬無一失。
3月25日凌晨2點半左右,毛澤東周恩來等乘車抵達涿縣火車站,登上了入京列車。
出於安全考慮,周恩來與葉劍英商議決定往北平發三輛列車,總部首長們藏在其中一輛,計劃駛至北平清華園車站下車。
清晨6點左右,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等中央領導人的列車秘密抵達清華園車站。另外兩列混淆敵特視聽的列車則抵達西直門和開前門車站。
抵達清華園車站後,社會部部長李克農早已經安排好了中央首長們的接送專車。
李克農是特工出身,更是我黨專項負責機特事務的一把手,他對專車司機們的要求極高,不僅需要經過重重選拔,更要經過重重政審與考核。
而最終負責接送途中首長們安全問題的任務,則落到了時任北平公安局秘書長的劉進中身上。
劉進中不僅要具體負責司機的調配,更要負責首長們沿途的安全問題。
除了明面上從清華園車站到頤和園的警衛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外,劉進中更是在沿途佈滿了便衣暗哨與警衛。
他們有的打扮成商販,有的是路人,有的騎著腳踏車,有的則推著車叫賣商品,一路上絡繹不絕地分佈著,眼睛機警地掃示著任何一個角落,時刻準備著第一時間將危險扼殺在搖籃裡。
李克農部長為了毛主席的安全考慮,特意把自己的司機調給了毛澤東。
眾所周知,李克農對危險的嗅覺異常靈敏,往往只要經他“火眼金睛”一瞅,他就知道對方是“人”還是“鬼”,一切妖魔鬼怪在其面前都無所遁形。
由李克農信任的司機負責接送毛澤東,這本身又是一個莫大的安全保障。
李克農的司機雖臨場應變能力與政治覺悟都極其優秀,但此前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能夠親自接送毛主席這樣的人物,因此當見到毛澤東時,年僅20多歲的他還是不免有點緊張。
他筆直地給毛主席打了個敬禮,然後給主席開門,毛澤東則微笑示意。
車隊出發時,車內的氣氛略顯凝重。司機正襟危坐,雙手緊握方向盤,一絲不苟地進行著駕駛任務。
毛澤東眼看他有點眼生,為了讓他放鬆下來特意打開了話匣子:“你是北平人嗎?”
司機:“報告主席,我不是北平人,我是大連人。我是李克農部長的司機,今天他讓我來給您開車。”
毛主席聽後則意猶未盡地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司機:“孫長金。”
在毛澤東幽默風趣的談吐下,兩人一路有說有笑,不知不覺便抵達了頤和園。可另一面全權負責此次安保事務的劉進中卻一路戰戰兢兢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首長們抵達頤和園時,心口懸著的一塊大石頭這才放下,後背早已被冷汗打溼一片。
由於抵達頤和園的時候還早,在首長們稍作休息之後,劉進中又帶著大家在頤和園裡四處轉了轉,在臨近中午時,大家步入景福閣用餐。
用過餐之後,首長們又出發去北京西苑機場。
為什麼要去西苑機場呢?
因為按照之前我黨對北平民主代表與各界友人的通報,毛澤東與周恩來等中央領導人計劃將於3月25日抵達北平並非秘密。只不過由於安全問題考慮,坐火車抵達清華園車站這是當時我黨我軍的最高機密,因此並不為外人所知。
因此,當時民主黨代表與各界人士只能按照一般慣例在北京西苑機場迎接中共中央首長們的到來。
雖然首長們已經抵京,但是再去一次西苑機場卻尤為必要,這不僅因為各界友人的盛情難卻,更是一種禮儀、一種禮貌、一種尊重,是一次把共產黨人的心緊緊地與民主黨人和各界人士結合在一起的最好機會。
最終,毛澤東、周恩來、朱德、劉少奇與任弼時等中央第一代領導人抵達了西苑機場。
在西苑機場,以沈鈞儒、郭沫若、李濟深、黃炎培、傅作義、馬敘倫等民主人士為主的各界代表近一千多人早已經在這裡翹首以待毛主席等的到來。
當毛澤東與周恩來等出現在人群中時,現場歡呼聲與鼓掌聲響成一片,毛澤東則與大家親切握手,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代表李秀鎮握著毛澤東的手說:“毛主席您可好,您真是我們的大救星。”
歡迎儀式結束,接下來就是中國共產黨入駐北平的奠基禮“西苑閱兵”,毛澤東與總司令朱德參與了閱兵。
閱兵隊伍雖精簡,但建制健全,士兵們個個精神抖擻,矍鑠的目光裡泛著騰騰的殺氣。毛澤東與朱德大受感觸,對著戰士們久久敬禮。
閱兵儀式結束後,大家又回到了頤和園,用過晚飯後,中央首長們又與各界民主黨人士進行了一次會議,會議一直進行到了深夜。
原本所有人都認為,首長們大抵是要在頤和園落榻休息了。負責此次安保事務的劉進中的神經更是緊繃了一天稍稍緩和。
突然毛澤東的司機孫長金就抱著肚子跑了過來央求道:“劉秘書長,我受不了了,肚子疼得很,我能告個假去看看醫生嗎?”
劉進中原本是不太願意讓孫長金告假的,可看他疼得齜牙咧嘴的樣子又心有不忍。
這時候李濟深與黃炎培等民主黨代表也陸續離去,而主席與周副主席又遲遲沒有出來,他大致認為大家大抵是要落榻頤和園了,於是只能讓孫長金趕緊開著車去看病。
而另一面毛主席在送別了所有人之後,終於略帶倦色地對身邊的周恩來詢問道:“他們都走了,我們是回香山麼?”
之前,抵達西直門的列車,正是總部所在機關的主要基層人員與裝置檔案的所在,他們已經入駐了香山。把中共中央與解放軍總部定在香山,這是大家“進京趕考”之前就已經做好了的決定。
周恩來聽到主席的詢問,考慮到主席連日來的顛簸與工作,確實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來睡個好覺,而且從當下的形勢看,與機關碰頭是宜早不宜遲,於是他對毛澤東溫和道:“好的主席,我來安排!”
周恩來快步走了出來,喊來了劉進中:“備車,主席準備回香山!”
劉進中一聽,當下心裡咯噔一下心都要蹦出來了。
他不敢說主席的司機和車不在,只能嘗試勸說道:“周副主席,現在已經是凌晨了呀!夜間更深露重不說,沿途的安全也沒有保障啊,我們還是儘量留在頤和園的好。”
周恩來聽罷,滿含疲憊地命令道:“走!”
於是等毛澤東與周恩來再次走出來時,劉進中只能將毛澤東迎進了周恩來的專車。
毛主席一貫對自己的車要求不高,在他看來只要能代步就好了。可一旁心細如髮的周恩來卻發現了端倪,當即疑惑道:“怎麼回事?主席的專車呢?”
其實這裡面有件不為人知的小細節,當時我黨基於對毛主席安全問題的考慮,特意為其量身定製了一輛防彈車,也是全黨全軍唯一的一輛。抵達北平後,有這輛車負責主席的出行,主席的安全問題也可以得到極大的保障。
面對周恩來的斥問,劉進中自覺兜不住這才把個中隱情娓娓道來。周恩來聽完後勃然大怒:“主席出行,車和司機都不見了,誰給你的權力放走主席的車?!”
劉進中這時才認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多麼大的錯誤,只能趕緊作出檢討。這時候坐在車裡的毛澤東則心平氣和地說道:“沒關係嘛,那就換一輛車嘛!”
周恩來的脾氣向來只要你犯了錯誤,只要認錯態度良好,他就會平息怒火,再加上有毛主席在一旁調和,於是只能狠狠地盯了劉進中一眼,進了車坐在主席右邊。
周恩來此時已經做好了打算,自己坐在主席身邊,一旦有個萬一,拼了命也要護主席周全。
而另一邊,劉進中見狀也一聲不響地坐進了車,坐在了主席左邊。
眼看兩人正襟危坐地把自己包餃子一樣圍起來,毛主席是既好氣又好笑,然而一切皆在不言中,只能無奈預設。
回顧周恩來的一生,在其身上幾乎沒有弱點,他唯一的軟肋不在內而在外,那就是毛主席。
他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淡定性子,素來以舉重若輕而著稱。然而一旦涉及到毛主席的人身安全時,則往往性情大變,變得極其敏感,小心謹慎。
周恩來有個習慣,那就是喜歡在繁忙的工作之餘,在車上偷得浮生半日閒閉目養神。然而此次坐在車裡,他卻瞪大了眼睛,眼神犀利目帶精光地盯著窗外,不放過沿途的每一個小細節,時刻準備著應對一切突發危機,用身體護住主席。
如果不是為了主席,外人何曾見過周恩來這一面?
而左邊的劉進中的心情則更加複雜。愧疚、懊惱、忐忑、緊張與緊繃的神經攪和在一起,五味雜陳。
他現在為放走孫長金腸子都悔青了,眼下也機警地盯著窗外,準備一有個風吹草動,用身體護住主席。
車裡的氣氛分外緊張凝重,另一面前面帶路的嚮導車又整出了新的么蛾子。
當時北平的路,並不算好,一路過去坑坑窪窪,汽車慢行亦顯顛簸。可為首王範的車卻一路狂飆,弄得後面的車為了跟上它只能加大了馬力,顛得汽車跳起了舞,加之窗外夜色瀰漫的緣故,周恩來與劉進中根本沒有辦法集中注意力看清窗外的情況。這一路可謂是險象環生。
毛澤東在車裡也坐得不太舒服,微微皺起了眉頭。
一路雖有顛簸,然而車隊最終還是平安抵達了香山別墅。
為首的嚮導王範前腳剛下車,後面周恩來便斥問道:“王範,你想幹什麼?”
王範原本還為車隊平安抵達香山而沾沾自喜,一聽到周恩來叫自己,還以為是表揚,沒想到卻遭到了周恩來的批評,當下只能委屈地道:“周副主席,我是這樣認為的,車隊夜行危險重重。我開快點,也可早點抵達,而我也可以衝在前面,有炸彈,也是先炸死我!”
周恩來一聽,王範說的在情在理,於是只能稍降辭色地批評道:“可是你考慮過沒有,晚上大家都看不清,又不認路,車翻了怎麼辦?路上有危險我們來不及反應又怎麼辦?”
王範一聽,也自覺考慮不周,當即作出檢討,就被周恩來示意退到一邊去了。
然而,相比王範,錯誤最大的還是劉進中。於是周恩來又把劉進中拉到一邊,狠狠地對其作出了批評。
第二天,大家在香山做了警衛工作總結,周恩來又批評了劉進中與王範,言辭頗為嚴厲。
一旁的毛澤東聽著,為了稍稍緩和大家壓抑的心情抽了一口煙笑道:“你們恨不得把我鎖到櫃子裡,不讓我接近人民群眾哩!”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毛主席意有所指,一是警衛工作太過,有點草木皆兵。二是在車上被周恩來與劉進中包了餃子。主席在這是在做無奈的控訴。
周恩來也批評說:“你們的警衛就是太機械,太生硬,太不像話。人家的馬車停在那,你把刺刀對著人家的馬,馬是敵人嗎?路邊的房子裡叮叮噹噹地響,你們又莫名其妙地把刺刀對著別人的牆,牆是敵人嗎?殊不知人家是打鐵的。”
眾人聽罷,忍俊不禁。
然後周恩來又道:“對哨崗警衛也太過了。交通斷絕,槍口朝外,哪有人民領袖這樣進城的?”
……
儘管中國共產黨的“進京趕考”之旅一路上出現了這樣那樣的小插曲,但在全體同仁的一致警惕與努力下,最終還是平安抵達。
總得來說,毛澤東對此次“趕考之旅”還是比較滿意的,他臉色紅潤地對大家說:“今天總算完成了一件大事。從現在起,我們就可以向全中國全世界宣佈,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和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部,已經進駐北平了,這標誌著中國革命已取得偉大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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